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大却不理会,嗤笑:“笑话!我堂堂……”正要豪言壮语的男人猛地住了嘴,抿了抿唇,才接下去,“岂会怕那些强人!”
看着明大不可一世的样子,世伶冷嗤了一声,不再去理会,薛如意见他不听劝阻,也只是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青衣是压根儿就不理会他,手脚利落地从马车上卸下包袱,与世伶忙碌地搭起帐子来。
明大见他的话没人理会,气的头顶冒烟,翻身上马大喝一声,沿着官道一溜烟儿地没了,连青此刻没了嘲笑他的兴致,紧皱着眉头快速上马,追着明大而去,心中却怨念不已,小祖宗……真会惹事!
薛如意他们进了路边的林子,梁伯将马车安顿好,给马儿喂了草料饮了水,这才去准备烧饭用的干柴。
快要仲春了,天气没了寒冬时的冷凝,春天暖暖的气息是那么的明朗,让人心头温暖,即使是这漆黑的夜,也让人感到明媚,薛如意用了些干粮,站在林子里,因着北方的树冬季落叶,此刻的树林虽然密集,却只是抽了嫩芽,不曾繁茂,所以抬头仰望的时候,还能看到天空中清冷地星星,一闪一闪地眨着眼睛。
“真美……”薛如意不禁感叹,脸上露出了一丝丝的笑意,真美,她有多久不曾这般抬头观赏天空了?
“夫人,小心着凉。”世伶将一件斗篷披在了薛如意的肩头,薛如意低声笑了笑,对上世伶不解的目光时,薛如意甚是开心地咧开了嘴。
“世伶,记不记得五日前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
世伶先是愣了一下,继而皱眉思索了起来,许久,才犹豫地道:“奴婢不善言语,所以……奴婢应该没有说话……”
“对。”薛如意轻声笑了起来,“你没有说话,你被王爷派来我身边服侍我,见到我的第一面,却没有开口说任何话……”
听出了薛如意话中的意思,世伶脸色一变,抿了抿唇:“夫人实在责备奴婢不懂做下人的规矩么?”
薛如意摇了摇头:“不是,你比花俏沉稳,比青衣老练,我怎么会怪你呢?我只是感叹……今日我们之间的话,比第一日多了许多……”
世伶脸色缓了缓,她亦有同感,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好像是从第一日投诉客栈她在她耳边轻声要她逃跑的时候开始吧……
薛如意回身,握了握世伶的手:“在我身边是有些委屈你,等到将我送到京都,你就回王爷身边吧,我虽不知道你在白梅卫里担当着什么角色,但我知道,你非池中之鱼,我怎么能困你与囚笼呢。”
世伶微微垂下了眼,不言不语,却也不抽出自己的手,任由薛如意温柔地握着。
薛如意叹了口气,松开了世伶,继续仰望着星空:“你看……那些星星多亮,多美……”
“可是他们一辈子都只能待在原地……”世伶冷声打断,她没有去看星星,而是一瞬不瞬的盯着薛如意。
“是啊……所以,他们也很孤单……”薛如意苦笑了一声,“天接云涛连晓雾,星河欲转千帆舞;彷佛梦魂归帝所,闻天语,殷勤问我归何处……”
看得出薛如意眼中的苦闷,世伶虽有些疑惑,却不得探索,在她看来,薛如意是受楚奕譞万千宠爱于一身的,不然不会派了她和梁伯送她回京都,他们岂是一般人可以支使的?而面对一个政敌之女,楚奕譞竟然毫不犹豫地就将他们派了来,她是真的想不明白……
天色渐渐晚了,薛如意一行正打算休息,却不料一连串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至,在她们附近的官道上徘徊了一阵,又快速远去。
世伶竖着耳朵,皱了眉,听声音不似一匹,竟是个马队……猛地,世伶冷了目光,与梁伯对视一眼,两人纷纷起身将薛如意护在中间,机警地查看四周……
“砰!”一个身影从一棵树影后跌了出来,吓了薛如意一跳,猛地攥紧了青衣的手才没有叫出声来,待他们冷静下来定睛一看……竟是之前执拗地要进村子的明大。
薛如意急忙推开世伶要去查看明大的情况,却被梁伯一把拉住,梁伯对世伶使了个眼色,世伶会意,快速地靠近明大,俯身探了探他的脉搏,见他脉搏有些微弱,再翻过他的身体……身下一片鲜血……
薛如意骇了一大跳,匆匆上前探了探明大的鼻息,身后,早有青衣拿了薛如意的东西候在一边。
“抬到火堆旁去。”薛如意对世伶下了命令,世伶利索地将明大拉了起来,竟然毫不费力,将他丢在火堆旁后,便与梁伯分势站好,警戒着四方。
薛如意打开自己的针包,捻了细针在火上一一燎过后,在明大的伤口周围下了三针,左肋下了三针。
如注的血瞬间小了许多,明大竟也幽幽醒转了过来,看向薛如意的第一句话便是:“快跑。”
“什么?”薛如意以为自己听错了,然不等她再问,一阵短兵相接的劈啪声已经传入了自己的耳朵。
青衣吓得尖叫起来,世伶身影灵活,穿梭在三四个黑衣蒙面人之间,左冲右突,不多时便将几人撂倒在地,回身对梁伯大喝:“带夫人离开!”
“是!”梁伯拉起薛如意,顾不得地上躺着的明大和吓傻了的青衣,快速地向林子深处隐去。
“梁伯,明公子……”薛如意被梁伯带着奔跑,衣裙有些碍脚,便将它们撩起抱在怀里,只是,他们没跑出多远,便被另一股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