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在那一段时间,把能做的事情都做了,把未来要走的路都规划好了。
就连转让秦家产业的合同书都已经备好,只等言汐生下孩子,他就会签字。
可幸福的梦还是破碎了。
他亲眼看着言汐的肚子一天一天大起来,眼看孩子就要出生了……却只是一夕之间,言汐就把即将出生的孩子拿掉了!
7个月的孩子,已经成形。如果生下来,会笑会动的话,又是多么可爱?
呵呵……他的孩子啊,就在她轻描淡写的言语间,死在了医院。
当时他真的想要杀了她,杀了这个毒妇!
是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做到如此狠心的地步,分明前一天还满脸期盼的说着要孩子早点出生,第二天就冷眼相向,毁了这个孩子的生命!
他知道自己父母欠她的,对不起她……他也知道自己那时伤害过她,强迫把她留在身边,让她活的很痛苦。
没错,的的确确是他对不起她,他真心忏悔,他道歉,他愿意弥补。
她想怎么样都可以!
就算她想要秦家所有产业,她要远离他的父母生活,一辈子不与他父母相见,他都可以答应。
但是……为什么取走的是他儿子的性命?
他父母欠她、他对不起她,但是那个孩子不欠她什么。
凭什么要拿孩子的命来偿还他和父母的罪孽?
她还言之凿凿的说什么“血债血偿,这样做很公平!”。
公平?去******公平!
扼杀自己孩子活着的权利,这样做本身就是最大的不公!
他原本设想好的计划,安排好的行程,全都随着孩子的离逝,而烟消云散了。
他爱那个孩子,应该不光那是他的骨血,更是……更是他和言汐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是他和言汐可以美好生活的桥梁……
孩子死了,他憧憬的心也跟着死了。
他当晚没有心思再去管言汐了,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想看到她,赶她走,让她滚,滚的远远的!
然后,他挥退了四个护卫,自己独自一人,在漆黑的夜里,坐在和言汐每天同塌而眠的床上。
床上还留有言汐的体温,摸起来暖暖的,像是和煦的日光一样。他坐在言汐趟过的位置,不可抑制的回想到之前自己是多么可笑的掏出真心,对言汐坦诚以待,再想到言汐是如何再三欺骗……他就不受控制的痛哭着。
没有哪个人能轻易想象出来,一个男人哭的时候有多脆弱。
他活那么大,第一次为了女人,哭的像条狗……
等到眼泪流干的那一刻,他就无比痛恨言汐。那种恨意,真的是恨不得她去死!
所以后来,等到绞杀游戏快要结束的时候,他跟在艾伦身后,见到了言汐。
见到言汐的时候,他心里的恨意,果然像是火山爆发一样咆哮着奔流出来……着了魔似的,心里念叨着要让她痛苦,才会用刀子在她胸口,肉雕出一块曼陀罗花。
曼陀罗花,全身有毒,稍一不留神就会迷失在花香里,死于甜蜜后的毒液中。
和言汐,是多么相像。
言汐这种毒妇,正好配上曼陀罗花。
后来,言汐要求与鬼冢铅华对峙,他应允了。听着堂厅里两人的辩证,他毫不在意。
这世上,经常撒谎的人,谎话说多了,假话都能说的跟真的一样。
他是绝不会再信她话,哪怕是只言片语。
之后的一切,都是他为羞辱,报复她所做的。
看到她哭着跪在脚边的时候,他心里有着说不出的畅快,积郁在心里一年的怨怒终于吐了出来。
她也尝到这种绝望痛哭的滋味了?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这才叫做公平。
抛下一脸绝望的她,他很痛快的离开了拉斯维加斯。
却在不久之后,在黑道上听到持剑者元老堂的萧岩鄞派人暗杀鬼冢铅华的传言。
多方打听才知道,萧岩鄞收养了一个妹妹,叫言汐。暗杀鬼冢铅华,与鬼冢家族为敌是因为鬼冢铅华伤害过言汐。
这则消息,是他安插在持剑者元老堂里的眼线,亲自告知的他。他是那时起,才警醒鬼冢铅华才是真凶,便开始冷落鬼冢铅华,又私下派人去日本调查言汐说过的那个别苑。
还没等调查消息出来,他就身负东亚会派出的新任务,来到阿富汗与当地黑道商谈种植罂粟花基地的问题。
只不过,持剑者那边派出的人比他来得早,他已失先机,决定在商谈几次,就返回东南亚。
临时租下的库房被人袭击,他马上转移地方,换到郊区村落里的一处普通民房里。
第一次见到房东老太婆的时候,他就觉得,这个老奶奶的眼睛很像言汐的眼睛。
这个时候的他,对于言汐已经没有多大恨意了,但还是气她。即便知道她是迫于无奈,被鬼冢铅华毒害,才导致孩子没有了,他也仍旧生她的气。
怨气她的同时,在内心深处,他也怨恨着自己,怨恨自己的迟钝和无能。
一想到言汐,他就满嘴苦涩,所以刻意的让自己遗忘言汐。
与房东阿婆接触下来,他越看越觉得她是言汐。但他一直无法确定自己的猜测。
直到……忍者夜袭的时候,她孤身一人从院子里跑出这么远,体力好的完全不像上了年纪的老人。
为了一旦究竟,他执意背起她,感受到她纤细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