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一的生意还不错,趁着还没到下班的高峰期,潘启森就和尚公公拉起了家常,正说到兴起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潘启森一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就匆忙地从后门走出去了,来到一条暗巷后,他就四处张望,然拨了一连串的数字,问道:“找我有什么事?好,我马上来。”
挂了电话后,潘启森就按着电话里的人的吩咐,走出暗巷马上打的来到了祥发大厦的楼下。在接头人的带领下,他们走进了一间别致的办公室。
潘启森一进门口就朝着坐在办公椅上的中年男人喊道:“爹地,你老是联系我,这样很容易被他们注意到的。这次有什么话一次性说完,不要在我办正经事的时候突然来个电话,他们不怀疑才怪呢!”他点燃了一根香烟,怒火的为自己拉了一张椅子一屁股做了下去。
“乖儿子,我联系你怎么知道事情有何进展呢!”潘老伯双手抱在胸前,嘴里还叼着一根超大的雪茄烟,一缕缕的烟雾飘散在他的眼前,越来越淡,直到弥漫在空中。
潘启森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哼了一声,说道:“潘老头,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你以为做卧底是一件简单的事吗?不过跟小燕一起住的那几个人古古怪怪的,让人摸不透。”他将香烟上多余的烟灰弹到地上,然后把嘴巴里的烟雾喷到半空中,正沉思着。
“这是一定要尽快办完,日本人那边已经派人催了好几次了,若是找不到金丝羽衣,按照合约规定我们公司得要赔偿十一亿八千万给日本人。”一想起那又矮又肥的日本沙猪,潘老伯又气又恨。
一听到那么大的赔偿金额,潘启森把烟头弄灭瞪大了眼睛,说道:“什么?十一亿八千万?你怎么不叫他们大劫中央银行,不是,他们比打劫银行还要好,这分明是敲诈。”他愤愤地拍了一下桌子。
“别激动,你火爆的性格是时候要改改了,你试想一下,如果拿到金丝羽衣,我们将拥有全球藤野军旗下的订单三分之二,不要小看了这些订单,它的价值不止十一亿八千万。”潘老伯细心地给潘启森分析着,不愧是个精明的生意人。
可是,金丝羽衣是件举世无双的稀世珍宝,况且荀媚儿无时无刻都穿在身上,外面有包裹着一层厚厚的大衣,有那么容易得到手吗?
潘启森父子勾结日本人,还妄想得到金丝羽衣,他们这次的交易目标是金丝羽衣,照这样推算,他们在之前也有交易的案底,这说不定西安博物馆和故宫博物馆丢失文物一事也许跟他们有关。
潘启森看了看挂在墙上的钟,说道:“好了,我是时候该回去了,免得露出破绽让他们怀疑。”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外套,走出了办公室。
还有二十七天,日本人给的期限快到了,现在还没有找到金丝羽衣的半点蛛丝马迹,现在潘启森真的很后悔当初不听兄弟们的劝告,没有看清楚合约的内容就毅然跟日本人签约了。
呼呼北风迎面地吹着,亲吻着每一寸肌肤,感觉有千把利刀在不停地割着,潘启森拉紧大衣的衣领,上了一辆出租车。
回到店铺,已经十一点多了,幸好还没有到下班的高峰期。
正在打包盒饭的尚公公看见潘启森回来了便讽刺,说道:“哼!说得好听是去了接电话,说的不好听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偷懒了。”
尚公公的心思让潘启森无法触摸,现在的他只有将目标转移,决定从商飞燕口中探口风了,不然难以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任务。
文物研究所的办公室内,商飞燕正在埋头苦干地整理文档,还不忘将有用的资料用红笔做了标记。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阵沉稳的脚步声。
“咚咚——”
是两声敲门声。
“进来,门没有锁。”商飞燕正在翻阅着一本封面已经发黄的笔记本。
进来的人正是易教授,他拉开了办公椅,坐在商飞燕的对面,说道:“燕子,查到眉目了吗?不如你直接问你的助手朱允炆好了,对于他来说,他是当年的当事人,比我们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要清楚当年所发生的事。”
“可是......”商飞燕非常清楚这一点,但事实的经过比想象的更为复杂,她担忧地说道:“可是,允炆他再三吩咐1号凤棺万万不能开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燕子,明史上曾记载了梁祝墓的陪葬品的正确位置,我敢肯定明史上缺失的那一页在1号凤棺内,还有金丝羽衣是地图之一。”易教授的表情很认真,好像他的推测是正确的。
但话又说回来了,怎么易教授会那么在意梁祝墓陪葬品的下落,该不是为了研究吧!而他又重新提起了金丝羽衣,莫非......
