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日扎一大王派了飞鸽传书到五州,那六千人依了令悄悄向定州潜去,鲁布罕也速速领了命奔东海而来。
那五州兵以循州兵守将伊兹尔藤为大,便由他做了首领,傍晚绕过山奔向定州。伊兹尔藤手下有个东海军师乔进山,做事颇为谨慎,建议伊兹尔藤先派了探子先去打探。这边人马潜在定州城东北方向的一座小山里按兵不动。
那探子队完全由乔进山一手打造,雇的是江湖上身手敏捷颇有些本事的人。一个时辰来回,禀与那乔进山知晓。乔进山大惊,忙去见伊兹尔藤。
探子队阮志远道:“按军师之命,探子队共派出三人。米维去定州城,张海城去呦呦道,卑职在饿狼沙漠边缘查探。目前其他二人尚无消息。卑职在抛尸地发现上万沙夕大军埋伏,看似将会连夜攻打定州。”
伊兹尔藤大惊道:“那抛尸地都是食人狼,如何能藏的住人?”
阮志远:“卑职在抛尸地外围见到许多新坑,翻开来皆是狼的尸体。”
乔进山道:“沙夕人好计策,竟将群狼杀死,埋伏到那去,这计策怕不是一天两天行的来的,西日莫好个深谋远虑。莫不是我们去探,哪里会想的到。那定州城怕是沙夕人的囊中之物了。”
伊兹尔藤道:“我泊尔兹和东海修的十年不战,如今沙夕来犯,我等援是不援?。”
乔进山道:“却援不得,扎一大王信中之意却是叫我们见机行事,以收渔翁之利。”
伊兹尔藤道:“扎一大王向来与东海修好,不知是哪个混账出的这主意。”
乔进山道:“卑职刚收到泊尔兹飞鸽传书,朝中眼线来报,扎一大王如今宠信军师鲁布罕,当是他的主意。”
伊兹尔藤便将鲁布罕骂了个狗血临头,乔进山道:“如今已知沙夕军人数众多,即使我们出战怕也收不得渔翁之利,只怕到时惹怒了沙夕人,连五州也收了去。”
伊兹尔藤道:“军师向来主意多,可有什么妙计?”
乔进山道:“大王信中说让我们见机行事,却未说非要我们出兵。将军在循州多年,自知东海与我州唇亡齿寒,若东海败,循州离定州甚近,沙夕一旦来犯,我等远离泊尔兹却是无人来救。”
伊兹尔藤糊涂道:“那到底援不援东海?”
乔进山道:“东海、沙夕我们哪个也得罪不起,如今看这情形定州怕不日便是沙夕之地,我们还是速速赶回循州,早做守城准备。至于蒋游周,便悄悄派人送信与他知晓,也算我们仁至义尽。”
伊兹尔藤道:“那便赶紧叫其他四州将领得知,我们速速撤回。”
乔进山道:“循州军虽不能援助东海,然我到底是个东海人,这送信之事便由我去做吧。”
伊兹尔藤愣道:“我原以为你替我做事许多年,不把这东海身份看的重,怎的如今要做这傻事。”
乔进山沉了半响道:“将军许不知,我替将军做事,没少被东海人瞧不起,就是军中泊尔兹将士,又有哪个真心信服与我。我这些年想了许久,终明白我是东海人,无可改变。我既不能哄将军及六千军士为东海送死,便许我为东海做一回事也告慰自己的良心。”
伊兹尔藤叹道:“为何你偏不是我泊尔兹人,你要走我也不拦你,记得一定要平安归来,为东海那个昏庸的皇帝卖命,不值得。”
乔进山含着热泪道:“谢将军成全。”翻身上马奔了定州而来。
待到了城门下,已过了开城时间,城门早已挂起。乔进山向城上喊道:“循州乔进山,拜见蒋大人,还请通传。”
守门小兵见他不过一身布衣打扮,哪里理睬,嘲笑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蒋大人也是你一个白衣能见的。”
乔进山道:“你去与蒋大人说,昔日折州同窗乔进山拜访寰宇兄。”
那小兵道:“什么寰宇,一会蒋大人一会寰宇兄的,连要见谁都说不明白。”
城门值班的将领张平鹏听得城门下有人叫喊,看得乔进山打扮普通,口中所说却是有些来历,便不敢怠慢,忙命人去传禀蒋大人。
蒋游周听得好生纳闷,这乔进山是折州官家的公子,的确是昔日同窗。当年因官吏陷害,全家被发配九头山,怎的现在到了这。寰宇这名字,蒋游周已许多年不曾用得,知者甚少,这人能知晓,怕是故人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