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马匹不停,一路疾行,从玄武大街狂奔直入皇城,到了太子府门前,却见到已有一人,等在灯火阑珊处,身影拖出老长。
听到马蹄声,他猛然间抬起了头,面露惊喜之色,跑上前来,拖带住马缰绳,“太子妃,您回府了。”
“路非?”向晚晚摘下兜帽,扯开缠在脸上的薄纱,露出倾城容颜,眼含疑惑的打量着像是刻意等在门前的侍卫头,“你怎么在这里?”
“属下外出办事,也是才回来不久,刚想进府,远远看见了您,便刻意等了等。”路非边解释,边上前拍门三下,几乎是拍门声才一落下,里边便有了回应,下人们打开了门,见到晚晚,竟然也不觉得惊讶,齐齐跪倒,大礼迎接。
向晚晚将一切看在眼中,挑了挑眉,无可无不可。
路非引着她,去寻北澈。
这太子府,向晚晚住过一阵子,府内府外,不算陌生。
很快,她便发觉,路非要带她去的地方是之前住了快一年的临湖居所,那间雅苑,以往北澈从不踏入,昔日,他默许她留在那儿,不闻不问,不理不睬,只当她并不存在。
为何她深夜到来,路非会引着她直接来此处,难道北澈会在那里吗?
带着疑问,来到湖边。
路非恭敬的拜倒,指着不远处建在水面上的屋舍道,“殿下就在那里,恕属下只能送您到此处,这雅苑,不经允许,不得进入,就连属下,也需要遵从。”
事实上,从向晚晚离开之后,雅苑同时也就成了整座太子府的禁地。
曾经有个新来的丫鬟,误打误撞的闯了进去,从此之后,再没有人见过她。
那些布置在暗处的侍卫,乃是出自于路非的手笔,没有人比他更加了解,这间雅苑对于闯入者的态度有多么的犀利严苛,不近人情。
向晚晚不通内情,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她在木桥之上,无声游走,一袭黑衣,让她完美的融入午夜,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宛若黑色的流水,神秘蛊惑。
才过了转弯处,她已看到北澈,他临湖而站,双手搭在木制的栏杆上,仰头望天。
满天星斗,皎月如钩,一片璀璨的星海,将这深夜点缀的美轮美奂。
他就站在那儿,被寂寥萦绕,他的脸上,还残留着几个时辰之前分开时的不悦之色,怒气仿佛仍未消弭。
这个小气的男人呐。
明明算准了她一定会来,提前叫路非等在门口迎她,竟然还那么小心眼的不肯原谅她,摆出气鼓鼓的表情,让她知道他有多么的失望。
向晚晚摇了摇头,凤眸深处,一抹无奈。
刚想踏步上前,唤他的名字,忽然看见一个女子抱着披风,款款从雅苑内走出,小心翼翼的披在了北澈肩头,“殿下,天色晚了,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