商飞燕合上发黄的笔记本,望向易教授说道:“教授,你平时经常对我们说,历史书上的记载不可能全部是真实的,就那上次岭南王陵来说啦!史记上记载岭南王的墓葬在湖南与广东的交接,可是其他史书上记载的却在岭南一带,而古代的岭南一带则在广州的周边,你说能信吗?我不是在怀疑司马迁,起码他提到的陪葬品是真实的。更何况,明史上缺失的那一页未必是梁祝墓陪葬品的正确位置。”奇怪了,商飞燕心目中的偶像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心浮气燥的,一点也不像以往心平气静处事稳重的易教授。
“我知道,我知道,但这是个机会,我们身为考古学家这是任务也是责任,你应该明白这一点。”怎么了,怎么易教授的语气会变得那么激动,连脸上的血管也冒出来了。
他们为了开不开启1号凤棺的事各执一词,但是朱允炆再三强调,万万不能开启1号凤棺,否则出事的不止文物研究所里所有人,甚至会连累更多无辜的人受罪。
而朱允炆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走进了办公室,插话说道:“易教授,你还是死心吧!打死我也不会开启1号凤棺的。”他将文件放在办公桌上。
易教授惊讶地问道:“为什么呀?”
“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里面放的不是明史缺失的那页,而是一具恐怖的尸体。”朱允炆特意将尸体两个字改变语气,还不忘在易教授的耳边吹了一口气,吓唬他。
顿时,办公室内的空气与外面的空气一样冷,仿佛停止了流动,特别是易教授,马上拉下脸来,摆着一张臭脸。突然,他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离开了座位摔门而去,只留下一对一脸惘然的恋人,真是令人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也不知道他今天吃错了什么药!
至于不开启1号凤棺也自然有朱允炆的道理。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当年,朱允炆还是皇太孙的时候,浙江一带泛洪成灾,让很多老百姓家破人亡,大批难民向北移,以致瘟疫流行。这种瘟疫来势匆匆,很快就传到皇宫中,更不幸的是,皇后也染上了瘟疫,被成为严重的隔离对象,永福殿一夜之间成了人间地狱。一具具恐怖的尸体后门抬了出来,然后淋上火油,一把火烧了这些可怕的瘟疫。次日永福殿的太监蒙着面纱向太祖皇帝禀告,皇后娘娘崩天了。
皇后娘娘崩天的是一传开,整个朝野都轰动了,都在议论纷纷。有的大臣说要把皇后娘娘的遗体马上火化,否则瘟疫会蔓延整个皇宫,有的大臣说要把整个永福殿灭了,以保臣民的生命安全。
可是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身份是如此的尊贵,早早了结身后事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非议。
六月的天气非常炎热,为了让皇后娘娘的遗体延迟腐化,朱允炆就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仅可以保住皇家的面子,还可以让朝野上下的臣民心服口服。
当日,朱允炆就已太祖皇帝的名义高价聘请的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茅山道长——六神通。
六神通进宫面圣后,就在小太监的带领下来到了永福殿。大殿内一片死寂,到处弥漫着难闻的恶臭。为了让皇后娘娘的尸身永保,六神通就用了祖传的秘制香粉替皇后娘娘净身,事后,六神通就把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放到皇后娘娘的口中,然后用陈酒洗手,离开了永福殿前往文渊阁去了。
“草民参见皇太孙殿下,皇后娘娘是因瘟疫而死的,遗体的腐化程度比普通病死的要快,所以草民斗胆,在皇后娘娘的口中放下了定尸珠,请殿下马上为皇后娘娘打造棺木。”三天后是一年当中的****之日,天地怨气会笼罩着整个人间,以定尸珠的力量,到时候恐怕......
“棺木已经选好了,但工程浩大,短时间内不能完工,毕竟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不能马虎。”光是雕工和打磨也花不少时间了,要缩短三分之二的时间,真是伤透脑筋了。
为了缩短时间,为了万无一失,凤棺不能按传统的皇家风格来打造。
朱允炆苦思了整个下午,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唯有参考《易经》上的指示,尽快打造凤棺,以好安置皇后娘娘的遗体。
商飞燕见朱允炆望着门外的1号凤棺想得出神了,于是就问道:“是不是和她有关?”
