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林絮絮叨叨:“姓庄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觉得我幼稚?我告诉你啊,小糖小时候说过,追她的男孩子,扳手腕必须赢过我,才有资格追她,否则一切免谈!”
“哦——”庄伟凡淡淡应了一声,在他毫无防备之下,抓住他的手,一瞬间将他扳倒。
萧煜林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败了。他这人脸皮一向厚,耍赖道:“姓庄的,咱能不能公平公正点?我都还没准备好呢!重来!”
“好——”庄伟凡又是淡淡一声。
萧煜林动了动手腕,攒足力气,握住他的手,将力气都聚于手腕上,拍拍桌子:“我数123就开始!先说好啊,输了你就不能追小糖哦!”
庄伟凡没应他,只直勾勾看着拳头。等萧煜林数到“3”,他轻轻松松将对方扳向另一边。萧煜林看要输了,立马起身用两只手抓住庄伟凡拳头,用尽全力想扳回来。
看来某些人为了糖糖,蛮拼的。庄伟凡嘴唇向上一勾,淡漠的在他身上扫了一眼,手腕一用劲,直接将萧煜林两双手定定压在了桌子上。萧煜林输得很挫败,他不敢相信自己两只手抵不过他一只。
他趴在桌子上,叹了声气:“虽然你现在有了资格追小糖,可是我告诉你,我跟小糖青梅竹马,我比你占的优势更多。”
庄伟凡正色看着他:“你喜欢她?”
“你这不是废话吗?”萧煜林揉了揉自己手腕,瞥了他一眼。
庄伟凡实在不明白眼前这人的大脑构造:“你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她以后就会知道,谁对她最好,也会知道我喜欢她。”萧煜林靠在桌子上,望着白炽灯感叹:“也不知道小糖看上了你哪儿,大学的时候喜欢你,现在还喜欢你,她不腻歪啊?”
庄伟凡起身看着他:“你叫我出来,说这么些话,是不是想让我知难而退?想让我离开糖糖?”
萧煜林哼一声:“你知道自己跟小糖没可能就好,你跟她在一起,迟早会害了她。要不是因为你的‘诅咒’,她会变成这样?”
庄伟凡笑了笑,坦然望着他:“她变成这样是否跟我有关,我不敢断定。但我唯一能断定的是,比起照顾糖糖,除了她亲人,我想这个世界上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比我更加疼她。”
“……我从小就照顾着小糖,你半路杀出来,是要抢功吗?”萧煜林气急败坏,这人语气温和,话里却句句带刺。
“抢功?我不需要抢功,我确实比你会照顾她。”庄伟凡看了他一眼,说道:“糖糖以前怎么样,跟我无关。但她现在所有的繁杂琐碎,我都会放在心上。对一个人好不好,无需成日挂在嘴边,实际行动才是真。唔,上一次你害的糖糖从围墙上摔下来,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清楚。”
“……。”
萧煜林又输了,输得毫无翻身机会。
跟无聊的人理论完,回到里屋,庄伟凡发现糖糖又将被子给踹了。他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又是凌晨。连续几晚没怎么睡,他还真有些扛不住了。他担心糖糖掀被子,导致病情加重,索性打开烤火炉取暖,裹上一层薄毯,趴在她床边睡。
晚上糖糖做了一个梦,她梦见自己是个女将军,身上穿着重重的铠甲;她梦见金戈铁马,战场上滚滚黄沙漫天翻飞。梦里的她神志不清,眼前模模糊糊,被一片血色弥漫了双眼。老庄身骑白马,踏着尸体朝她奔来。
沙场战马嘶鸣,老庄提着雕屠龙的长枪,翻身下马,一把将她捞起来,扛在了肩上。
梦里的糖糖困难的睁了睁眼:“老庄,你抱我好不好,你扛着我好难受,你每走一步便颠我一下,我的血都要被你抖干了……。”
身着铠甲老庄有些不耐烦,呵斥她:“闭嘴!”
梦里的糖糖依旧喋喋不休:“你抱我好不好,你扛着我……我的伤口都要崩裂了……。”
老庄扔下抢,将她抱在怀里。糖糖搂着他的脖颈,嘴里含着一口血腥。她的脸搁在他冰冷的铁甲上,莫名其妙就哭了,她艰难的挺起身,吻在了老庄干裂的嘴唇上。
吻住他的唇,糖糖实在控制不住,把一嘴的血喷进了老庄嘴里。她觉得很抱歉,埋下头,困难的张嘴跟他道歉:“老庄……对不起啊,喷你一嘴的血,好恶心哦……。”每每说一个字,她嘴里便吐一口血沫,就像是被割了喉的鸭子。
庄伟凡默不作声的听她说话,抱得她也越来越紧。梦里的糖糖慢慢闭上眼,直到她不再吐血沫子,老庄才抱起她
伴着黄沙,踏着尸体,走过向黑暗尽头……
本来是一个梦,可是糖糖醒来却很心痛。她醒的时候看见庄伟凡趴在她手背上,她觉得很开心,很满足。
庄伟凡被她的傻笑声惊醒,揉着惺忪的眼睛淡淡望着她。糖糖脸色红润,看起来精神好了不少。他望着她,糖糖突然展开双手,声音清脆如铃音:“老庄,你抱我起来好不好?”
庄伟凡伸手抱她起来,却被小胖妞缠住了脖颈,紧紧搂着他不放开。糖糖下巴磕在他肩膀上,前一秒还笑脸盈盈的小胖妞,突然就哭了。
他心里一闷,忙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糖糖摇头,瓮声瓮气的说:“没有,只是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我死了……嘤嘤嘤……。”
庄伟凡轻轻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轻声安慰她:“梦是相反的,乖,不哭。”
听了他的安慰,糖糖哭得更凶了。如果梦是相反的,是不是说明庄伟凡一辈子都不会对她公主抱?
不要啊!她想要公主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