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珑儿说,在苗疆的时候,是晚晚护着他的安全,虽然晚晚的记忆没了,可她竟然还本能的去护着珑儿——”浅离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抽噎道,“皇上,您说,晚晚会不会永远不记得以前的事啊?如果澈儿回来,发现晚晚居然不认识他了,把他当成个陌生人,该怎么办啊?”
“不会吧,她连北珑都护着,难道还能不认自己的夫君吗?小东西,你多虑了。”北皇安慰的轻拍香肩,心中暗暗做难中。
皇后的担忧,何尝不是他的。
向晚晚是那么冷淡的性子,对谁的态度都是一个样,身侧永远笼罩着一层疏离的气场,越想靠近,反而距离她越远。
对待旁人,倒是不打紧。
可问题是,她不记得北澈,自然不会对他另眼相看。
那么深爱着晚晚的北澈,能够接受爱人的冷待吗?
别看北澈整日里笑呵呵,对谁都是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仿佛没有脾气,他的身上,却有一片任何人都不允许碰触的逆鳞。
向晚晚,就是他的逆鳞,他的禁区,他私藏的美好,触及与她有关的事,北澈会立即翻脸。
这一次,晚晚连两人一起经历的美好回忆都被夺走了,北澈岂会善罢甘休?
两人重逢,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帝后无声的交换了一记眼神,没有继续说下去,各自烦恼。
良久,浅离轻轻道,“晚点我先去太子府,给晚晚看看身子,请陛下派人去公主的封地,请墨染回京,许多年前他曾在苗疆游历,对苗疆的状况比较熟悉,或许他能找到办法帮晚晚恢复记忆。”
“也好。”沙迦陛下点了点头,当即休书一封,命人送出。
浅离耐心的等他做完这一切,并不急着离开。
她此来,还有一件事要和皇上商量。
俏丽板起,皇后冷冷道,“皇上,我本不想干涉朝政,对朝堂上的任何人任何事作出评价,不过今天,事情发展到了这步田地,有些话,我不得不讲。”
“小东西,你想说什么?”沙迦陛下凝望着心爱的女子,眼眸之中跳跃着十数年如一日的温柔。
“北澈出生,皇上龙心大悦,满月便定下来立澈儿为太子,还在襁褓之中,北澈已经国之储君,我知道这件事一直以来,都让许多朝中大臣耿耿于怀,认为是您过于偏爱我,爱屋及乌,不考虑北国的未来,而草率的将恩宠全放在澈儿身上。”小手轻掩住北皇的唇,阻住他脱口而出的辩解,浅离双瞳澄然,继续道,“澈儿一点点长大,高贵谦和,天性温醇,放在寻常人家,本是大大的优点,然而,还是有很多的人,包括一些显赫的世家,认为澈儿没有继承到陛下的神勇霸期,缺少继位为帝的气质,而明里暗里的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