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黛玉神情淡淡地,向紫姑道:“紫姑,我有些累了,先回清苑了!”
紫姑疑惑地看了看她,:“丫头,你的脸色不好,这是怎么了?”黛玉并不看脸色有丝愠怒阴沉的水溶,轻轻一笑:“可能是有点累了,休息一会就好了!”
紫姑复看了看水溶,似乎明白了什么,关切地道:“那就去休息一会,这几天只怕也吓坏了!”黛玉随了紫鹃,向清苑而去。
望着那道纤细袅娜的身影,水溶脸色越加阴沉,想欲尾随而去,却听紫姑幽幽地道:“让她去罢,给她个机会,好好地歇一歇!”水溶蓦地停住了步子,看了看紫姑。
微一迟疑,想到还有重要的事,冷然开口:“你和月下,随我来!”
不要躲避我。
月下和柳萤忙随着他来到书房,回过身却见紫姑也跟了来。见水溶脸色阴郁,紫姑脸色一敛:“王爷,这一次林丫头的事,不要责怪别人,全是我的疏忽,没有照料好丫头,王爷要责罚就罚我一个人罢!”
紫姑神情坦然,自始至终,黛玉在水溶心目中有多重要,她最清楚,而自己,却未能尽到照料之职,黛玉差一点中毒而亡,这让她说不出地自责。
水溶半晌不语,沉吟了半天,却问向月下:“那几个东越国的人,去了哪里?”
月下忙道:“去了姑苏,事情发生前,他们便离开了,所以,这事只怕!”水溶扫了他一眼:“人走了,并不代表事不是他们做的,蛇可是他们的,这总跑不掉!”月下一凛,自己怎么没想到这一层。
水溶若有所思地道:“打听到他们离开前和哪些人接触过?”
月下道:“这些人是在瓦肆中耍蛇卖艺,接触的人不少,卑职查访过,和他们接触的人,但一一排除了,似乎都没有疑点!最后一个是脸上有痣的人,卑职问寻过不少脸上有痣的,但都不是我们要找的人。”水溶墨眸一眯,这件事绝不寻常,只是那东漓人已经走了,事情变得更扑朔迷离了。
这时,柳萤突然插嘴道:“王爷,属下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水溶一蹙眉:“说!”柳萤看了一眼月下,欲言又止,水溶犀利地扫过来:“怎么了?”
柳萤有些迟疑道:“此事,属下仅是怀疑。听月下说,当日,闻到王妃和那两个丫头身上有股特殊的香味,那香是驱除蛇虫的,不知这是巧合还是?”
犹豫了再三,柳萤终是将自己心头的疑惑说了出来:“那日送了王妃回来,我不过是试探了一下,雪薇就变颜变色的!”下面的话,柳萤没说出来,但不言自明。
话出口,水溶眉梢轻轻一扬,看着柳萤半天没吭声,但脸色越来越冷。紫姑也有些愕然:“小萤,这事是真的?”说着转身月下:“月下,你没弄错罢,此事可非同小可!”
月下看了水溶一眼语气笃定:“事关王妃,属下怎么敢随便乱说呢,那股味道,绝对是驱除蛇虫类的香气,不知王妃身上为何会有,属下也觉得奇怪呢!”
水溶墨眸深如幽潭,脸色冷峻忽而出声道:“这件事,只我们四个人知道!你们且下去罢。”月下和柳萤奉命退下,紫姑却拧着眉头,见水溶脸色阴郁,启唇道:“王爷,这件事没那么简单,那些蛇,绝非巧合,我突然有个不好的预感,这件事,只怕是有人要对付林丫头呢!”
水溶脸色刷地一变,墨眸冷冷:“谁有那么大的胆子!”不用紫姑说,水溶也已经知道她想说的是谁了。想不到对方竟然下如此的狠手,想到此,水溶啪地一掌拍下,震得那紫檀木的桌案震动不已。
紫姑窥着他的脸色,半晌方道:“丫头在府中住着,只怕早成为人家的眼中钉了,以后要多加小心才是。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丫头又是个弱女子!”
紫姑暗叹一声,多年的宫中生活,让她领教了那些阴谋招术,女人争宠,无所不用其极,若想对付一个人,又有谁会那么愚蠢地将事做在眼面上呢?
锦瑟神智天真懵懂,但她身边的那几个陪嫁过来的,只怕心里替主子不平,这些女人之间的事,还真不好说,水溶只怕是不清楚的。而且锦瑟背后的那位哥哥,心里绝对替妹妹不平,加上韩家本就是皇后的人,想到黛玉的处境,紫姑不由眉头皱了起来。
水溶沉吟着若有所思:“或许,我该早日向父皇提出来,再求了皇祖母作主,这样事情便更稳妥了,你看如何!”
紫姑忙提醒道:“王爷,此事不宜过急,你才成亲几个月,就如此迫不及待地让林丫头进府,对她并不是什么好事,只怕会让她招致更多人的嚼说,丫头无依无靠,性子倔强,到时候只怕事情更不好办,王爷最好不要让她陷入两难。王爷的心意不知丫头可接受否?”一句话戳到了水溶的痛处,俊脸上的神情几经变幻,最后摇摇头。
紫姑诧异地道:“怎么,这么说,丫头还不知晓王爷的心意?”这可不是水溶的行事作派。
水溶嘴角一挑,自嘲地道:“她的性子紫姑也该清楚,还不是!”说着脸色有些懊恼,想到被拒绝,由不得一阵挫败。
紫姑倒扑哧一声笑了:“我将此心托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这么说,王爷表白了,丫头没接受?”黛玉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她终于明白水溶郁闷的由来了。水溶瞥了她一眼:“你还在这说风凉话?”
紫姑好笑道:“想不到王爷竟然也没辙了,林丫头的性子,可够倔的,竟然敢驳回王爷的心意!”见紫姑半是玩笑关是揶揄,水溶一挑眉梢:“她早晚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