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掌灯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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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7章

燕太后秦姬的脸一下子黑了,她怎么可能忘了呢?她的目光盯在了冷衣的脸上,“唐爱卿是说引子在她身上。”

“太后英明。”

“你是如何得到这种毒的,是谁让你如此作的?”

燕太后恨恨的看着冷衣。

她差一点看走了眼。

唐天机上前一步,“太后是否还记得,当年知道此毒的只有四人。”

“原来如此。”

燕太后冷笑了,是的,当年知道这毒的只有四人,一是先帝,一是唐天机,再者就是自己,最后一个知道的就是中山王的母亲了。

“本宫怎么忘了,你们是中山王的人。”

燕太后指着花舞,“你是中山王的女儿。”

再指着冷衣,“你是中山王府陪嫁入宫的奴婢,可是,本宫就是不明白了。花舞是中山王爷的女儿,她倒是该下毒的人。可是,你只是一个奴婢,王儿封你为妃,你为何还要杀王儿呢?”

“哼,”

冷衣冷笑了,她知道一切都完了,就在这个老头说出天下一线香的名字的时候,她就知道什么都完了。

她该作的都作了,没有杀死这个恶魔,她就是死,也有遗憾。

“他该死,他是一个该死的恶魔。”

冷衣咬牙切齿的望着里面。

“大胆。”

燕太后气的浑身发抖,这真是一个该死的丫头,她看起来,比花舞那丫头还该死。当然,她是不会再留下花舞那丫头的。有那丫头在,王儿早晚会死在她手里。

现在正好是处理她的最好机会,她是不会放过的。

“全拖下去,押入死牢,明天午时斩。”

“那个恶魔杀了我的父亲,我就是化成鬼,也会回来找他的。”

冷衣高声叫着。

“你的父亲?”

“是,我的父亲叫冷木轩,是他,就是那个恶魔,他杀了我们吴天山寨三百多口,下辈子,我变成鬼,也会找他。”

冷衣依然高叫着。

“冷木轩!”

燕太后的脸一下子变的雪白,她一下子坐在凤椅上,“拖下去,堵上她的嘴。拖下去。”

直到冷衣和花舞被拖走了,燕太后才慢慢闭上了眼睛。

她以为这一切早就过去了,三十多年了,一切都成了风,成了雨,可是,今天它却又回来了,人生,躲不过的,永远也躲不过去啊。

天下只有燕太后知道,风谷的吴天山寨的山寨主冷木轩就是当年的落风。为了她的幸福,为了她们儿子的身份,落风改名冷木轩,冷木轩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燕太后一步一为营,小心经营着她和儿子的天下。可是,最后还是有一个人知道了真相,那个人就是落尘烟,所以她必须死。燕太后没想到的是,落尘烟被陷害的那个时候,这个秘密又被落尘烟告诉了宫内她的好友中山王的娘,那么中山王的娘也必须死。当然最后阴差阳错,中山王的娘没有死,但她疯了。这也和死没什么两样。

世事如风,多少恨爱情痛烟雨中……

燕国后宫的大牢里,花舞面壁而坐,心如死灰。她不怕死,可是可怜了肚子里的孩子,却要陪着她这个没用的娘亲走了。

冷衣一反常态,冷静的坐在牢房的一角,明天就要死了。

她倒心里没有了恨。

她看着苍白着脸,肚子已经挺起来的花舞,第一次,心里有了一种别样的感觉。

无论怎么说,都是让她害了这孩子一条命。她害死花舞,她永远不悔。可是,这孩子。不过,一想到这孩子是那个恶魔燕王哙的,冷衣就冷笑了,好啊,死的好。她没有弄死那个恶魔,可是毕竟弄死了他最爱的女人和孩子。那也是为爹报了仇了。

可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思呢?她要死了,明天她和花舞,无论是恨的,还是爱的,都要一起去死了。

“爹,娘,你们要等着我啊。云裳来了。”

冷衣一提到这个名字,她就心痛了。是的,冷衣是一个杀手,是一个杀人的恶鬼。只有冷云裳才是爹娘心里的那个可爱柔美的小女孩儿。

想到这里,冷衣拿出了怀里的那两本手册和一轴画卷。这些东西,她一直带在身边。从不离身。

可是,却从来也没有去翻看过。

因为那是她的伤心事,她不敢,也不愿去翻,明天她就要死了,今夜,她将和这些东西呆在一起,明天,她就会见到泉下的爹娘,爹一定高兴,她报了仇了。

冷衣坐下来,小心的展开娘的手册,说是手册,也只是薄薄的一张丝帛。上面绢秀的写着小字。

“霜夜无雨听桐子,一颗一颗惊旧梦。梦里依然郞颜在,岂得郞心如月夜。”

开头一首无头小诗。

冷衣不知何意,但字里行间,可以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幽怨的妇人对于郎君的薄情所发感叹。娘为什么要这样说,她嘴里的薄情郎是爹吗?

爹不是在娘死了以后,一直都没有再娶吗?怎么娘还叫爹薄情郞呢?

冷衣带着疑惑看了下去。

“是可叹,非可叹,人间全是无情天。子非子,夫非夫,情以何堪!”

娘说的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子非子,爹娘就只有她一个孩子。这子非子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她不是娘的孩子。那她又是谁的孩子呢?这夫非夫,是说爹不是娘的夫君。那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冷衣头都晕了。

“一生爱,三生恨。一缕怨魂归。”

此生无情,来生再续。来生,轩郞,你还会只爱着她吗?可怜冷夫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夫君原名落风。

天啊,冷衣心都冷了。这里面是什么啊。这里面都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娘不是她的娘,爹是不是她的爹呢?

她想不通了。

反正她只看懂了一点,那就是爹一生爱的人不是娘,使娘怨恨而死。而她也不是娘的孩子。

怎么可能呢?

怎么会呢?

冷衣颤抖着,拿过娘的帛画,画上女子清颜一笑,是如此的清秀,可是,却并不能说的是美人。她自己呢?冷衣是知道的,她熟悉自己的脸,那是一张美丽不可方物的脸。如果说天下还有一个女人能比自己美,她只承认一个人,那就是她身边的这个瞎子花舞。

再看,她真的和这画中的女子似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