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越发阴沉了,连风中亦感觉到了丝丝的潮湿,刘婶带着几个人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一家气派的府第前,黛玉抬头一看,门楣上大书两个字:“张府”,门口一边一个大石狮子,显得庄严肃穆。
刘婶来到门房,笑着和其中一个人打了招呼,那人看了看林琼几人,转身进去,不一会儿带了一个丫鬟出来,向几个人招招手:“刘嫂子,你领着人随着秋香去就是了!”
刘婶笑着说着感谢的话,名唤秋香的丫头打量了几个人一眼:“刘婶,且随我来罢!”刘婶回身向黛玉等一点头,随着秋香进到府中。
一路上秋香好奇地打量着黛玉几人,低声道:“刘婶,这几人是做什么的?”
刘婶笑了笑:“是雪雁的亲戚,这不,来瞅瞅雪雁,听说好不容易才打听到雪丫头的下落呢!”秋香悄瞥了几眼点点头。
不一会儿来到后面的耳房内,秋香便回头道:“几位,到这里罢,你们先在这等着,等我进去禀告陈大娘去,领了雪丫头出来!”
说着冲刘婶笑道:“刘婶子也知道府里的规矩,我就不多说了!”刘婶连连点头,笑着道:“快去罢,我们在这等着就是了,麻烦秋香姑娘了!”秋香方转身去了。
黛玉哪里坐得住,双手握在一起,不住地张望着,心里的激动不言而喻,紫鹃此时也是心里欣喜万分,等一会儿便能见到雪雁了。倒是林琼沉得住气,神态沉静地坐在那里。
不一会儿便听到两个小丫鬟说话的声音,黛玉和紫鹃惊喜地彼此看了看,黛玉忙来到门口。
这时,方才的秋香领了一个蓝色衣衫的小丫鬟走了来,一进门便笑道:“刘嫂子,我把人领来了,雪雁,你和你的亲戚有话赶紧说,我且去了啊!”说着转身去了。
名唤雪雁的小丫鬟有些不解地看着面前几个人,一脸的茫然:“刘婶,这几个人?”说着一双细长的眼睛看着几个人。
黛玉和紫鹃一见,顿觉大失所望,眼前的小丫鬟容长脸,倒是挺清秀的,但不是她们要找的雪雁,来时兴冲冲的惊喜此刻仿佛一盆凉水泼头,将那份渴盼激动浇得无影无踪。
黛玉神色怅惘,脸上掩饰不住地失落。刘婶见状忙道:“林大爷,难道雪雁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吗?”一面看了看一脸失措的雪雁,心中已然明白了八九分。
林琼心里也是失望不已,开口道:“不是,看样子是名字相同罢了!”原来如此,刘婶也不免跟着失望起来,遂笑笑对小丫鬟道:“雪雁,你去罢!”
见小丫鬟的身影消逝于门口,黛玉紧颦眉头,默然不语,紫鹃皱着眉遗憾着:“唉,白高兴了一顿,空欢喜一场!”
林琼道:“姑娘,我们还是回去罢!”
“姑娘?”刘婶面露吃惊地看了看黛玉:“这位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恍然大悟:“怪道一见面便觉得这位小哥面容皎嬾身子怯弱,原来是个女儿家,恕老婆子我眼拙没瞧出来!”
黛玉强自一笑,轻声道:“多谢刘婶,这样打扮是出门方便些,林琼哥,我们走罢!”
一路上,几个人黯然不语,刘婶有些歉疚地道:“唉,全怪我,应该打听一下这个雪雁的一些情况再说,没地倒让林爷白跑了一趟!”
林琼笑道:“刘婶别这么说,我们已经感激不尽了!”小刘便道:“林大哥,我没帮上什么忙,心里不安,不如几位先到我家喝杯茶再回去不迟!”
林琼看了看黛玉,笑道:“不必了,这已经给刘婶添麻烦了,天不太好,只怕要下雪,还是赶快回城罢!”刘婶看了看天,也不好挽留,于是林琼向刘婶一抱拳,驾了车,复踏上了回城的路。
一路上黛玉面露忧戚,只蹙着眉不吭声,心里却七上八下的,心思百转。看着外面枝头上仍有枯黄的叶子随着北风哗啦啦地落下,如一只只枯黄的蝶儿一般飞舞飘零,渲染出一片肃杀孤寂,说不出地凄凉。
风里杂着些潮湿的味道,天阴得更沉了。
一路上三人均默默无语,唯有马蹄声和车子的辘辘碾过地面发出的吱呀声。进了城,已是午饭时分,林琼微一沉吟问着黛玉:“姑娘,此时回府只怕错过了饭时了,要不要在外面用些?”
黛玉意兴阑珊地道:“随便罢,现在我也吃不下,随便找个地方用些便是了!”林琼答应着一时将车停在镖局对面的一家雅致的酒楼一品居,规模虽比不上食为天,但环境优雅干净。
他知道黛玉喜欢整洁,遂直接领着二人上了二楼。
这时,却见对面有人不经意一回头唤道:“林兄,这么巧!”
林琼一看,原来是慕一航,遂拱手笑道:“一航,是你啊!”慕一航一笑:“刚谈了笔生意,所以便请了对方的老板一同坐坐!”
林琼点点头,慕一航平时生意上往来频繁,这种应酬自是少不了,林琼转身向黛玉道:“紫鹃,你且带着姑娘去六号雅间!”黛玉二人说话不便,紫鹃点点头主仆二人转身向雅间走去。
慕一航回首打量了二人的身影,疑惑道:“林兄,这两位公子是你的朋友?怎么不介绍一下?”
林琼见四下无人压低了声音道:“那是我家姑娘,方才我是随着小刘去找雪雁的,这不刚回城!”
哦,慕一航一怔,若有所思地转过头来:“怎么样,人找到了?”
林琼摇摇头:“凑巧同名而已,白跑一趟!”慕一航安慰道:“此事也莫着急,总有机会找到的!”林琼点点头,慕一航说着向林琼抱拳:“林兄,小弟且去了,有时间再叙!”说着转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