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良久,大帐之内才传出了苏格拉底涩然的声音:“亲王殿下,您的茶要凉了,换上一杯吧。。。”
“不妨事,我自己来!”兰斯顿自顾低下头,先向地上泼去一些凉了的茶水,然后随手拎过炉子上的大茶壶,给自己续上了一杯。
“英雄所见略同啊,”苏格拉底摇头叹息道:“这正是我最担心的隐忧啊!唉,你我会师以来就曾经盘算过,这昊天城下的最终一战必然是惨烈异常,甚至搞不好得旷日持久;因为,你我都了解那位苟延残喘的老皇帝尼古拉,他是不赔完最后一块筹码是绝不罢休的,嘿嘿,二十多万士兵,要塞般的城防、外加足可以支持半年的粮草,就是他的筹码啊。。。”
“外加那一纸从天上掉下来的盟约,该死的刻赤人!”兰斯顿重重地喝了口茶,恨声说道。
“正是,刻赤人的火中取栗行为令人大惑不解,”苏格拉底负着双手,在大帐中走来走去:“父王也曾派特使携带重金前往刻赤,游说这个国家不要参战,我们已经表态只要他们置身事外,索马里蓝将立即停止武装海盗,停止袭扰刻赤的殖民地贸易,同时,全面减免刻赤与大陆之间的贸易关税,从今年开始,连续五年,每年给予刻赤一百万金币的献金,如此这般优厚的条件是这个海洋国家多少年梦寐以求的,但是不知道什么缘故,这个国家从上到下表现出了一种令人莫名其妙的战争狂热,断然拒绝了我们的提议,我们的使者竟然连那位新任国王的面都见不到,按照那位热衷于红尘和功名的埃蒙斯主教的话来说,我们刻赤,听听,这家伙居然连自己的出身都忘记了,志在天下,岂能垂涎于区区小钱?再说,我们刻赤早就不差钱了!你听听,好狂妄的口气!”
“殿下,这就是刻赤人可怕的地方啊,”兰斯顿摇着头,困惑不已:“众所周知,该国经历了残酷的内战后急需重建,那么金钱方面肯定是短少的,而听说那位失势的王太后还卷走了海量的财宝,那怎么就会突然间不差钱了呢?莫非他们是虚张声势?”
“不像啊。。。我们的使节在刻赤亲眼看到了他们整军经武的壮观场面,在普兰看到了一望无尽的浩荡舰队,那可是得用真金白银堆出来才行的呀,真是见了鬼,他们只不过经历了一个冬季,怎么就搞来了那么多钱,而且,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巴巴地蹈海投靠呢?”苏格拉底苦笑不已。
“猜测有什么用,事实就是刻赤人与艾拉尼齐亚人结盟了,而且准备渡海参战了!”兰斯顿冷然道。
“就是啊,而且还给了我们一个结结实实的下马威,那个骑在怪鸟上的家伙斩杀了我们一个骁勇善战的军团长,这就是示威啊,万一。。。”苏格拉底来到兰斯顿身边,沉静地注视着自己的副手。
“所以我们已经严令那个‘长青藤联盟’的舰队,还有我们的海军在阴影海峡列阵,严防刻赤人渡海啊!”兰斯顿轻声说道。
“哼,你我都知道,刻赤海军天下第一,如今势力大张,更加锐不可当,我们的海军不见得拦截得住,”苏格拉底神色忧郁:“那么他们登陆以后,必然会采取釜底抽薪之举,直取我们大军的粮道,而粮秣中转重地就在铁壁关,因此,我们必须稳住后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