果然是一个爹生的么?都喜欢穿白衣,都这般难缠?
吴芷静没有回话,看了一眼蓝子湛后,遂转身进了船舱,蓝子湛耸了耸肩后跟着进了船舱。
北国天山,冰天雪地之中,崖峰刺天高耸入云,一片银装素裹。
巍巍莽莽的山脉蜿蜒迤逦,似盘亘在天边的一条蛟龙。群山之中,厚厚的冰层之内有一座不太起眼的山洞。洞内深处烛火耀眼,在火光之中停放着一个冰棺,冰棺下方是千年寒冰,白烟袅袅,围绕着冰棺迤逦而上。
冰棺中躺着一名身穿锦服的女子,她柳眉连娟,双眼紧闭,长睫垂于眼下在雪白的肌肤上投下了一排深深的阴影,她的唇有些微微泛白,双手交叠放于身前,胸口处似乎没有了呼吸的迹象。
一名身着白衣的银发男子翩然行至冰棺前,他俯身看着冰棺中的女子,修长手指游走于冰棺透明的界面,柔声说道:“你知道么?他追着她去了西海,你说……他是想要那蝴蝶佛牌呢?还是想一路保护她?他竟然愿意在她面前暴露凌霄宫尊主的身份,原不想,断情绝爱的他竟会痴情至此?只可惜,她似乎还未将他放在眼里,她的忽然失忆并不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过……这个没关系,失忆后的她似乎更能吸引他的视线。他难过,你的心该是会痛的吧!呵呵……现在,又多了一个水无澜,我想……接下来的事,会十分精彩的吧!他们现在分坐两艘船,我让他们坐一艘船去,好不好?这样……旅途才会更有意思。”
银发男子看向女子的眸中带着询问,他俯着身子将耳朵附于冰棺之上,唇角微微弯起,似乎在凝听一般。
冰棺中的女子闻言依旧没有任何动作。
“没有回答,就表示你同意了。”银发男子说完,抬眸看了看山壁周围的岩石,冰水沿着岩石缓缓朝下流去,他眼眸一眯,再次俯身看向女子:“不用太久,你就会醒来了,醒来之后,你一定会观赏到一出好戏的,那是我专门为你设计的。这一局棋才刚刚开始呢。”
“哈哈哈……”
银发男子扬首轻笑出声,那笑声穿透冰层直达九霄云外,让洁白的雪层也染上了夜的颜色。
雪花再次纷洒而落,飘飘扬扬落满整个山脉。
待商船的影子渐渐变为豆子般大小时,海岸边出现了另一艘商船,此船比方才那船更长更宽,此时的甲板上出现了三道身影,一白一蓝一紫。
“王爷,七皇子随着王妃上了那艘船。”睿扬颔首朝水无痕禀告起来。
水无痕盯着那越来越小的船影,微眯起凤眸,半晌没有说话。他就知道吴芷静定然会摆脱吴天麟独自去西海寻找佛牌,是以,他封锁了所有去西海的海岸,当吴芷静一出现在西海岸时,他便连夜赶了过来,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可是不想,半路中竟然蹿出一个水无澜,乱了他所有的计划,害他不得不另寻船只。
“让你们放出消息,好让父皇的人捉他回宫,何以没有成功?”他这个七弟为了逃避父皇的赐婚竟然私自离京,竟然还敢缠上吴芷静?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属下已放出消息,但是,那些宫内的侍卫似乎拿七皇子没有办法。”
水无痕手一扬说道:“事已至此,我们只好改变计划了,出发吧,不要让他们发现便是。”
“是!”睿扬回后便下令起航了。
巨型排浆划出一道道深深的水痕,海水飞溅而落,拍打在了结实的木板之上,发出啪啪的响声,带着船只跨越茫茫大海朝西海进发。
吴芷静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她,一个身强力壮的堂堂特警,居然会晕船!
在现代的时候,她居住的城市并不靠海,是以她从未做过海船。如今一坐,发现这海船还真不是人做的。
那日,当她踏上海船半个时辰之后,随着海船左右摇晃的弧度加剧,她就开始头晕目眩,胸口也变得闷闷的,胃中已是翻江倒海般难受。开始时,她将所吃的东西全然吐了出去,到后来,为了避免呕吐便不敢吃东西了。她整日缩在船舱内,哪里也不愿走动,只希望早日到达目的地。
吴芷静的房间安排在甲板下面一层,因为她晕船,所以水手们让了一间中部的房间给她。房间空间很小,只能容下两个人,房间旁边有一扇小窗户,从外望去可以看见一望无垠的大海,房间顶上悬挂着一盏小油灯,随着船只的晃动不停地摇摆着。
“吱呀……”一声响起,房间木门被人推开了,吴芷静依旧闭目养神,她知道来人是谁。
“吴兄,感觉好些了么?”蓝子湛坐在吴芷静的小床便关心地问道。
晕船的这些日子,蓝子湛每日都会来看她,起初,他还为她准备了姜片,让她贴在肚脐上,说这样可以防止晕船。吴芷静贴了两天,发现有一些效果,但是并不显著。后来水手们告诉她,等适应了便好了。于是,她便只能苦苦等候那一天的到来。
吴芷静缓缓睁眼看了蓝子湛一眼,嗔道:“你怎么就不晕船?你不是也没坐过海船么?”
蓝子湛眼眸一眯,笑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他拍着胸口说道:“我长得壮呗,哪像吴兄你,你这身子骨也太柔弱了,看着倒像是女子一般。”
吴芷静横了蓝子湛一眼,怒道:“你才像女人呢!”
蓝子湛闻言不再说话,他起身抬手将房间的窗户关上,随后将吴芷静踢翻开的被子为她重新盖上,笑着说道:“晕船的人不要时常看外面,否则会更晕的,其实,如若你愿意在外面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会好很多的。不过,你若不想就算了,好好在房间休息便是。水手们说再过几天应当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