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恶心、彷徨和恐惧生生折磨了她三年,直到七岁时候,她在丛林行军,一脚飞踹把那王八蛋踹滚进蛇洞,听着他的尖叫和咆哮,她很舒爽的在洞口铺了张波斯地毯,喝上一杯酸奶这才好好的睡了一囫囵觉。
冰不雪回忆到不爽处浑身激灵了一下,甩动了胳膊,粗略的将浑身的腐朽黏稠拨开,渐渐将呼吸克制到最轻,以此避开黑暗中未知活物的攻击。
她伸手勾一下腰边,勾到颗圆球,大致摸索后发现是颗腐烂的只剩一把头发的头颅,一撇嘴把头丢回原地,心底横生万般厌烦。
如此大量的黏液和腐臭,她也算是第一次遇见了,熊窟?蛇巢?虎穴?尸潭?她视不能及只能全靠猜测。
冰不雪缓缓起身,带出粘液黏稠的声音甚是恶心,起身间发现她面前横了块一人高的岩石,也正是岩石挡住了视线。
绕开岩石她探头出去,顿时汗毛一竖恍然大悟。
她猜尽所有的可能,就唯独没想到自己居然身处在老鼠洞里……好大的洞啊!
放眼望去,成千成万的老鼠密密麻麻的攀附拥挤着,在壁边,在谷底,在四周,由低到高铺天盖地,连头顶上都布满,它们个头如犬红眼发光,一只只深情凝视着她,整个洞穴都为之亮堂,到处一片血红。
冰不雪抚下胸口却扶不平满心荒凉,即感慨洞大的下一秒,她抚胸感慨,好大的耗子。
耗子们颤耳甩尾,蓄势待发。
冰不雪幽幽弯腰,在血汤里摸出根大腿骨。
耗子们颤耳甩尾,蓄势待发。
冰不雪幽幽半蹲,在岩石上磨起了大腿骨。
耗子们颤耳甩尾,蓄势待发。
冰不雪幽幽矗立,妈蛋到底打不打,骨头都磨成针了。
冰不雪幽幽环顾,耗子只守不攻,该是有个发号司令的领头。于是她持骨击打岩石,鸣响在洞穴里撞出串串回声汇成浩然,刹那间耗子们澎湃了起来。
敲击声引来许多骚乱,只见众鼠攀着岩石,有序的朝左右两边避让,崖壁半空横生出一条不见底的裂缝,那缝隙狭细深长,好像从地狱里伸展而来。
冰不雪引颈望去,只觉眼前有点点金光,由远及近越发刺眼,突一团金亮从裂缝中跳了出来。
冰不雪万丈激动,捏着大腿骨差点将其折成两半,原来那团金亮实为一只金猫。
金猫此刻正踩在两头巨鼠的首间,它双眼艳血,姿态慵懒,虽只有半臂长短,却仪态雍容通体金黄,在黑色洞窑中如灼辉的宝石耀眼夺目,只见它将蓬松的尾轻悠一甩,好一番君临天下的英姿。
御鼠的金猫!冰不雪眼界大开,全然的兴奋灌注进了身体。
“是你?”冰不雪丢了骨头,笑的邪魅狂狷的靠近。
金猫本摆足架势,被冰不雪笑的一愣。
冰不雪在尸水里假意踱两步,本该意气风发却走的拖泥带水:“畜生,你是我的了。”
金猫眼底有怒有疑,第一次撞见冰不雪这样不要命且不要脸的人,它戒备咆哮着竖起了根根如针的长毛。
“跟我,或者去死。”冰不雪微微而笑,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