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晚身上穿着雪白的狐裘,脚上套着鹿皮软靴,除了脸蛋之外,没有任何一寸肌肤裸/露在外,保暖工作做得非常到位。
自然,昏睡不醒的她所能栖息的唯一港湾便是北澈的怀抱,他骑着马,带着她检阅三军,带着她去欣赏草原人大败,带着她丈量每一寸土地,欣赏从不曾见过的异域风光。
即使她沉睡着,他也绝不会把她一个人留在某处,北澈实现了他的诺言,有他在,必有她在,她不能动没有关系,他抱着她就好。
就这样,一战接着一战,北澈打出凶名在外。
他极少亲自上阵,领兵冲锋,身先士卒。
大多数时间里,他稳坐帅帐,把恰当的人,安排到恰当的队伍之中,然后派到战场上去,发挥出奇制胜的作用。
这种游戏,过去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是他与父皇之间最喜欢玩的对战游戏。
用沙堆堆出山势,然后以小旗子代表两只军马,将朝中可堪重要的文臣老将一人拿走一半,根据他们不同的脾性,为他们安排最适当的位置。
一开始,为了发挥王者风范,北皇往往只要三分之一的军马,与北澈的整只军队来抗争,他用最快的速度,三下五除二的吞了北澈的势力范围,然后再抿着清茶,慢条斯理的给北澈解释,错在哪里,兵该如何布,将该如何派,如何把兵法玩活,如何利用人心。
玩了一年之后,北澈被虐的死去活来无数次,进步神速,依旧毫无反击之力。
玩到了第二年,开始输的不至于那么惨,偶尔也能小范围的将北皇的小股军队歼灭,再华丽丽的被父皇凌虐全军,大将小兵,集体阵亡。
玩到第五年,北澈总算站到了和北皇同样的高度,仍是被压着打,仍是没有胜利,但是他却已能够凭借着一只虚拟假想中的部队,与北皇抗衡上一个月,两个月。。。
玩到第八年,北皇单方面宣布结束这个无聊的游戏,不陪他玩了。
他是老子,他有自己的面子,被儿子虐来虐去的游戏,不玩也罢。
那一年,北澈才十七岁,他胜过了北皇无数次,在沙盘上成了常胜将军。
于是,他那号称是‘战神’的父皇,端出了威严,拒绝再陪他玩‘孩子的游戏’。
夕阳西下,天幕一片橘红。
北澈抱着向晚晚在帐篷前看日落,等着看草原的星空。
他开始相信命运,并感谢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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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队伍,踏破夜色而来。
那是一队面容冷煞的黑衣人,他们将一辆华丽宽敞的马车护卫在正中央,速度奇快,初见还在地平线处奔跑,不多时竟已进入了视野之内,越行越近。
沿途的北国军队自发自觉的让开去路,数万人的队伍如洪水般分开一条路,兵将们高举起手中的武器欢呼、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