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怕死,你滚开!”
元昊的眼睛都红了,他抱着人事不知的花舞向前掠去,他不相信,他找不到人,他一定要医治好花舞。
“主子,你冤枉我了。”
燕风跟在后面,小声的说,“你想,这可是燕国王都。我们这个样子,要是被值夜的守卫发现了,这个娘娘不是更完了吗?”
燕风的话让元昊的理智回来了一点。他不得不承认燕风说的对。他们这样一身黑衣,抱着晕死过去的花舞,要是让守夜卫士看到,就麻烦了。
看到元昊的神色平稳了,燕风拿嘴呼叫了一声,两匹马从那边跑了过来。
“主子,快上来吧。我们连夜出城。我们的马快,相信很快就会出了燕国的国都,到时候,你想在哪里找人给娘娘医治,都随你。娘娘的伤也是不能颠簸的。到时候,就找个清静的地方,先安置下娘娘,你想做什么也不晚。”
元昊不得不承认燕风说的对。这个家伙,从小被母妃安排在他身边保护他。他虽然比他大十岁,说起来也就只是二十九岁,可是,却一向心思慎密,他万事都是听他的建议。今天也是因为花舞,一时急了,才和他顶起来。
此时听燕风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元昊不再说话了。
燕风不得不在心里叹息一声,这个小主子啊,这一次,可是陷进去了,真不知道救了这个小娘娘回来,是对还是错。
“拿着,把这个给她喂下去。”
“这是什么?”
元昊接过燕风抛过来的东西,有点诧异。
“我的小主子,你说这是什么。难不成你想叫娘娘一直晕过去。你把这个给她吃下去。她依然不会醒。可是,却不是昏迷了。她会睡的很安稳,这样也能减少她的痛苦。”
“燕风?谢了。”
元昊叫一声,这一声里有着太多的感激。
燕风无奈的在心里叫一声,天啊,他一直在照顾他,为他流过血,挡过箭。却从来也没有听过小主子说过一声谢。此时却居然为了一丸药谢他,真是让他哭笑不得啊。
看来这一次小主子,是真的被这个小娘娘吃定了。
“主子,这丫头?”
燕风的话,让元昊这才注意到地上躺着的菊子。
“她情况怎么样?”
他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是谁,怎么和花舞呆在一起的,但看起来,可能是花舞身边的小宫女。
“她走不了,她只有一口气了。”
“那你把她放在附近的人家,留下一些钱。让他们给她请医生救治。”
元昊知道,这个小宫女,应该没什么问题,燕王宫再搜查,也不会难为一个小宫女。他和花舞是一定要离开这里的,越快越好。
燕风没再说话,就近找了一个人家,把菊子托了。
两个人再无话,一路急奔,马也是快马。一路向前,天渐渐亮了。
开朦朦亮的时候,他们的马终于驶过了燕国的界碑,进入了齐国的地界。
“主子,到了齐国了。”
“嗯,快点,再走一程,找个医馆。”
元昊焦急的打着马,已经过去了半夜。他怀里的花舞鼻息平稳,看样子性命是无忧了。可是,她的眼睛。
元昊不敢想,要是花舞醒过来,她的眼睛治不好,她会怎么办。
嘭嘭……
响亮的敲门声,把黎明前的黑暗震碎了。
“谁呀,这大清早的。”
一座前门脸儿临街,后院宽敞的医馆,乌黑的大门被敲开了。
一个年老的声音不满的叫了几声,吱呀,门开了,伸出来一颗白发苍然的头,“医师,叫医师!”
元昊撞进门来。
老先生不满的看了一眼这个莽撞的年轻人。
“年轻人,要懂点礼。这是齐国,礼仪大国。少年人,岂能无知无理。”
“哎呀,先生,你就不要和我们家主人再说这个了。你快叫医师来看看这位小姐吧。再晚了,怕是要没命了。”
燕风好笑的看着这个满脸不悦的老人。这时候,来和主子讲礼仪,这老先生,真是脑子透逗了。再啰嗦,怕是王爷,会拔剑杀人了。
老人这才注意到元昊怀里的花舞,一看就知道这病人病的不轻。
也就不再和元昊说这些。直往后走,“你们等着,我去叫我们家先生。”
元昊抱着花舞跟在老人身后,向医馆后院走去。
老人再想阻拦,看到元昊杀人的眼神,也就作罢了。
这是一座大宅子,前厅宽敞,后院倒是清幽,几根翠竹,一片药圃,清静雅室,传出一阵琴声。
元昊是擅琴之人,听琴知音,深知此处主人之雅,之高深,不禁收了暴虐之气。走进静室的时候,放轻了脚步,正思想着,如何开口。
静室内琴声停了,传出一个沉稳清亮的声音,“远道而来的抱着病人的客人,进来吧。后面的那位客人,请止步,在外面把风吧。”
元昊一惊,这里面的人好生了得,听声音,居然能听出他们是三个人。还能听出他是抱着花舞的。厉害。
元昊这一下子再不敢狂妄。
他看了一眼燕风。燕风看出主子的意思。再加上这大院甚是奇异,也就不再坚持什么。停下脚步,立在了门边,手放在了剑上。
元昊抱着花舞一步一步走进了静室。
静室内香炉里香烟轻飘,一长桌,一古琴,一白发老者。
“把她放在里间的榻上。”
老人连眼也不抬,就伸手弹出一颗药丸,药丸在花舞脸前爆开。一片香雾。
“你?”
“年轻人,不要说话。把她先放在榻上。不然,她的眼睛就没救了。”
这老人居然连看也没有看,就知道花舞是伤了眼睛。元昊服了。
他听话的走进里间,里间里只有一张床,床在花海间,花是白花,开的淡雅。
一闻就知道是一种草药。
元昊把花舞慢慢放在榻上,他走出来,坐在老人对面。
老人没说话,把桌上的一张素纸推给了元昊。
元昊接过来一看,原来是一张药单。
“去抓了来,三天一副,三个月全愈。”
“三个月,这么久?”
元昊不禁皱紧了眉头。他这次为了救花舞,背叛了兄长燕王哙,这样离开燕王宫。是断然不行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