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昭太子回到东宫,太子妃忙过来道:“我已请拢西公主来东宫赴宴。”
暮昭太子道:“明日父皇大宴,你今日相请作甚?”
太子妃道:“如今拢西公主与那西日莫不一般,我们也好拉拢沙夕人。”
暮昭太子怒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让人听见岂不是败坏拢西清誉?如今我东海与沙夕开战,,哪里来的拉拢之说?”
太子妃道:“你真个糊涂,如今晨昭王与沙夕开战立了许多大功,日渐得皇上的宠。眼看沙夕就要攻到平江,我们再不示好,这皇位指不定就要传到晨昭王手里!”
暮昭太子忙堵了太子妃的口急道:“你要害死我们不成,沙夕是东海的敌人,卖国求荣岂不是要让天下人笑话!”
太子妃一把推开暮昭太子道:“太子,你要狠下心来,若是晨昭王继承皇位,骄阳和金澄哪会有活路啊!”
一提到两个女儿,暮昭太子一下没了气力,靠着书架道:“不会的,皇兄不是那样的人。我去跟皇兄说,把太子之位让给他。”
太子妃冲过来狠狠的掐了太子的手道:“太子,你糊涂啊,你以为让出太子之位,晨昭王就能放过你吗?前朝多少兄弟残杀,你难道不知道吗?”
暮昭太子熟读史书,又哪里会不知,滩在地上喃喃道:“那该如何?那该如何?”
太子妃一把拽起太子道:“太子莫急,我与父亲已商妥一切。如今与沙夕修好,拢西公主就是重要的一步棋,明日我便去见拢西,太子放心。”
屋外传来两个孩子银铃般的笑声,暮昭太子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化开,只得向太子妃点了点头。
次日一早拢西公主刚用过早膳,荔娘就来报太子妃求见,拢西公主忙迎了出来让她上座。太子妃掩口笑道:“哪有我坐上位的道理,自然该王后坐上位。”拢西公主眉头轻皱一下,太子妃已看在眼里,忙道:“皇妹初回京城,想来衣裳还未置办齐全。今晚皇上大宴群臣,穿的太朴素恐怕不好,我带了淼京最有名的裁缝来,定为皇妹赶制一身衣裳。”
拢西公主不好推却,只得道谢。荔娘领着一个男子进来。只见来人二十五六岁年纪,生的甚是白净,举止落落大方。太子妃笑道:“这是程监纱家的二公子程自在,如今是淼京贵妇最受欢迎的裁缝。”拢西公主听这名字耳熟,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听过。
那程自在行了一礼,然后上上下下打量拢西公主。拢西公主何曾遭人这般肆无忌惮的看,那眼神竟似看穿衣物直透身体般,弄得拢西公主极不自在,有些厌恶的转过身。太子妃瞧见笑道:“皇妹有所不知,这程公子有一绝技,无需量体就可裁衣。”拢西公主方知那程自在看自己原是量体,虽不怪罪于他,然到底有些奇怪。
程自在看过拢西公主点点头道:“下官已记下尺寸。”
拢西公主听他自称下官,便道:“你不是裁缝,怎么还在朝中任职?”
程自在尚未回答,太子妃笑道:“程公子已经随父进了监纱阁,如今号称小程监纱呢。”
拢西公主微微点头,便不再问。程自在道:“不知王后要做什么样的衣裳?”
拢西公主道:“就做东海百曳裙。”
太子妃看了一眼拢西公主道:“皇妹,晨昭王如今处处称皇妹为泊尔兹王后,若是皇妹穿了东海裙去,怕要惹晨昭王不高兴呢。”
晨昭王比拢西公主大上三十岁不止,向来关系生疏,听得太子妃之言道:“他为何来管我穿什么衣裳?”
太子妃道:“皇妹不知,凡是沙漠人晨昭王皆恨之入骨。”
拢西公主道:“我又不是沙漠人?”
太子妃迟疑了一下道:“可是皇妹是沙漠的王后,晨昭王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拢西公主怎样也在皇宫长大,素知宫廷狡诈,怎会没有防人之心,不动声色道:“是吗?可是太子妃亲耳听到的?”
太子妃哪里敢说是亲耳听到,支吾道:“这个不曾,是听人胡说的。”
拢西公主道:“既是胡说,也做不得真。今日莫说这伤感情的话,程公子做衣要紧,不过几个时辰,还不知程公子做的出做不出。”
太子妃忙道:“自然做的出。”
拢西公主看了一眼程自在,程自在道:“但凡王后想的出的衣裳下官就做的出。”
拢西公主道:“好,那程公子便做这么件衣裳,让百官皆知我既是泊尔兹的王后也是东海国的公主。”
太子妃诧异道:“这哪里能做的出?”
程自在微微一笑道:“下官领命,夕阳落山前一定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