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他双目直视香奴,却避免和她的眼睛对视,怒问她道。
香奴一怔。
鲜少有人从她的眼神中清醒,她原以为以白慕云的资质,他是不可能从她的魅术中走出来的,却没想到他会如此快就清醒过来。
一边大为疑惑的同时,她也为未能借白慕云的手教训小豆而感到婉惜。
想到小豆,她忽然一惊。
似乎刚才这女孩朝白慕云笑了一笑,白慕云便恢复正常了。
难道……
她充满疑虑的目光扫向小豆,正看见小豆朝她挑了挑眉。
“大婶,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白慕云不打我了?”小豆笑得很灿烂,可说出来的话却令香奴惊心。
“你……”香奴又惊又怕,几乎说不出话来。
“大婶,我道你为何要给这家破酒楼取名一口香呢?原来是因为这香香得诡异啊。”
小豆声音极大,顿时,酒楼内还未点过一口香的人全部都向她看来。
“小姑娘,你为何说这香诡异?”一个长脸汉子好奇地问道。
小豆笑道:“这位大叔,看你模样,想必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一定听说过这世间有一种阴邪的功夫,名叫摄魂术。而魅术就是其中一种。魅术修炼达到高级者,一个眼神就能让人神志模糊,而中级者,却要结合其他物件一起作用,方能起效。有的是结合气味,有的是结合声音。”
她转头看向香奴,笑道:“而这位大婶,却是两者都要结合,一是香味,二是声音,看来她的魅术修炼得不怎么样嘛。”
香奴听了,气得几乎要吐血。
这小丫头,刁钻古怪不说,还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众人听了,也觉好笑。这小姑娘,面对如此阴毒邪功,居然还批评人家的功夫不好。
那长脸汉子一脸恍然大悟:“这么说来,那一口香的香味就是刚才你说的需要辅助用到的气味。那声音呢?”
“声音就是大婶腰间的铃铛声响。”小豆指了指香奴的腰间。
“你,你胡说!”香奴又惊又怒,强作镇定。
“大婶,我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哼,我第一眼看到你,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鸟。不老老实实做生意,尽整一些幺蛾子!”
“你……你既然知道这香有问题,你为何还敢点一口香?”香奴质问,“你分明是诬陷我!”
“我怎么不敢点?”小豆嗤笑,“这天下,还没有什么我不敢吃的东西!实话告诉你,你道行太低了,在我面前,居然敢班门弄斧,关公门前耍大刀,看我不整死你!”
她说这番话时,表情嚣张狂妄,说后面这句威胁的话时,又配合着做出狰狞的表情。众人看着,却不觉得反感,反觉可爱,于是均会心一笑。
他们都不觉得这小女孩真能整人,但见她精灵可爱,便有意无意地加以纵容。
也有人大声地喝叱:“老板娘,你真如小姑娘所言这般下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这般对我们?”
香奴脸色铁青,恨不得将小豆撕成碎片。她狠狠地瞪了小豆一眼,转头向那人娇笑道:“这位大哥,连你也信这丫头的信口雌黄?我哪会什么魅术?这小丫头根本是胡说八道!”
小豆冷哼了一声,也不和她争辩,转身问白慕云:“把你刚才的异样感觉说一遍。”
白慕云道:“刚才无意间和老板娘的眼神对视,忽然间头脑有些发懵,好象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好好教训那丫头。”
这时,酒楼中有人也想到了自己进酒楼后的一些异状,不由大叫:“我刚才也不对劲,正纳闷呢,原来是这女人搞的鬼!”
“臭娘们,一股风骚味,不是好东西!”
但也有人觊觎香奴美色,如今见她“有难”,便“英雄救美”,挺身而出,大声反驳:“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小娘子人美心也善,我是这酒楼的常客了,怎么从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是啊。分明是这小丫头眼见人家小娘子美艳动人,心生嫉妒之心,故意刁难!”有人附和。
“唉,女人何苦为难女人!”有人叹息。
香奴眼见有不少人为她跳出来说话,心生得意,朝小豆挑衅地看了一眼,说道:“小妹妹,你看,这人啊也不全是瞎眼的。”
小豆微笑着,朝她摇了摇头,嘴角上翘:“是吗?等会儿,如果你仍能说自己是无辜的,我便真心地佩服你。”
“你什么意思?”香奴不解,正要反问,目光触及小豆的笑容,忽然心头一颤。
这一颤,感觉十分奇怪,好似有羽毛轻轻地拨弄她的心,令她又痒又麻。那酥麻感一直从心脏深处传出,顺着经络蔓延,一直蔓延到脑部。然后,她发现自己忘了刚才要问什么了。
“大婶,你老实告诉我,你实际年龄有多大?”小豆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不露声色地笑问她。
酒楼上有人暗自摇头。
没有哪个女人会告诉别人自己真实的年龄,尤其是上了年纪的女人。香奴虽然外表妩媚动人,但是举止气质却让人有种已经阅尽风尘的感觉,这样的感觉绝不是豆蔻年华的少女身上能够散发出来的。
试问,象香奴这样的女人,能够告诉别人她的真实年龄吗?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小豆是问了一句废话。
可没想到,那香奴却清晰地回答道:“奴家今年四十有六了。”
酒店里的人一听,“咦”了一声,有惊讶、有鄙夷、有愤怒、有嘲讽,有疑惑……尤其是那几个对香奴心存暧昧心思的男子,听到香奴的回答后,胃里就象是吞了只苍蝇般难受。
小豆笑道:“大婶,你可真是驻颜有术啊。能告诉我是怎么保持容颜不老的吗?”
“很简单啊,只要采阳补阴就行了。”香奴答道。
酒店里的人此刻都目瞪口呆。
“怎样采阳补阴啊?”小豆仿佛没有看到众人的反应,打破沙锅问到底,“就是要和男人上床吗?可是有男人愿和你上床吗?”
“怎么不愿?”香奴白了她一眼,得意地说道,“这世上的男人就是贱,我只要一个眼神,他们的骨头就酥了,任我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