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待那哲休洛发问,艾巴吓得哆嗦在地,念道:“小人不是坏人,小人是泊尔兹的买卖人,是来定州寻亲的。”那哲休洛瞥了一眼安处,安处从未见过这般强大的人,心下恐惧,只管握紧了拳头,硬生生的站着,头也不肯低一下。哲休洛却是冷笑了一下摆摆手,立即有四个兵卒上前,绑了二人而去。
这边奥摩耶被折磨的几欲死去,那边昨夜吃了他一掌的李小虎见奥摩耶一行走远,从前院而来,到了拢西公主的房外。
依莲有些气这李小虎不知天高地厚竟想趁人之危娶公主,出了门将门紧紧合拢道:“有话快讲,莫耽误我功夫。”
李小虎道:“如今我要去山里躲兵乱,你们若想同去,我便带你们避上一避。”
依莲呸道:“你倒想的美,见我家小姐没答应又想来拐不是?”
李小虎道:“不嫁就不嫁,我何苦要骗谁。拐了来,能与我好一辈子?你却是看错我。我与你家小姐说句话就走。”
依莲道:“有什么话说与我听就是。”
那李小虎忽的掏出一把匕首,把个依莲吓得退进屋内。依莲公主在房内已听得二人对话,本想听那李小虎说两句也无妨,待迎出来,却见李小虎拿着一把刀进来,登时唬住了。
李小虎见那美貌小姐睁着一双大眼望着自己,满脸的恐惧。依莲将拢西公主挡在身后道:“你你,你想干什么?”
李小虎步步逼近,径直走到拢西公主面前,将匕首塞到她手里道:“你留着防身,自己保重。”说完转身走掉。主仆二人这才松了口气,身子软到地上。
话说艾巴与安处二人被带到定州府衙的地牢里,只见牢内关满了人。两人被塞进那比猪圈还挤的一间牢中,方发现牢内之人顿时缩到一起,一起瞪着眼望着二人。
艾巴仔细一看,牢中之人大部分还穿着亵衣,显然是夜里被抓进牢中,只是不知如何这般看着自己与安处,倒像见了野兽一般。
众人围成个圈低声嘀嘀咕咕一番,出来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用沙夕语道:“小人穆温知见过二位大人,二位可是沙夕国人?”
艾巴见那些人似有些怕自己,便用沙夕语回道:“不是,我们是泊尔兹人,是来定州府衙寻亲的。”
那穆温知道:“既是泊尔兹人如何会说沙夕语?”
艾巴道:“我是泊尔兹的买卖人,常年行走三国,莫说沙夕语,东海语也会说些。”
那穆温知便回身对众人道:“他说他们不是沙夕人,是泊尔兹的商人,会说东海语。”
圈中一人道:“便让他说说看。”
艾巴自是已听懂,便用东海语道:“我正是泊尔兹人,不知各位如何这般怕我?”
众人见艾巴东海语甚是流利,便不那么怕他。一个胖胖的中年男人细细打量了艾巴一眼道:“看你似是有些眼熟,你可去过那天衣阁?”
艾巴奇道:“正是,小人曾去天衣阁买过衣物。”
那人笑道:“果是如此。上个月我陪夫人去天衣阁,正是见你买了一身女人衣裳,我那夫人还说你这这么个穷小子,肯给女人买天衣阁的衣裳,也不知是哪个有福的女人嫁了你。我还笑她嫁个穷小子有什么好,一年怕只有这么一身好衣裳。想不到今日竟在这里见到你。”
众人听他这般说,知那艾巴所说非虚,便都围了过来。胖男人踱过来道:“怎的你也被抓了起来?我还道只有定州的官员和富商才被抓了。”
艾巴奇道:“怎的,抓进来的都是定州有名的人物不成。”
胖男人拍了拍肚皮道:“那是自然。”指着一坐在地上的长须人道:“这是定州府衙的欧阳大人。”又指了指一矮个男人道:“这个是定州最大的笔墨纸商文香阁的邱掌柜。”然后又指了许多,无一不是权贵富户。最后胖男人指了指自己道:“鄙人乃定州最大的唐记马车行的当家唐尚庭。”
说起这唐记车行,的确是声明远播,但凡运货出定州,除非自家有马车,否则皆选唐记车行。据说这唐记车行的当家与今文丞相有亲,艾巴忙依了东海人的礼道了久仰。虽是在牢里,这唐尚庭也还有些与定州上等人物共聚一室的得意,见艾巴二人能有资格进这牢房很是有些不解,猜他二人暗里有些身份,商人之心大起,有心结交,便去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