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安处听了蒋游周之言奔了呦呦道回泊尔兹寻木西,哪知木西并未回家。连着在家等了数日,连艾巴都到了泊尔兹,仍未见木西的身影。安处担心木西走得饿狼沙漠,合着艾巴又去沙漠里寻,来回两月有余,依然没有见到弟弟。这才疑起那蒋游周的话是否有真,重新奔了滩州而来。
蒋游周虽已离去,索性拢西公主不曾走远,艾巴与安处快马赶上,得知那姜氏也在车上,便跟了一同去寻那蒋游周,势必将木西寻回。
拢西公主行了一月,渐渐行到平江西岸,刚到一小镇,就有人来报,说是扎一大王的使者到了。
拢西公主大惊,不知自己行踪怎的会被扎一知晓,此番见她可是要将她寻回,等那使者进来,方知是军师鲁布罕。
那鲁布罕见了拢西公主行了大礼,仍以王后称之。拢西公主忙道:“如今我是东海的公主,不是泊尔兹的王后。
鲁布罕道:“你是东海的公主,也是先王的王后。”
拢西公主听得鲁布罕未提扎一之事,心下缓了口气道:“你来寻我作甚?”
鲁布罕眼珠转了转道:“却是请王后在小镇暂住几日。”
拢西公主噌的从座上起身道:“你莫要拦我,如今已到了平江边,我是死也要死在淼京的。”
鲁布罕笑道:“我自不敢阻拦王后,此番小人来正是助王后过江。”
拢西公主奇道:“如何个助法?”
鲁布罕踱了两步道:“我王已经派人与东海皇帝送了国信,说王后思念家乡,要回宫住些时日,请皇帝派人来平江接泊尔兹的王后。”
拢西公主暗道,鲁布罕向来狡猾,扎一大王虽放我走,如何又肯如此助我,却不知他是何居心?拢西公主道:“鲁布罕,我便问你,我一心离开扎一大王,他又何必如此待我?”
鲁布罕讪讪笑了笑道:“自是大王疼惜王后,恐王后不明不白回东海,遭人闲话。”
拢西公主眨了下眼道:“鲁布罕,莫要骗我。如今谁不知泊尔兹已投靠沙夕,若是想借我要挟东海,你这主意却打错了。”
鲁布罕笑了两笑道:“王后聪明,若是依我,恐怕早已这般做了,只是有人不肯,偏要助你。”
拢西公主惊讶道:“何人助我?”
鲁布罕笑道:“这个我却不敢说,王后,你好个福气。”说完便行了礼走了。
东海皇帝收到泊尔兹的国信,颇为疑惑,信上说拢西公主已到平江,要回宫住些时日,要东海国礼遇他们的王后,派德高望重之辈亲自去接。皇帝好生不解,不知如何拢西公主会此时回国,这泊尔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因此事涉及重大,招了群臣来议。
听了皇帝之言,朝堂之下议论纷纷,一派以主战派晨昭王爷等新贵为首,一派以主和派老臣文丞相为尊,两派朝堂相争,不较高下。
皇帝听得头痛,道:“莫要再争,晨昭和文相各自陈说。”
晨昭王爷身为皇帝的大皇子,年已五十有三,然其母出身低微。文丞相之婿十八皇子暮昭为皇帝的老来子,颇得皇帝喜爱,其母贵为贵妃,其地位近次于拢西公主的母亲田皇后。田后病逝,其母成为宫内最尊贵的女人,是以暮昭在文丞相的鼎力支持下,成为太子。晨昭王爷自是不服,自沙夕开战以来,有那蒋游周投靠,几次立得军功,势力逐渐扩大,渐渐得到皇帝倚重,大有超过太子之势,两派较量越加白热化。
晨昭王爷道:“泊尔兹已归顺沙夕,此番书信,定是圈套,要挟公主,以过平江。”
文丞相道:“王爷差矣,泊尔兹向来与我国交好,如此书信,分明是向我示好。若我泱泱东海大国不去接公主回宫,一来叫人笑话我国人无胆,二来岂不是与泊尔兹恶交?”
皇帝头痛不矣,左思右想道:“既然如此,便派人去接公主,叫那蒋游周提防泊尔兹有诈。”
晨昭王爷无法只得答是,问道:“不知父皇意派何人前往接回公主?”
皇帝指了指文相道:“既然你说应该接回公主,便是你去吧。”
太子妃听得父亲领了旨要去平江会那泊尔兹人,不顾八月孕身来相府寻父亲。
文相忙命人将太子妃扶到软榻休息,急道:“太子妃,怎的这个时候你还乱跑?”
太子妃急道:“我这是乱跑?父亲你却是去平江送死!”
文相道:“为父哪里是去送去,是你为肚里的孩儿谋划未来的江山。”
太子妃奇道:“这话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