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形容成‘贪玩嗜乐’‘耐心不足’的向晚晚夹了一块冬笋,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不以为意的淡定模样。
沙迦陛下则是差点被呛到,心有余悸的把那杯热辣辣的烫酒放下来,狠狠瞪了儿子一眼,“慎言。”
他身旁坐着的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宗师。
放眼整个北国,伸出一根巴掌都数得出来的绝对强者。
就算是自己的妻子,该有的尊重,还是要的。
北澈桌下的手反握住晚晚想要抽走的手,稍稍用力,包裹在掌心中央,肌肤熨烫着那柔弱无骨的触感,指尖若有若无的摩挲着那吹弹可破的肌肤,不动声色的撩拨起一阵阵异样的涟漪。
然而,与桌下的小动作完全相反的是他的满不在乎,且正无所不用其极的将晚晚形容描绘成一个无法承担起大任的形象,再不遗余力的经之越描越黑,混淆视听。
北皇拧起了眉,听着太子越说越不像话,再看见太子妃淡定自若,仿佛说的并不是自己,一点都没用恼怒不快的情绪,置身于事外的悠闲样子,禁不住缓慢的摇了摇头。
“晚晚,你也赞同澈儿的说法,不收珑儿喽?”跟儿子实在扯不清楚,索性直接找上儿媳来谈。
向晚晚轻轻一笑,几近透明的无色唇瓣悠扬上挑,“陛下,晚晚的确没有要收徒儿的想法,再说,长嫂收小叔做徒弟,从古至今也没用过此种先例,传出去略微不妥,会惹起一大片非议声,让夫君难办。”
每天上朝去应付那帮政客大臣的人毕竟是北澈,她倒是无所谓啦,反正一年到头,耳根始终清净,别人怎么看怎么想她并不在意,可事关北澈嘛,她倒真无法完全不闻不问了。
“你的意思是说不能有正式的师徒名分,若是长嫂教小弟,仍是可接受的喽?”沙迦陛下当了一辈子皇帝,咬文嚼字抠字眼的功夫登峰造极,奏折批阅的多了,对于遣词造句特别擅长,哪里会听不出那么明显的言语漏洞呢?
北澈刚想反驳,忽觉掌心中的小手轻轻的捏了捏他,一怔神,已经听到向晚晚轻轻道,“小皇子到太子府暂住,晚晚自然不会拒绝,日常起居、学习,晚晚会照顾周到,陛下不必担心,小皇子暂居在太子府,安全无虞。”
沙迦陛下立即眉开眼笑,‘安全无虞’四个字真正猜中了他的心思,将他心底的疑虑尽数打消,“那好,就这么办,一会宴席结束,叫珑儿随你们回府吧。”
小皇子登时垮下脸,两只小手用力的揪住了皇后的衣袖,扯了又扯。
北澈的表情同样没好到哪里去,之所以没立即发作是因为晚晚的手捏了又捏,他一时顿住,再别过眼去,已看到他的父皇笑道那叫一个心满意足,眉宇之间,几许解脱,又叫人琢磨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