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汐用余下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托起秦少凯的头,然后慢慢埋下螓首,把自己的唇凑到秦少凯的唇前,严丝合缝地吻在了他的唇上。
双唇相交之际,她口中的血液慢慢流到了他的嘴里。
昏迷中的秦少凯纵然没有意识,可喉咙感觉到清亮的液体,还是本能的滚动起喉结,急急地从她口中吸取剩下的血液。
“抱歉,没有了,我只能给你这么多,过会儿我在给你,你忍耐一下。”口中血液被吸干净之后,言汐感觉到自己的舌头都被秦少凯吸得发痛,赶紧别开头离开秦少凯的唇瓣,轻抚着他的短发低声哄劝着他。
躺在她腿上的秦少凯放佛是听到了她的这句话,渐渐安稳的睡过去。
她捂着有些晕眩的头,无力地靠在窖壁上。要是在给他多一点,说不定她也会晕过去。
又过了几个小时,身体虚弱的秦少凯仍旧没有醒。
言汐又如法炮制,继续用军刀在自己左手手腕上划过,吸出自己的血,喂给他喝……
做完这些后,她的手腕已经有了两条伤口。她随意扯开自己的衣袖,草草给自己包扎了一下。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时间。
此时已经是傍晚的6点34分。今晚,就是第五夜了。天知道她还能熬多久?
“沙——咚!”
一连着,两声刺耳的巨响突然在地窖中回荡!
前边那一声,是石板挪动的声音。后面那声犹如惊雷般的巨响是石板挪到旁边,落在地面的声音。
“快看,人在下面!”站在屋子里的人望向地窖,用强光手电筒一照,一下子就瞧见了坐在窖底,狼狈不堪的两人。
“真是一帮废物!搞了这么久才把人找到,还不下去把人救上来!”与刚才的声音不同,这个人的声音中充满了怒意,说话的口吻高高在上,厉声嘶吼地发布命令。
言汐就是被这个人的声音惊醒的。迷惑地睁开眼,想要一探究竟。可眼睛刚一张开一条缝,地窖内刺眼夺目的雪白光线就立即刺进她的双眼,像是尖锐的针一般扎的她眼睛生疼。
数天来一直呆在黑暗中,突然猛地见到外面明亮的光线,眼睛根本接受不了。
她的双眼被光线刺激的再也睁不开。
地窖上面有人,在她睁开眼的瞬间,透过雪白的光线她隐约看到了地窖边站着一群人。
可那群人是敌是友?
饿了五天的的言汐虚弱到了极点,中途又给秦少凯喂了好几次血,身子已经孱弱的可以了随时晕倒,现在虽然醒了,可大脑跟陷入了软绵绵的云朵里似地,晕晕沉沉,身体都感觉有些漂浮不定。
上面的那些人是谁?
是大叔吗?
“蹬蹬蹬”,一条梯子跟快扯到地窖,有人顺着梯子下来,迈着长腿疾步走到言汐身边。
“言汐,言汐!你听得见我说话吗?”一把抱住言汐满是泥土的身子,来人情绪激动。
这是谁?言汐好像模模糊糊听见了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可她听得不是很清楚。饿晕头了,各种感官的敏感度都减弱了。
“没事了言汐!”那人紧张地抱着她,又单手仓惶地脱下自己的西装,把西装轻轻盖在她脸上,帮她遮掩刺目的光线,然后拦腰将她抱起朝楼梯走去,“我把医生都带来了,会没事的。”
地窖中,原本阴森湿冷的地窖因石板挪开后,而有了大片阳光照射进来,驱走了空气中的湿气和冷意。
明亮的阳光播撒到尘土堆积的地窖内,像是给灰暗的地窖镀上了一层炫目的碎金,本是晦暗的空间,一下子就温暖起来。暖和的阳光也柔柔地投到了秦少凯的身上。秦少凯上身穿的白色的衬衣已经被泥土沾染污浊,黑色的西装裤腿裤处一片浑浊的血迹,右脚脚踝上还绑着言汐亲手给他包扎的布条。
泥土和憔悴不减他英俊的面容,此刻昏迷中的他,安静的沉睡着。
而上面,言汐被人抱上去以后,迷迷糊糊地叫了一声“大叔”。
“是大叔吗?”被那人抱起来的时候,那温暖宽阔的怀抱,像极了大叔厚实的臂膀,她小时候生病了,大叔也是这么抱她的。她头蒙在西装里,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见来人的脸,却直觉的感觉着,这个人就是大叔。
“没事了。”头顶传来遥远又很模糊的声音,听着很不真切。可话语里那股沉稳的语调,还是和大叔的声音如出一辙。
确信是大叔的声音,言汐松下戒心,毫无防备的靠在那人的胸膛上,惬意的闭上眼睛,侧耳听着那人胸膛内井然有序的心跳声。
“大叔,救救秦少凯,他还在里面呢。”听着大叔有力的心跳声,言汐不一会儿便昏昏欲睡了,临睡前,她用小手指揪着那人贴身的衬衣,用尽最后一点力气嘱咐道。
说完这句话,没过多久言汐就躺在那人怀里,静静地睡着了……
泰国属于沿海国家,海滨城市的季节里没有冬天。
即便,现在已经到了该下雪的时节。
言汐没有料到自己是在这样一种环境中清醒过来。
一米见宽的窗户,并没有拉窗帘,透过干净的玻璃可以望到外面,然而定睛细看外面的世界后,言汐震惊地瞪大了双眼,细眉高高挑起,显然难以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情景。
窗外——是一个完全由钢铁构建出的走廊。
银亮色的钢板是用于制造太空飞船的钛合金钢板,火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