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自若的一步步跟了过来,温热的水,浸湿了他的脚踝、膝盖,直到彻底淹没了腰身,带着不容抗拒的姿态来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笑望着她,“难道你忘记了吗?我们可是名义上的未婚夫妻呢,严格来说,本王算不得闲杂人等——”
话未说完,他便惊奇的发觉,整个人已呈现出一种奇妙的悬空飞行状态,左臂火辣辣的痛楚着,他十分怀疑,半截胳膊是不是一下子断掉了。
“再有下次,要你命。”饱含煞气的女音不客气的在厉无悔落地的霎那悠扬而至。
这女人,容貌一等一的绝美,出手也是一等一的狠,一旦感觉到被冒犯了,手下便全无顾忌,一甩一带之间,几乎散掉他的骨头。
最为诡异的事,他也是跟吃着从北国请来的高手师傅从小修习武功的,勤修苦练,小有所成,三五个大男人根本近不得身。
谁会料到,一个看上去身娇体贵,稍嫌冷漠的小丫头,出手如此重,扔他跟扔一块石头似的,说丢多远,就丢多远,指哪儿扔哪儿。
轰——
雕工精美的石像被砸了个粉粉碎。
乱石中央,厉无悔疼的几乎背过气去,好半天都动弹不得。
“呸——”他吐出一口黑血,五脏六腑仿佛挪了位,颠倒的七上八下,立案呼吸都隐隐抽痛着。
再望向水中,哪有佳人身影。
在他被摔的眼冒金星的时候,向晚晚已穿戴整齐离开了。
她只留下了一句警告,从语气上判断,这警告不像是假的,从她刚刚袭击他时所使用的力道来推测,她说完全有能力说到做到。
“这妞,真够辣的。”厉无悔低喃,重重喘息了几下,唇畔勾勒出一抹近似于自虐的浅笑,“不过,我中意,中意极了。”
向晚晚远远听到厉无悔开怀的大笑声,声嘶力竭的笑着,不知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儿,把他笑的上气不接下气,迟迟恢复不了正常。
眉心处的红莲火辣辣的热,手腕上的凰跟着凑热闹,灼烧刺痛。
向晚晚摇了摇头,脑海中快速的窜过一些影子,如往常一样,她无法捕捉。
于是便不去想,快步走回独居的竹楼。
苍晓站在楼梯旁,看上去更加衰弱了,腰背微微佝偻着,皮肤紧紧贴服在脸颊上,露出他完美的头骨轮廓,两只大眼深深凹陷入眼窝,整个人已走了形。
“晚晚,你回来了。”远远的,他迎了上来,扯出一记笑容,三分阴森。
“你的气色……不大好。”准确的说应该是极差,向晚晚从没看过哪个人会如此的瘦,几天之内,完全脱了形,成为一具还有生命体征的皮包骨——随时有可能散掉的那种。
“我还能撑得住,亲眼看到你登上大圣者之位,成为苗疆之主。”他的笑容扩大,变成六分可怖的样子,不过,却能看出,他说真心在为晚晚高兴,为苗疆圣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