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总扭过头瞪了她一眼:“法?有钱就是法。”他冷笑一声,笑得钟思思背脊一阵发凉。
投标结果公布,庄伟凡成功拿下这个大标。从政府大楼出来,几人坐同一辆车去了城郊一家会所。
到了会所,糖糖跟着他们进了会所包间,发现里边儿已经坐满了人。一桌子的大叔,就她一个女人,显得有些形单影只。
唐思淼拉着糖糖,给桌上的人介绍了一下。在父亲的指点下,糖糖端着开水一脸温和的跟他们碰杯,依次叫了人。桌上都是些长辈,有政府机构人员,也有当地权贵。
在桌上,就属糖糖跟庄伟凡是小辈。当然,应付这些人庄伟凡明显比较得心应手。大家一一入座,糖糖坐在老爹跟男友中间,两手边都是亲人,倍儿有安全感。
唐思淼头一次带闺女来这种应酬的场合,一桌的男人对她颇有几分照顾。在酒桌上,几个男人相互敬酒,即使糖糖比较能喝,在这些嗜酒的长辈面前,她也只能装作酒量不好。
为了保持形象,糖糖吃饭也不敢有太大动作,甚至不敢大碗饭,大碗肉。唐思淼将女儿吃饭那股纠结劲儿看在眼里,又是狠狠瞪了庄伟凡一眼,端起酒杯就猛灌了他两杯白酒。
大家喝得开心,酒过几巡,就都有些醉了。唐思淼也喝得上了头,起身上厕所差点跌倒。
庄伟凡起身,扶着他去了厕所。进了厕所,唐爸突然掐住他的脖子,双眸血红:“臭小子……还我乖女儿……。”
“……。”被未来岳父大人掐脖子,庄伟凡是始料未及。
他被唐爸摁在洗手台上,一手撑住不锈钢水龙头,一手攥着唐爸的手腕。
“你保证,把我家糖糖养回以前的身材,我就放开。”
这口气,挺像糖糖对他撒娇的口气。稳重的岳父大人,突然变得这么不理智,除了酒精作用,一定还有护女心切的元素在里头。
庄伟凡只好妥协:“好,我发誓,会将糖糖的身材养回去。”
听到他发誓,唐思淼松了口气,扶在洗手台一阵呕吐,他头晕目眩,根本分不清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现实。
在梦里肆无忌惮,他可真想掐死那臭小子,奈何那臭小子糖糖喜欢,他怕糖糖跟小时候一样,抱着他的脖颈哭,蹭在他怀里说:“糖水爸爸,糖糖心里好难受……。”
那时候的糖糖小小一团,声音软糯发甜,哽咽的声音就跟针似得,一顿一顿的戳进他柔软的心脏。作为父亲,他无论如何,不能再容忍女儿被欺负。
从前如此,现在亦是如此。或许糖糖在别人眼中不完美,缺点颇多。可在他眼中,女儿永远是他掌心的一颗宝贝,一块毫无瑕疵的璞玉。
只有能容忍她缺点的人,才配照顾他的宝贝一生。
糖糖担心父亲,端着白开水一直在洗手间门前候着,等庄伟凡扶着她爹一出来,她便将手中的水递了过去,给老爸灌了一杯白开水。
她从来没见过父亲烂醉如泥的样子,这是她头一次看见父亲如此狼狈,他的醉态就像一个小孩。糖糖找来工作人员,在会所开了一间客房给老爸。
庄伟凡将岳父大人放在客房的床上,糖糖拧了热毛巾给父亲擦身体,替他脱了上衣,给他盖了两层厚厚的被子。
从客房出来,糖糖伸了个懒腰,感叹道:“糖水爸爸在我印象中,一直属于稳重高大的。可是今天我才发现,他也是个普通人,平时也会因为应酬喝醉。刚才我看见他的鬓角有了几根白头发,眼角皱纹也多了。”
她扯了扯庄伟凡的衣袖:“我曾经那个英俊的老爸,正在慢慢变老。回头看看,我却从来没有为他们做过什么,老庄,你说我这个女儿,是不是很不孝?”
庄伟凡揽她入怀,安慰她:“伯父看起来还很年轻,以后我跟你一起孝敬他,好不好?”
糖糖在他怀里蹭了蹭,点头嗯了一声:“老庄,你陪我去外面走走。”
“好。”他伸手拉住她,带着她在会所外面散步。会所位于城郊一个别墅区内,风景优雅,即使是晚上,道路两旁的灯火依旧璀璨通明。
灯火喷泉交错在一起,流水环绕着假山,垂柳掩映着欧式风的雕花路灯,灯影树影的交错,让道路显得格外静谧。
两人手牵手走了一会,糖糖突然顿在路上不走了,她跑到庄伟凡背后,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老庄,我走累了,你背我走一段好不好?”
“好。”庄伟凡一口答应,刚将身子蹲下,糖糖整个身子便压了下来,勾住了他的脖颈。
他轻轻松松将她背起来,糖糖将下巴磕在他的肩膀上,一阵儿傻笑。
他问她:“你笑什么?”
糖糖的嘴唇贴在他冰凉的耳背上:“老庄,我觉得好像猪八戒背媳妇儿哦。”
听了她的话,庄伟凡拽紧她的腿,步子突然欢快起来,左一步,右一步,步伐像是扭秧歌,背着她扭得尤其欢快,与此同时,他喉咙里还哼着猪八戒背媳妇儿的曲调。
糖糖没想到他会学“猪八戒背媳妇”的桥段,且还哼着猪八戒背媳妇儿欢快的曲调;平时让老庄唱摇篮曲都困难,现在老庄却跟抽了风似得背着她扭秧歌、哼唱着欢快的曲调。
这三百六十五度的大反转,她严重怀疑他是喝醉了。
庄伟凡背着她在路灯下越跑越快,糖糖在他背上笑得呼吸不畅,她不停的拍着他的肩膀:“老庄停下!快停下!‘酒驾’是违法的!”
他背着她在路边停下,将她放下来,替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柔声问她:“对我的‘酒驾’,还满意吗?”
糖糖点头,拽着他领带:“太疯狂了,老庄你什么时候学会的扭秧歌!”
“嗯……老爷子年轻时可是歌舞团的团长,我耳濡目染,会一些。”庄伟凡说的一本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