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死气沉沉的应着声,言汐却在心里想道,别人对他感兴趣,关我什么事啊!
“你个死人!”丽丽姐忽然有点恨铁不成钢了,这幸亏是没做小姐,要是做小姐,就这个木讷的样子,还不把客人气死?“你就没发现,南哥对你与众不同?”
“……”言汐手上的工作终于停下来了,侧头看着丽丽姐,反问道,“对我与众不同?”没感觉出来啊,他对自己也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你真的不知道啊?他有好几次跑来找我,询问你的情况。还偷偷打听你分到的打扫区在哪,吩咐别人不要在你负责打扫的地方扔垃圾。更有意思的是,他一心烦,或者抽烟的时候,就会跑到你打扫过的房间。这还不叫与众不同吗?”
“你不说,我都不知道。”她净盘算着怎么避开那些故意挑衅的小姐,和那些无事献殷勤的男侍应。
“那我现在给你说了,你知道了吧!”丽丽姐美眸瞪大,眼睛都要瞪出来了,“我说的很明白了,这里的姑娘和男适应,都憋着主意给你背地里使坏呢。既然南哥对你有兴趣,你干嘛不靠在南哥这个靠山上?”
“靠他?怎么靠?”
“南哥喜欢你,你就跟他好不就行了。”
“喜欢我?谁说的?是南哥亲口跟你说他喜欢我了?”言汐哭笑不得。
“这个……他倒没跟我说。”
“那你在这里乱点鸳鸯谱。”
“我猜的嘛……”丽丽姐有点底气不足了,说话的声音小了很多,“我也是为了你好,我又不能太罩着你了,这样别的姑娘会说我偏心的。可我要是不罩着你,你都不知道被那些姑娘整治成什么模样了。南哥在咱们凯撒算是不错的男人了,做事有原则,做他的女人不会吃亏的。”
“而且言汐……”丽丽姐说到这里开始犹豫,面有难色的看着她。
“怎么了,不方便说吗?”
“南哥是没说过喜欢你的话,但是他对你感兴趣是真的。他这样的人就是生活在刀尖上,朝不保夕,说不定哪天命就没了。所以,他这种人不会有闲心和女人谈情说爱,看上一个顺眼的,感兴趣的,就会跟着玩玩。你要是愿意上他的床,有他的庇护,你安全了,他也开心快活,事情就算皆大欢喜;可你要是这么一直跟他对立下去,真的把他惹急眼了,或者哪一天他失去耐心了……说不定会对你做些什么,要是真的出了事,可就晚了。”
“他既然只是对我感兴趣,又不是真心喜欢我,应该不会对我死缠烂打,也就不可能对我费工夫耍手段。所以,丽丽姐,你呀,是太多心了。有这个功夫,去管教管教你手下的那帮姑娘们,让她们收敛一点,不要再把穿脏的内裤扔到我的床上了。”言汐套用她的话,堵住她的嘴。然后推着她的身子,强行把她推进电梯里,“您赶紧忙去吧,我也要干活了,拜拜哦”
“你个丫头……”随着电梯门砰的一声关上,丽丽姐的声音也立即消失了。
送走这个“事妈”,言汐长舒了口气。
走廊的尽头,一抹高大伟岸的身影躲在拐角后面,默默偷听着这场谈话。他的视线紧锁住言汐的身子,眼神黯淡无光,低喃道:“言汐,你真的不想跟我?”
第二天,天刚微亮的时候。
凯撒皇宫夜总会的保洁员已经开始清理一楼大堂和各个楼层的会场。
言汐从宿舍的床上爬起来,拉开窗户上的百叶窗,透过玻璃窗望向下面的大千世界。这里是24层的高度,窗户只要拉开一点缝隙,外面的风就立即化作利刃刺进屋子,割在人的脸上生疼,还会抽走屋内所有的热气。
言汐望着东方日出的地方,看到微微亮起的天空上,黑幕正慢慢褪去,这座城里的某些人刚刚睡去,而有些人才惺忪的觉醒。
今天不是她值日,她本来可以不用起这么早。可是沉睡中一直在做噩梦,她梦见了若尔盖一碧无垠的草原和清澈湛蓝的天空,她在青草地上和大叔漫步,穿梭在绿色的海洋中,身后,三个月大的舒生一直追着自己嗷嗷叫唤。她转过身想要抱起舒生的时候,梦里,忽然刮过一阵好似漫山遍野坠落红枫的血红,她看见身边的亲人和朋友一个个倒下,在最远处的地方,站着一身军绿色教官服的谢英。
她惊醒了,摸着枕边寻找手机,想看看现在几点钟了。
摸着摸着,才后知后觉的想起这里自己已经被卖到夜总会了,她身上分无分文,哪里会有手机带在身边。
心里烦闷的厉害,她站在床边透气,思绪随着外面广阔的世界而越飘越远,以至于门口突然响起的“咚咚”敲门声,她都没有注意到。
“咚咚咚。”
外面敲门的人下手更重了,声音更加响亮也更加急促。
“砰!”猛地一声巨响,这扇门都已经微微震颤,似乎随时都要塌下来一样。外面的人失去耐心了,直接照着门踹了一脚。
也就是这猛烈一声巨响,终于让言汐回过神来。
言汐怔怔地别过头看向门口,下一秒,立即奔过去把门打开,心虚的说道:“丽丽姐,真是抱歉,我刚才还没睡醒,没听见……”看清来人后,‘敲门声’三个字还含在嘴里没有送出来,嗓音陡然失声。
“看到我,哑巴了?”门外,健壮高大的身子几乎把整个门框填满,来人比她高出很多,敛下眼帘,压低视线的望着她,说话的声音虽然沉寂的如一潭死水,没有起伏,但从他的阴沉的脸色里可以看出他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