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西公主虽个气愤文宗法不替蒋游周遮拦,然自己也很是想问上他一问,如何对自己这般冷淡,竟要躲着自己,于是咬了牙传蒋游周上来。
蒋游周正值城头巡逻,内心翻江倒海。自滩州一别,历经几十战,一心要与那西日莫斗个高低。然西日莫大军人数众多,朝廷内议和派又多番阻挠,如今已让那西日莫攻到了平江,沙夕军一旦过江,东海不保矣。哪知泊尔兹人提出王后要回国小住,蒋游周亲在江边接了公主。只见公主风华绝代,尊贵无边,想起自己当初将拢西公主投入大牢,心中又惊又怕又爱又悔,真个不知如何面对,便是那欢迎酒宴也不敢去,站在城头吹那冷风。
突听的拢西公主传召,蒋游周心下咯噔,只得挪了脚步向城楼下走去。远远看见灯火阑珊,一袭绿色的衣衫位于主位。蒋游周抬起头,只见拢西公主笑容满面,正在敬酒,心下忐忑,不知公主真意。
文宗法见蒋游周上了殿,笑道:“如今泊尔兹王后亲来,若不是我等去请,蒋大人怕是还是不肯来吧。”
文宗法意欲挑拨离间,那沙夕士兵早已知那蒋游周与沙夕为敌,听了文宗法之言,果然动怒,喝道:“你一个小小平江将军,竟将泊尔兹王后不放在眼里?”
蒋游周皱眉去看拢西公主,拢西公主却偏了头不与他目光直对,一心要看他怎样应答。
蒋游周拱手道:“卑职军务在身,误了公主的宴席,还请公主恕罪。”
拢西公主听蒋游周的话说的平平淡淡,听不出任何感情,把军国摆在首位,到底把个人恩怨掩的烟消云散。特尧姜听得蒋游周称王后为公主,抽出剑就刺去。蒋游周戎马多年,立即闪身躲开,拢西公主见蒋游周慌张,内心突地畅快,咬了牙任那沙夕侍卫去刺蒋游周。众人突见变故,皆是一愣,文宗法巴不得蒋游周送死,那里肯劝拦。
只见那特尧姜身形甚快,几个剑花过去,蒋游周空手已无阻挡之势。众人就见那长剑几欲刺到蒋游周身上,蒋游周身子向后一倒,剑身擦着蒋游周的脸就转了过去,待蒋游周起身,已抽出剑,两剑相对,在大厅对杀起来。
若说马上对阵,蒋游周要强一些,但那防身刺杀之术又怎比过那特尧姜,数十个回合下来,特尧姜寻了个破绽刺去,只听哧的一声,蒋游周铠甲下摆被削去半边。拢西公主慌得站起身颤音喊道:“够了!”
特尧姜心有不甘,然来之前西日莫已交代过,万事要听拢西公主吩咐,只得硬收回剑。拢西公主转身带了依莲出了大厅。蒋游周但见拢西公主从身边而过,突然很想看她的眼睛,然拢西公主看也不看蒋游周,自去了。
众人见大厅一片狼藉,纷纷借故告去,文相与太子妃对视一眼,也不理那蒋游周一起出了大厅。蒋游周万般滋味在心头,那剑仿佛刺在心上,将最后一点最美好的希翼劈成两半,他苦笑了一笑,将痛深压在心底,他这一生失去的东西太多,多到已经麻木了。
“老爷!”一声轻呼从厅外传来,蒋游周侧过身,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门外。姜氏一眼看到了蒋游周的剑伤,忙扑过来泪眼纷飞。蒋游周又苦笑了一下道:“你怎么来了?”
姜氏哭道:“拢西公主带我来的。”
蒋游周轻“噢”了一下,不再做声。
姜氏道:“老爷,我扶你回房吧。”
蒋游周轻轻推开她道:“不过是皮外伤。”便自己走在了前面,姜氏忙跟了去。
蒋游周道:“你休息去吧,我要去巡逻。”说完转身就走。
姜氏孤零零站在院中,突地小声喊道:“老爷,你不见见孩子吗?”
蒋游周脚步踉跄了一下,终没有回头,在姜氏的视线里越走越远了。
文相与太子妃回了房,文相道:“我本欲欲借那沙夕侍卫之手杀了蒋游周,可惜可惜。”
太子妃道:“父亲,若是要除那蒋游周,怕拢西公主不肯呢。”
文相道:“这如何说?”
太子妃道:“父亲是了解男人心思,却不了解女人。看那蒋游周受伤之时,拢西公主焦急的模样,五年前他们就相识,分明是有情。”
文相道:“哦?那便可做些文章。”
父女两个便挑灯商量了许多,太子妃到底大肚,有些支持不住。文宗法忙让女儿歇息去,太子妃道:“明日就要回宫,这孩子却不知何时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