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执住黛玉的手:“如果他不同意,我们便回姑苏,祭拜过你的父母,我们在那里成亲!”
黛玉脸上现出一丝迷惑:“你是想先斩后奏吗,可是,作为你的父亲,如果皇上不同意,我们便得不到长辈的认可和祝福。”
说着摩挲着腕上的香珠:“而且,你是皇子,是有机会登上那张宝座的不是吗?”
黛玉神情认真,水溶一怔,随即无言地点了点头,不错,身为皇子,兄弟三人均有机会继承皇位。
黛玉挽唇一笑:“我不喜欢宫中的生活,虽然,你说的故事很动人,可是,我现在就象个旁观者一样,根本体会不到你的深情,我记不起我们之间的一切,这难道不是上天的预示吗,或许,我们真的是有缘无份。所以,你的事我不能答应,对不起!”
说着貌似有些歉意地冲水溶笑了笑,慢慢地褪下腕上的香串:“这个,还是还给你罢!”
水溶脸色严峻,眉音拧起深深的皱褶,眸底闪过一丝失落和暗伤,伸手制止了黛玉:“忘记仅仅是暂时的,虽然你失忆了,但并不代表着我们之间的一切不存在,你不记得我,但我却没有忘记你。或许这是上天在惩罚我,惩罚我一直不能给你你早该得到的,任由那个女人伤害你,这是我之过,上天是让我补偿你!为我的无心之过!”
说着执住黛玉的手重新将香珠串套在了她的腕上:“上天是想借这件事,让我好好地爱护你珍惜你,所以,你不能拒绝,明白吗?”
说着将黛玉送给他的那块玉佩执起:“这是你亲手送给我的,就是说,在送给我的同时,也将你的一生交付给我了,所以,不管遇到什么变故,你我都不能轻言放弃!”
黛玉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那块玉珮,脸上神情如梦:“没错,这是母亲留给我的,这么说,是我送给你的吗?”
水溶松了一口气握住她的柔荑:“你总该相信了罢,我们是一对挚爱的情侣,曾经海誓山盟,约定此生不渝,不离不弃的!”
黛玉看着他神情坚定一时有些动容,水溶随即信誓旦旦地道:“不管如何,我再不允许你离开我的视线!此次回去,如果父皇不答应,我就舍弃这个王爷之位!”
黛玉一怔,不置信地看着一脸郑重的水溶脱口而出:“不要!”
说着白皙如玉的脸上有些清泠:“你是位堂堂的王爷,你的一举一动均关系国基,若是你为了一个女子如此行事,世人会说你轻率,而且,只怕被你喜欢的女子也会被世人褒贬。我只是一个孤女,不值得你为我如此付出,皇上也绝对会失望,他肯定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治国安邦,能够承继这水家的社稷。而不是将精力放在一个女子身上,男儿生于世上,便该有雄心壮志,如果,因为我而缚住了你的万丈豪情雄心,这样的沉重我背不起,我会觉得有压力,而且会内疚自责!”
见黛玉变得激烈,水溶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心里一动,心里这是她离开的原因吗?一把抓住她的手,目光炯炯:“这是父皇近你离开的原因,是不是?你没有忘记,对不对?”
黛玉有些茫然地看着水溶,呆了呆,摇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一面紧拧了眉头。
水溶心头起伏,心情既复杂又激动,或许这是父皇的目的吧,而她此时无意识地脱口而出,应该是这样的,父皇以此逼迫她离开。看到黛玉茫然的神情,看来,自己唯有强行带她回京了,不然她是不肯随自己回去的。
心里暗自打定了主意,半晌,水溶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开口道:“这些话,是你的心里话,不是别人的意思?”
见他怔怔地看着自己,黛玉不自然地避开了他的目光点点头,难道,他看出什么异样来了?
那几个东越人一直没有露面,水溶颇觉奇怪,月下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在没想到竟然落了个这样的下场,心里也是自责。
联想屋月下的身份,当年月下出现得便有此离奇,这些年看来是一直没有恢复记忆,那几个东越人却是一直不见踪影。
此时,调查重要,命当地的官府查访此事,又命人将刘员外等人细细地审讯了,但刘员外对此一无所知,根本不知道那几个人的底细。
找到了黛玉,这是水溶最欣慰的,虽然暂时失忆,但心里也踏实了不少。对她记不起自己一事虽有些气恨,此时,水溶将一腔不满皆归到了水昊天身上,现在证据不足,但此事与水昊天有关。
带着黛玉回京更重要,他要亲自问一下水昊天,是不是他派来的人,不管是不是,他是不会罢休的。
如果是,他便做了与水昊天绝裂的准备,如果不是,那些人又会是些什么人呢,这此,他一定要问个清楚。
但现在让他棘手的的是,黛玉执意不肯随他回京,想了又想,水溶只得先将郁桢留下,协助官府办案。
自己先护黛玉回姑苏再作他图,黛玉方答应下来。姑苏的林府早已经萧条冷落,但仍有几个家人在此看守,见黛玉回来了忙着打扫,见到旧宅,黛玉不由悲从中来。
水溶在一旁不住地劝慰开解,在姑苏停留了几日,水溶又陪着黛玉亲去了林如海夫妇墓前祭扫一番,见着夫妇俩两拢黄土,黛玉眼中含泪,神情凄切,忙挽起她信誓旦旦地道:“今日,我在林大人墓前发誓,我定会照顾好你,此生此世,不离不弃!”
黛玉含泪,眸底闪地一丝不明,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坚定的水溶,望着父亲坟前的衰草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