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见到她忙喵了一声跑到了她的近前,少女一把抱起了猫儿,笑着数落着:“臭小雪,又偷偷地跑出来了,让我一顿好找,可是该罚了。我可不念你是漓哥哥送的,要是漓哥哥知道你这么淘气到处乱跑,只怕也会罚你呢!”
眉心皱起浅浅的褶痕,越发显得楚楚动人:“乖小雪,不许乱跑了,要是跑丢了,我找不到你了那可怎么办呢?”一面抚着猫儿,猫儿偎在少女怀中,乖顺地任由她抚着自己的毛儿。
旁边一个小宫女忙拽了拽少女的衣衫,少女一怔,随即抬头看向水灵等人。这时,周围一干人等均向水灵行礼,唯独少女抱着猫儿有些愣怔地站在那里,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黛玉闪目一看,面前的少女与自己差不多的年纪,明眸皓齿,脸蛋娇艳明靓光滑细嫩,吹弹可破,挂着足以令百花失色的笑容,看上去天真烂漫,眸中光彩如小鹿般欢悦,此刻正睁着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黛玉。丝毫没有听到旁边的小宫女提醒她给水灵行礼的暗示。
面对如此佳人,黛玉不自知地扬起嘴角,目光锁定她的一颦一笑,自己从未曾有过这般发自内心的笑容,如灿烂的春花,漾漾的春水般,轻松惬意,无端地能感染人。
水灵却脸色一沉,冷冷地看着对方,端出了公主的款:“这只猫儿是谁的?”少女收回视线,眨眨明亮的眸子有些不解地道:“是我的!”
水灵一皱眉,旁边的幽草眉一挑却冲着周围的小宫女,语气一点也不客气:“这只猫儿方才差点伤了公主,你们怎么看管的,这要是让太后知道了,猫儿活不成,你们的命只怕也难保!”
小宫女们有些面面相觑,脸上露出害怕的神情,均不约而同地看向少女。少女面色一怔,偷偷地看了看水灵,好象做错了什么事一般蹙起淡如烟墨的秀眉,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小声道:“小雪是不小心才跑出来的!”
见她一副畏怵的模样,黛玉有些不忍,见少女的情形不知哪里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却见水灵一改往日的随和,脸色阴沉如水,不知是什么缘故。这时,一个年纪稍长的大宫女急急地赶了来,见过水灵后道:“公主,全是奴婢们疏忽,公主要罚就罚奴婢们罢,锦瑟姑娘是皇后娘娘请来的,求公主莫要为难她可好,一切罪责奴婢们来承担!”
一面说着一面转过头板着脸斥责着几个小宫女:“皇后娘娘怎么吩咐你们的,要你们照看好锦瑟姑娘,你们竟然如此疏忽,公主仁心仁厚,但不代表可以任由你们胡来,你们难辞其咎,就算公主不惩治你们,皇后娘娘也不会放过你们!”一面转过脸来等候着水灵示下。
瞧着坤阳宫里这位大宫女的行事做派,水灵冷笑一声:“罢了,香秀,本宫犯不着因一只猫儿惹得宫里人尽皆知的,传出去显得本宫多跋扈不知怜下似的。不过,慈宁宫是什么地方,你们再清楚不过,下次若是再有闲杂人等随意出没,只怕皇祖母就该过问了!”
此时的水灵,一改往日活泼娇俏,完全是一个皇家公主的威严矜贵。
名唤香秀的大宫女脸色一变,随即恭谨地垂首听着。水灵冷冷地扫了锦瑟一眼,挽起黛玉:“林姐姐,我们走,皇祖母还等着我们呢!”
明眸似无意地扫了锦瑟一眼,冷哼了一声:“真是晦气!”
黛玉回首看了一眼,见那锦瑟仍睁着两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自己,似是没有听到水灵的不满,二人视线交汇,突然锦瑟向黛玉绽开了一个灿然的笑容。黛玉一怔,随即亦冲着对方嫣然一笑。
水灵拉着黛玉越走越疾,黛玉瞧着水灵因生气而绷起的侧面,有些莫名其妙,可又想不出原因。远远地听到一个声音模模糊糊地传来:“雪雁,回宫罢!”
黛玉一顿,蓦地停下步子,水灵脸色一缓不解地道:“林姐姐,怎么了?”
黛玉却转向后面的紫鹃:“紫鹃,方才你听到有人唤雪雁了吗?”
紫鹃莫名其妙地摇摇头:“没有啊姑娘,怎么了,你听到什么了?”说着笑道:“雪雁怎么会在宫里呢?”
一旁的幽草也笑了,眨眨眼睛道:“想必是姑娘听差了,这宫里的侍女我可知道得差不多的,没有叫雪雁的!”
黛玉只好笑笑:“或许是我听差了罢,灵儿,走罢!”水灵也笑道:“想来是林姐姐太想知道雪雁的下落了罢!”说着安慰道:“林姐姐别着急,总会有消息的!”
黛玉点点头,水灵挽起她继续往前走。一面走黛玉心里却一阵疑惑,方才自己明明听到有人唤雪雁的,自己耳朵敏锐,是不可能听错的。
水灵此时却开了话匣子,满脸的娇嗔,小嘴开始数落起来:“真是讨厌,越不想见谁偏偏会遇到!肯定又是皇后娘娘要她进宫的,不然她能那么到处乱闯,一点规矩也不懂,真是让母后给宠坏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看着水灵一脸的不屑,听着这语气,她嘴里说的应该是方才的锦瑟,看水灵的神态,对这个锦瑟不满似是由来已久了。
黛玉有些纳闷,锦瑟?这个名字很熟悉,在哪儿听到过?
脑子里忽地一转,莫非就是小蛮说过的,赐婚给水溶的那个少女?如果真是她,那如此佳人,和水溶倒真的是天生的一对璧人一般。
旁边的幽草看了看一脸不悦的水灵,笑着接过话碴道:“公主的性子,和谁都好,就是瞧着这锦瑟姑娘不顺眼,不过,公主啊,这要是以后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