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巴为难道:“依莲姑娘,总不能见死不救不是?”
依莲看了看胖子,心有不甘道:“一会找到家医馆,就把他放下,我们去找公主!”
安处道:“从灰衣哲休洛手下救人,我做不到。”
依莲跳下车道:“你们做不到?好,我做的到,我去!”
艾巴与安处将那胖子抬上车,拉住依莲道:“如今去滩州送信要紧,那哲休洛在沙夕军中,一定会去滩州的。”
依莲想了想道:“那便先去滩州,通知那滩州府尹,如今公主身陷沙夕军中,他们自当发兵相救。”
艾吧暗想如今滩州自身难保,哪里还能分身去救公主,终不敢说,一行人速速向滩州城进发。
众人行到滩州前,见滩州一切平静。那沙夕军自攻破定州后救实行锁城,是以城破三天东海竟无知晓。滩州也是边境之地,来往沙漠人甚多,艾巴一行人进入,那城门守卫不过看了他们两眼。众人皆急,这要沙夕军攻来,哪里还抵挡的住。
依莲见这滩州境况已非自己所想,公主安危迫在眉睫,若那沙夕人知晓拢西公主的身份,自当威胁东海。心急火燎,速速叫安处快快驶到滩州府衙前。
且说那府衙门子见艾巴一行不过两个沙漠人和一个东海丫鬟,哪里肯让他们进入。依莲急道:“耽误了军国大事,莫说你,连你们将军也不能担当。”
门子嬉笑道:“好个丫头,口气不小,若你能懂得军国大事,我也能做皇帝老儿了。”
依莲大惊大怒,怎的如今一个平头百姓竟敢如此不将一国之君放在眼里,气得双脚直跳,口里喊着要诛他九族,随手捡了一块石头就掷了过去。那门子一个闪身,石头正好砸在从门里出来的一人身上。
那人花白头发,满脸皱纹,好个辛苦模样,依莲方要上前致歉,就见那门子哈了一腰,大喝道:“竟敢用石头砸朝廷命官!”就欲去扭依莲。安处一只大手在那门子肩上一提一放,那门子便像个球滚在地上。
那门子想来做惯了摸爬滚打的营生,一个驴打滚就扑向安处,只听背后咳嗽了两声,紧握着拳头极其不情愿的退了回来。
那老人道:“鄙人是滩州守将刘玉洁,方才在院里听得几位找刘某,不知是何等军国大事。”
艾巴、依莲、安处都是好个惊讶,面前之人几欲七十,瘦骨伶仃一副苦行憎的模样,怎得就是重镇滩州的守将,这要沙夕军攻来,还不几枪就挑到马下。
沙夕大军这边,哲休落传达西日莫军令,向滩州开来。侍卫道:“哲休落大人,那小子怎么办?”
哲休落甚是恼怒那小子竟敢刺杀王爷,不耐烦的摆摆手道:“拉出去杀了。”
侍卫道:“王爷说念在他取针的份上,不让为难那小子。”
哲休落道:“真是个大麻烦,早知绝不带他来军中。如今马上要行军,你给他找身衣服,让他也跟着去滩州。若他半路不老实,就以违抗军令将他斩了。”
侍卫便与拢西公主身普通士兵的衣服,拢西公主胡乱套上那衣服,被侍卫带到一个胡子结扎的东海黑汉前。那黑汉看也没看拢西公主,冲那侍卫点点头,过来一个肌肤如雪的男子将拢西公主领了去。
拢西公主大奇,自己所在的这支队伍,不仅有皮肤白如雪的北寒之地的天冰国人,还有东海人,也有沙漠人。拢西公主试探着用东海语问那雪肤男子:“这位小哥,咱们这是什么队伍,怎么什么人都有?”
那雪肤男子皱着眉望了望拢西公主,拢西公主知他听不懂,便又试着用泊尔兹语问了一便。
那雪肤男子沉默了一会用泊尔兹语道:“你不知道你待的是什么队伍吗?”
拢西公主摇摇头,这样一个人种杂乱的队伍,实在是超出她可以理解的范围。雪肤男子咬了一下嘴唇道:“这是沙夕军的死亡先锋。”
原来这西日莫是个极懂军事之人,又极惜本国士兵的命。故每次打仗,必绑了对方的士兵做俘虏,开做先锋。对方往往投鼠忌器,即使对方不在乎这些同胞,西日莫更不会在乎,强行逼着这些俘虏冲锋。俘虏营可谓十死九伤,那活下之人被编入沙西正式军制,受了军职,成了沙西军的爪牙,西日莫便完全掌控了这支死亡先锋。
拢西公主听闻大惊,艾巴他们可曾已送信到滩州,她低声问道:“滩州可还能保住?”
雪肤小子听了拢西的话,惊讶的望了望她道:“你不问自己的命是否能保住,却去管那滩州能否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