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巴犹犹豫豫接过纸,一会把纸贴在眼前,一会举到半空。安处和阿米努妈妈的目光随着艾巴的手一会拉近一会拉远。阿米努妈妈心揪到了一起,安处的眉头皱到了一块。艾巴啊啊了半天,一个字也没念出。安处一把拉住艾巴,低吼道:“艾巴!快念”艾巴憋红了脸,吱吱唉唉道:“我的耳朵听得懂东海语,眼睛却不认识东海字……”
阿米努妈妈的腿一下子软下来,踮起的脚尖连着脚后跟和肥屁股一起落到地下的毡毯上。
“艾巴,有谁认得东海的文字?”安处急吼道。
艾巴又愧又惭,听到安处吼叫,绞尽脑汁恨不能把全泊尔兹国的人名都想一遍。安处一把抓住艾巴的胸口,提的艾巴脚尖离了地,胸口涌出一个毛绒绒的兔皮包。艾巴灵光乍现,高兴的在安处的铁腕下手舞足蹈:“王后认识,来自东海国的王后当然认识东海文字啊!”
安处松了手,迟疑道:“帕鲁宫中的王后可会见我们平民呢?”
艾巴翘起油亮的八字胡笑道:“艾巴是谁,艾巴为东海国嫁来的王后带来了一封东海国的信,东海国的公主怎么会不见信使艾巴呢?”
阿米努妈妈拍着胸脯闪着晶亮的泪花道:“感谢泊尔兹的雨神!”安处低下头问:“艾巴,你在哪里见到的木西?”
艾巴眼睛一亮,连连翘着小胡子道:“哈哈,这就要说说我在东海国边城定州府的故事了。定州府的蒋大人点名接见了我,亲自为我斟了一杯酒。东海国的酒啊,那个香……”眼看艾巴的小胡子越翘越高,安处不得不打断艾巴的口水,压着火道:“艾巴,你在哪见到的木西?”艾巴一个哆嗦,看着比自己高了一头不止的安处,忙道:“我没有见到木西,是定州府的一个沙西国侍女悄悄把信给我的,说是木西交给她的。”
安处的脸上风云不定,可怜的木西弟弟,被饿狼叼走的木西弟弟,是经过怎样的磨难才到的东海国?是像拉普家的儿子一样,被贩卖到东海国的土地上,成了一个日夜不息被鞭子抽打的耕奴吗?
艾巴在阿米努妈妈的帐篷里睡得昏天黑地,安处和阿米努妈妈却是一夜未眠。阿米努妈妈翻出一张准备换钱的野羊皮,就着火堆的光亮激动的针都拿不住。
安处握住阿米努妈妈的手轻声道:“天亮了再做吧,木西回家前衣服一定来得及做好。”阿米努妈妈听到回家两个字,心又揪到了一起,木西是怎么活下来的,这些年过的好不好,为什么不回家呢?……
阿米努妈妈转身看了看睡梦里仍翘着小胡子的艾巴,忍不住想推醒他。安处拍了拍她的手,叹了口气道:“让他睡吧,从东海到泊尔兹,穿越饿狼沙漠一定十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了。”
第二日,天还未亮,艾巴早早醒来,忙着在背囊里翻衣服,阿米努妈妈忙着热羊奶。艾巴哎呀呀叫道:“我说阿米努妈妈,还热什么羊奶,赶紧把过冬啦节的美丽衣服穿起来,今天可是要见尊贵的王后啊!”
到了帕鲁宫门前,艾巴仔细看了一遍身后的二人,见阿米努妈妈的头发光洁,安处的袄子还算暂新,再看自己,一身东海国长袍,自认仅比蒋大人的风流倜傥差一丁点,万分得意,宫门前站着一溜卫兵,个个如安处那般高大。艾巴大声报道:“东海国的艾巴求见王后。”
门卫先是被艾巴那身行头唬了一下,待看那张的泊尔兹国面孔,再听到艾巴这个泊尔兹名字,一起哄笑。艾巴翘歪了小胡子用东海语拽道:“狗眼看人低。”但听得扑哧一笑,一个
东海国装扮的五、六岁男童从门内出来,上前拱了拱手用东海语道:“这位大叔,可是从东海国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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