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普兰中央社区一片密集的房舍之中,有一处并不起眼的小楼,在周围慌乱逃命的人群之中,小楼显得格外孤高清傲;楼外站立的十几个黑袍人脸色冷峻,负手而立,根本没有一点随着大众仓皇撤离的意思,他们只是默默地看着拖家带口逃难的人群,嘴角挂着阴冷的微笑。
小楼深处,门锁紧闭,三个黑袍的老者正在激烈地争执,其中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我们还有继续争下去的必要吗?冥蛇之匕彻夜传音,说明吾神已经选择了人间的代言人,他就在王府以内,而那个年青的国王每次离开王府,冥蛇之匕的传音就黯淡了下来,这不就说明他,就是我们一直寻找的大牧首吗?”
“哼!话不能这么说,尊敬的大长老阁下”另外一个冷峭的声音断然反驳:“冥蛇之匕传音不假,否则我们二人也不会受公会圆桌会议的委托,来到这个硝烟弥漫的岛国;但必须记住,历代大牧首必须能看到吾神的语言,否则,单凭匕首的异动就妄下定论是非常草率的!”
“布里亚特长老说得对!”最后发言的黑袍人附和道:“正如那个所谓的教宗能看懂通篇的圣索伦佐教典中光明神的语言一样,我们的大牧首必然应该能感应到同样一本书里吾神的旨意,这才是公会最高领导者的象征;否则,就算您是轮值大长老,也不能滥用职权,迫使我们去承认那个莫名其妙的国王就是吾神的代言人!”
“你们,你们真是迂腐之极!”大长老苍老的声音显得愤怒异常:“近百年来,公会缺少大牧首,导致一盘散沙,互相不服,让那个所谓的神圣教会占尽了上风;如今吾神垂怜,降下了代言人,你们却墨守会规,照死不认,这。。。这是何道理?”
“请你冷静!大长老阁下,”两个黑衣人一起怫然变色:“我们和圆桌会议一样,都无比期待着吾神代言人的降临,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胆敢逾越千年以来公会的规则!您也不要想如此草率地从您的直属辖区推举出存疑的大牧首人选,这是非常自私的行为,也是公会全体成员所不能容忍的!”
“啊哈!你们到底说实话了!”大长老冷笑起来:“原来你们是怕我挟继任大牧首自重,从而壮大自己的嫡系实力,对不对?”
“这可是您自己说得,我们并没有这样的意思!”两个来自大陆的黑袍人面面相觑,齐声否认。
正当三人因为分歧太大而再次陷入僵局的时候,这座小楼忽然战抖着摇晃起来,无数细小的灰尘从楼板上飘落下来,然后一阵旁人根本听不到,可这三个夜隐公会的长老却声声如耳的诡异咏叹幽幽传来,声音不大,却振聋发聩,让三人如遭电齑,僵立当场,半晌作声不得。
“吾神在上。。。”大长老率先清醒过来,只见他老泪纵横,颤巍巍地跪倒在地,行五体投地的大礼:“寂灭之咏叹。。。千年绝响。。。再现人间。。。”
两个黑袍人默默无言,对视良久,一起跪倒,同样行五体投地的大礼:“吾神垂怜,降我恩主,我等再无话说,只有粉身碎骨,辅佐神选的大牧首,以竞大业。。。”
“咣当。。。”房门被重重推开,一个黑袍人匆匆闯了进来,一眼看见了三个匍匐在地的长老,顿时大惊失色,但事态严重,他也不敢就此退了出去。
“何事惊慌?”大长老缓缓起来,同时一手一个,将另外两位大长老搀扶起来,由于心情激动畅快已极,他并没有责怪来人的不告而入。
“启禀大长老,我们看见了,看见了。。。”来人挠着头皮,欲言又止。
“说!究竟看见了什么?”在手下面前,大长老完全恢复了威严,寒声说道。
“我们看见了应该早就死去的珊卓拉,”手下一哆嗦,赶紧回话:“她居然一丝不挂,拎着‘冥蛇之匕’大步流星向东城门赶去,叫她也不应,一个兄弟赶去拉她,被反手一匕,差点剁掉了一只手。。。”
“‘冥蛇之匕’引导她去东城门。。。”三个长老互相看了看,再静下心听了听,一起惊呼起来:“吾神啊。。。莫非。。。大牧首陛下,就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