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老伸手给糖糖夹了一块肘子,糖糖迫不及待塞进嘴里,声音比糯米还糯:“谢谢庄爷爷。”
这一声庄爷爷叫得庄老心窝子一阵甜蜜,真是越看这女娃越乖巧,这丫头真是有福气!
糖糖也给庄伟凡夹了一块酥肉:“庄大哥,你尝尝这个,这个酥肉可是我们夏川的特产,这个应该也没吃过吧?来尝尝!”
“……谢谢,我自己来。”庄伟凡将酥肉递进自己嘴里,小口小口的咀嚼,很斯文。
中午吃过饭,三位长辈相约去果园后山消食;糖糖不想爬山就没跟着去,庄伟凡也没什么兴致,在农家乐的池塘里钓鱼。
某人跟屁虫似得黏着他,他避之不及,便仍由着她坐在身旁。糖糖一下午喋喋不休,庄伟凡一条鱼也没钓上来。傍晚收渔具时,庄伟凡总结了一下下午的奇怪现象。
几乎每隔两小时,唐小姐就会拎着包去一趟卫生间;去时脸色难看,回来时一脸舒爽。
晚饭大家吃的很简单,三素一汤;饭后大家围着火炉聊了会天,话题无非是春节过后那个项目合作的事。
谈及唐家家业继承的问题,唐思淼看了眼女儿,希望百年归老后,由女婿继承。说道女婿,他意味深长的看了庄伟凡一眼。
乡下夜晚来得早,不过八点,庄老就提议大家各自回房歇息。出了堂屋,糖糖跟庄伟凡进了同一间耳房,她心里有担忧,晚上她睡觉之后,必然会变回来,万一庄伟凡偷看她睡觉……看见小版的她,会不会被吓得肝胆俱裂?
庄伟凡作为男人,照应女士是他的职责。进屋后,他帮糖糖打了温热的洗脸水,且替她拿了新的毛巾。
他的洗漱用品,洗面奶护肤品,都齐整的放在一个皮盒子里。皮盒子相当精致,糖糖忍不住看了几眼,真是越看越喜欢;心想老庄可真会收纳东西,用的东西可真讲究。
两人将面盆放在同一个矮柜上,糖糖将脸打湿,一只胖爪伸过去:“给我挤点洗面奶。”
“……。”庄伟凡吸了口气,经过这两天的折腾,他已经习惯了她自来熟的口气。
他打开洗面奶盖,往她手上挤了小小一坨。
“别小气啊,多来点。”
“……。”庄伟凡直接将一整瓶递给她:“用量多少,你自己来。”
洁完面,庄伟凡将毛巾拧干,以按压的方式拭去脸上的水渍。拧开护肤乳,优雅的往脸上抹。
糖糖往他装护肤品的皮盒子里觑了一眼,问他:“有面膜吗?来一张!”
“没有。”那么娘的东西,他会有吗?
庄伟凡认为,面膜只有女人才用。他们男人,用一些基础的护肤乳液便够了。
糖糖鄙视他:“亏你还带这么大一个皮盒子,竟然没有装面膜。”
一向懂得控制情绪的庄伟凡,内心再一次澎湃。估摸着长期以往,他必定会肝火过旺,被眼前这人给气得猝死。
糖糖是女孩,庄伟凡特意让她睡隔板里面,自己睡隔板外面。
夜里十点,庄伟凡好不容易睡着,便被起来上厕所的糖糖吵醒。灯光刺眼,他很不习惯的翻了个身,恍然间看见床边站了个穿白衣的人。
庄伟凡惊得没了瞌睡,待他看清楚,原来是穿着白睡衣的小糖糖,正楚楚可怜立在他床边。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在做梦,坐起身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脸。
刺痛感告诉他,不是梦。
“糖糖……怎么……你怎么在这里?”庄伟凡心跳加速,本来一个不该在这里的人深夜却在这里出现;这大半夜的,一个穿着大人睡衣的小女孩,披头撒发站在他床边,那种惊悚感,实在难以描述。
他虽不信鬼神,可是这会竟怀疑床边的糖糖是……是孤魂野鬼。
擦,吓死他了!
沉默半晌,糖糖开口了:“老庄,是我,我是糖糖不是鬼。”
坏人还说自己不是坏人呢!庄伟凡定定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