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是天山童姥呢!”糖糖一瘪嘴,将手中的鸡骨头朝萧煜林扔了过去。
“祖宗!我刚买的全球限量款!”萧煜林看着自己胸口那一坨油渍,哀嚎道。
糖糖打了饱嗝,斜睨了他一眼:“我的漫威周边——”
萧煜林自知理亏,将外套脱下,随手甩搭在椅背上,身上只余下一件单薄的长袖t恤;他不耐烦道:“祖宗,想去见大师就赶紧吃,大师两点之后不接待客人。”
“行吧,我们现在就走。”糖糖擦了擦油腻腻的手,从凳子上跳下来。
“……。”萧煜林见她动作利索,轻轻哼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这么胖,动作倒是利索的很。”
糖糖刮了一眼他,他今天说话阴阳怪气,语气里带着刺儿,让人听着浑身不舒坦。等出了KFC,迎面刮来一阵冷风,糖糖冷得缩了缩脖子,然她身侧的萧煜林,身上只穿了件单薄的T恤。
她仰头问他:“你的衣服怎么没拿?”
萧煜林也跟孩子似得闹脾气:“小爷身体好,不想穿,成吗?”
糖糖翻了个白眼,爱穿不穿!发什么鬼脾气?
两人从市中心打车去了郊外,一路上萧煜林没说一句话,糖糖乏得靠在车窗上打瞌睡,车子一颠,将她的小脑袋狠劲儿磕了一下。
糖糖从巨痛中清醒,揉着脑袋望着窗外,成片的柏树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疑惑的撇过头,迷茫地望着萧煜林:“阿林,我们这是进山吗?”
不等萧煜林开口,无聊的司机师傅倒是先开口回答她:“是啊,去找宋韶轩大师是走这条路。那些大师啊,隐居于深山,方能彰显自身的神秘感。去年我拉客人去找宋大师,顺道求了只平安符,喏,就我车上挂的这个。”
糖糖趴在椅背上,疑惑道:“司机大哥,你也信玄学吗?”
出租车司机三十出头,小胖妞嘴甜叫他哥,惹得他心情大好,回答说:“平安符这东西,图个心安。”
山路左弯十八绕,绕得糖糖胸口发闷,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撇过头看了眼萧煜林,发现他脸色非常难看,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等下了一个陡坡,萧煜林实在受不住了,拍拍司机椅背:“停停停——”
司机大哥将车靠路边停下,萧煜林跟糖糖几乎是同一时刻冲下车,两人蹲在路旁一人扶着一颗柏杨呕吐起来;糖糖好歹吃了一些东西,萧煜林方才只顾生闷气,一口东西也没吃。
糖糖望着萧煜林那张苍白的小俊脸,莫名有些心疼,走过去用肥手拍了拍他的的脊背:“等回去,我请你吃大餐,请你吃两桶全家桶!”
“呕——”一听全家桶,萧煜林似在这清秀山间嗅到一股油腻味,忍不住又干呕起来。“别跟我提全家桶!再提小爷我掐死你。”
糖糖将脖子伸过去:“来来来,你掐死我,掐死我。”
萧煜林站起来,憋了一口气,一把将她拎起来,重重扔进了车里;司机大哥看不下去了,苛责他:“年轻人,对待女儿要温柔。”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喊出声:
“谁是他女儿!”
“谁是她爹!”
司机大哥疑惑:“你们不是父女?”
两人又是同一时间喊出声:“我们是青梅竹马!”
司机大哥风中凌乱:这年头父女都能冒充青梅竹马了?
车子终于开出树林间的泥泞小路,过了一座私人木桥,眼前豁然开朗。建于深山中的三层别墅,在柏树的衬托下显得生机勃勃。
待他们下了车,还未走进,院内便传来狗吠声;萧煜林向来怕狗,扯着糖糖的小辫子,胆怯地跟在糖糖后面。两人越靠近,狗吠声越大,萧煜林怕得直哆嗦。
糖糖的辫子被他扯得又紧又疼,她能体会身后人怕狗的心情,可他一个大老爷们躲在小姑娘身后像什么话?
“阿林,你弄疼我了!”糖糖摆了摆脑袋,示意他扯疼了她的小辫子。
萧煜林松开她的小辫子,继而扯着她衣服上的帽子,慢吞吞跟着她走。
糖糖身后跟着这么一个拖油瓶,她行走的速度慢了两倍不止。
终于走到别墅大门前,糖糖踮起脚摁了门铃。
里边儿的大铁门一开,一坨大黑影从门里猛地跳出来,那坨黑影从糖糖头顶飞过,直朝她身后的人扑去。
罗威纳犬近120斤,将萧煜林仆倒在地,死命压着他,欢喜地在他脸上狂舔。
萧煜林用手挡住脸,冲着里边儿大喊:“宋韶轩!你的狗!”
“阿卡。”里边走出一个穿着白色长衫的男人,将大黑狗唤回了自己身边。
大黑狗受到男人召唤,只得摇着尾巴十分不舍的从萧煜林身上离开。男人从糖糖身边走过,对萧煜林伸手,欲拉他起来;萧煜林却丝毫不领情,撇过头哼了一声,自个儿爬了起来。
男人慈和的笑了笑,低头摸了摸大黑狗的脑袋:“真是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