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巴忙从胸口掏出水缎包递了上去,王后接了取出信捏在手里,却不看内容。身旁的侍女从侧屋转回来,拎着一个小包递到艾巴手上道:“这是王后的一点谢礼,有劳了。”
艾巴拿了小包却不肯走,眼睛直往桌上的水缎包瞅。王后早已瞧见,并不言语。艾巴终是忍不住,大胆开口道:“艾巴不要谢礼,要是,要是王后真要谢艾巴,能否,那个,把那个水缎包送与小人。”那侍女闻言,刚要呵斥,王后道:“你要它合用?”艾巴红了脸道:“拿了这包,才好炫耀。”王后面色一沉道:“这包不能给你,倘若有朝一日我回到东海,送你十个也无妨。只是今日之事,还要守口如瓶的好。”艾巴顿觉王后的眼神如刀般犀利,不禁缩了三分身子。
艾巴告了辞往家去,想到安处将要前往东海国,折了方向直奔阿努米妈妈的帐篷。
阿努米妈妈正和安处将几张皮子捆在一起准备到波路老爷家去换钱,艾巴忙忙拦下道:“泊尔兹的钱在东海用不了,倒不如带些皮子到了定州再换钱。现在一个沙漠里的奴隶要卖500钱东海币,这些皮子怕是不够。”
安处和阿努米妈妈哪里知道这些,还以为到了东海就能领着木西回家,一时犯了难。艾巴也后悔多年贩卖换的都是剪刀布帛之类,不曾换些东海币。安处咬咬牙道:“到了东海再说,怎样也要把木西带回家。”
艾巴劝道:“不如迟些日子再走,沙漠里的风最近多的不正常,迟些走也好多攒些皮子。再说不结伴一个人哪里走得出饿狼沙漠。”
安处道:“小时候我跟鹰眼竺姆大叔走过一次白骨沙漠,知道在沙漠里怎样走。”艾巴奇道:“都说鹰眼竺姆是个怪人,除了五年前做过王后迎亲队的向导,从来都是一个人穿过沙漠,怎么会带一个小孩子走?”
阿努米妈妈道:“坎伯湖还没有消失的时候,我们的帐篷搭在那。鹰眼竺姆和安处的阿爸是好兄弟。那年竺姆的妻子被沙夕国的恶人抢走,安处和他阿爸陪着竺姆一起穿过白骨沙漠去了沙夕国。可怜的竺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他的妻子。”
艾巴道:“我的骆驼苏胡在饿狼沙漠里走了一个月,累的不能再走。不如你去找鹰眼竺姆,凭你们两家的交情,也许他肯陪你们去东海国。”
安处摇头道:“一年前鹰眼竺姆去沙夕国,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艾巴眼珠转了好几圈,小胡子跳了又跳,狠下心道:“那我就陪你走一遭。让苏胡和你的骆驼好好歇几天,四日后咱们走。”
那王后目送艾巴出了门,一个转身拖着云堆一般的东海裙直奔书房。绿衣侍女紧跟其后,随手带上门。王后哆哆嗦嗦拆开信封,正欲看,听得门咣的一响,侍女一身尖叫“大王”。王后唬的手一个不稳,信掉在地下,忙一脚踩上去,用群尾遮住。
只见来人高大异常,一身腱子肉,走起路来如虎行过,步步生风。这样一个武夫,偏要作温柔状,看的怎生别扭。
来人正是扎一大王,王后掐了掐手心定了神,露出一个笑。扎一大王顿时麻了半边身子,恨不能搂过佳人好好抚慰一番。
“不知大王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王后婉婉道。
扎一大王忙几步蹿过去,伸出多毛爪拉起王后雪白的小手笑道:“自然是为了咱们的婚事。”
王后一把甩掉他的熊掌,嗔道:“你兄刚逝,我嫁与你岂不让人耻笑。”
扎一大王道:“我泊尔兹弟娶兄嫂是自古的风俗,谁会笑?”
王后道:“东海国人岂不个个笑我有失妇道。”
扎一大王忿道:“东海国人实在是麻烦。”
王后扭了扭身子道:“我不也是东海人,你若嫌麻烦,送我回东海。”
扎一大王忙讨好道:“我怎么会说你,我是说东海国那些女人一样没用的男人。”
王后嘲笑道:“东海男人没用,泊尔兹怎的还年年上贡,你去叫东海男人给你上贡。”
扎一大王辩道:“若东海男人有用,你父皇怎会把你嫁到沙漠里来。”
王后被说道痛处,却辩不得,恨自己不是男儿驰骋沙场,气得眼泪在眶里直打转。
扎一大王见佳人动了怒,方知自己逞一时口快,倒得罪了心上人,忙不迭的拉了小手哈腰作揖。
王后强按下心头痛,说道:“连你也这般瞧不起我,我若嫁你岂不日日受欺侮。”
扎一大王忙道:“美人,五年前你嫁与我王兄时,我就恨不能王兄死去。如今,天让王兄病死,我娶你,又怎会待你不好。”
王后心内恨得咬牙切齿,面上不动声色,亲拉了大王的手道:“你如真对我好,就当求了父皇册封,也好让我光明正大作你王后,免得被东海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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