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非应了一声,没啥特别的反应,他惯于跟在太子身旁,以北澈为天,主子怎么命令,他便怎么做,从不曾存有善恶是非的观念。
几名面无表情的黑衣侍卫像揪小鸡似的抓着几个娇滴滴的女子,手劲颇重,毫无怜香惜玉的念头,抓了便走。
一时间,哭喊声又起,不过,比之上一次似真似假的娇嗔,凄厉惊惧的求饶声听起来顺耳多了。
向晚晚噙着笑,望向北澈。
北澈回以坦荡的笑容,不躲不闪。
“气大,伤身呐。”好吧,她信他了。
“伤身,也好过于伤心。”北澈松了一口气,半蹲下,单膝点地,虔诚的握住她冰冷的小手,用他掌心中的温暖,驱除纤纤玉指的凉意。
“不是说我的人,由我处置吗?”窝在椅子里的晚晚懒懒的单手撑起头,斜眼看着北澈,似笑非笑。
“好,你说怎么办都好,不过,快着些,我的好晚晚,你来时,夜已深,切莫将宝贵的时间用在了不相干人的身上,虚度了良辰。”他眨了眨眼,优雅的笑,暴戾之气一闪而逝,转瞬无踪,快的仿佛从不曾存在过。
看来,判断有误的人,倒是她了。
再好脾气的男人,骨子里仍旧是三分血性,她总以为北澈秉性温和,不喜与人争斗,高贵的气质仿若不属于人间,这样的男人,没有什么事能惹他动了真怒,因为不值得,因为不在乎。
不气,却并非是不会气。
能够亲眼看一会北澈动了真怒,这夜路,赶的算是值得。
晚晚心中偷笑,脸上的表情,依旧平淡无波,“三日内叫路非把这六个丫头送到枫火山庄去交给若无,让她来调教些日子,也就好了。”
正值用人之际,好端端的人儿,赶出门去,分明是浪费,拾掇拾掇,应该还是可以用用的。
“也好,就依晚晚,明天让路非把人送过去。”如此安排,合情合理,北澈直接答应下来。
那五个丫鬟听到这番对话,紧绷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些,太子妃毕竟是她们跟惯了的主子,继续跟在她身边,总比被撵出去自生自灭的好。
千恩万谢之后,五人鱼贯而出,边走还边抹眼泪。
她们还不清楚,未来的很长一段日子,即将难过之极。
由若无亲手调教出来的人,纵然个个知本分,懂进退,会看眼色,能干之极,可那调教的过程,绝对是一辈子都无法淡忘的悲惨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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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苑又恢复了往日的安宁,一盏盏柔和的宫灯,将里里外外照的灯火通明,不存一丝黑暗的死角。
今时往日,历历在目,一年不到,翻天覆地。
有他陪在身旁,守着她,陪着她,护着她,小心翼翼,呆在同样的地方,心境却有了巨大的变化,那种淡淡的感觉,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