“嗯。”朱允炆想起了以往的事,仿似昨日发生的一样,历历在目,“凤棺里躺着的是马皇后,也是一个可怕的僵尸。”关于这点他一点也不在乎,凤棺上的机关只有他才能启动,只要不去启动机关就会没事。
“啊?!僵尸?你是在跟我开国际玩笑吧!你是不是看恐怖片看多了?产生幻觉了。”说完,商飞燕就伸出右手摸了摸朱允炆的前额,看他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病,我是说真的,僵尸是以天地怨气为念,以人的鲜血为生的丧尸,他们拥有不死之身,而且是没有人性的,1号凤棺躺着的正是我所说的僵尸,一旦她口中的定尸珠离开了,必定苏醒,所带来的灾难难以想象,所以凤棺万万不能开启。”僵尸是多么可怕,只是朱允炆没想到六百年后马皇后的凤棺会被后人挖出来研究的。
商飞燕拿起办公桌上的文件草草地看了一遍,应该大概明白了,就抬头说道:“我相信你说的话,1号凤棺的事先不要理了,咱们现在又更重要的事办,西安文物研究所那边发掘了一批宋朝的陶瓷,冯教授希望咱们的研究所可以派两个代表前去探讨探讨,上头就把我和你的名字圈了起来了,所以要准备一下了。”
前往西安的事有点奇怪,商飞燕参加从事文物研究的工作还不到三年,论经验和见识远远也比不上研究所里的任何一个人,研究所怎么会派他们两个泄世未深的后生前去,如果出了差错这样向政府交代。
这时研究所的手里拿着两张飞往西安的飞机票,站在门外敲了两门,说道:“去西安的机票我已经订好了,快快启程吧,早去早回。”他把飞机票递到他们的面前,眉头紧锁着,好像有心事。
望着他们已走远的身影,易教授拨通了一连串的电话号码,说道:“喂,他们已经出发了,你千万别伤害我女儿,算我求你了。”他哀求着对方。
挂断电话后,易教授用力拍打了一下墙壁,扭在一起的五官掩饰不了他内心的担心和痛苦。明知道这样做是犯法的,随时名誉扫地,多年的心血付之流水,但又有什么办法,为了心爱的么女,他唯有铤而走险了,他提着文件袋离开了文物研究所......
在文物研究所的不远处有个公园,环境优雅,平时是情侣们的拍拖圣地,但现在寒冷的西北风不停地吹着,鬼影也不见一个,那么冷的天气谁来呀?!只见易教授搂紧大衣走到公园的湖心亭里焦急的等待着,还是不是看看手腕上的劳力士,看样子,他好像在等人。
大概三分钟后,一位个子高高的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来到了湖心亭,他戴着一副韩版的墨镜,还有脖子上的围巾裹得又高又厚,遮住了大半张脸,根本看不清他长成什么模样。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吗?易教授。”男人开口说话了,盯着易教授手上的文件袋。
易教授推了推他鼻梁上眼镜后,就小心翼翼地将文件袋递到男人的面前。
男人从风衣的口袋里抽出微黄的手来,他的拇指和食指指尖微黄,应该是个烟鬼。他接过文件袋取出里面的资料看了一眼就放回去了,然后说道:“很好,你放心,我是不会伤害你女儿的,但你要听我的,否则......我不担保我的兄弟们会对你女儿做出什么事来。”他狠狠地丢下这句话扭头就走了。
易教授心不在焉地回到了文物研究,感觉这一切是多么的陌生。他多次不断地问自己,问苍天,问良心,他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是不是太自私了。他苦恼着,自责着,但这一切已经无法挽回了,等待他的是公正严明的法律制裁。
“不好了,易教授,古墓被贼人进入,现场的武警都被麻醉枪麻醉了。”小李一脸的担忧,担心古墓内的文物受到破坏,还有值班武警的生命安全。
易教授回到文物研究所椅子还没有坐暖就听到如此惊人的消息,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在心里想,会不会是同一帮人干的?管不了那么多了,还是到现场看看,于是,他吩咐说道:“阿俊、毛仔跟我到郊区古墓看看情况,其他人留守在这里,记住打醒十二分精神,说不定盗宝人利用声东击西这个方法,引开我们的注意力,所以我们要更加小心。”
易教授和两个手下一分钟也不敢耽误,以十万火急的速度来到了郊区的古墓,只见大批的医务人员和刑警已经在现场进行着相关的救护工作了。
“有什么发现?华探长!”易教授走到石门前观察了一下,没有任何伤痕,况且古墓里是空的,没有任何陪葬品,也没有留下任何可以拿走的宝贝,莫非盗宝人在寻找某样东西吗?
“瞧,弟兄们都中了麻药,但意识还是清醒的,可见,盗宝人的目的是为了让这些拳脚了得武警失去力量,让他们失去反抗的能力。”现场的状况和多年的经验告诉华探长,盗宝人是为了探探虚实,以好作下一步的计划。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但他这样做会不会太张扬了?”易教授疑惑着,正想说出他的提议的时候,两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于是惊讶地问道:“燕子,你们两个不是坐飞机前往西安开研讨会吗?怎么又回来了?”糟了,他的心不禁咯噔了一下。
易教授千方百计使开两个碍手碍脚的家伙,现在又回来了,难道被他们发现了,还是......看来计划要改一下了。
“别提了,我在上飞机前打了个电话给我的表姐那,我无意跟她提起了西安出土的那批破碗破碟,她说没有这回事,为了证实一下情况是否属实,我就马上打电话给冯教授,他告诉我没有讨研会要开,而且没有向我们的文物研究所发出邀请,我就把机票给退了。”这件事,商飞燕也很纳闷,不知道是谁在捣乱。
“哦!原来是这样!”这时的易教授有点心虚了,而且手心还不断地冒冷汗。
华探长将古墓的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可以的地方,就说到:“看古墓内的脚印来判断,盗宝人在墓室内转了几圈,然后匆匆地走了。”
“我想也是,既然没有什么事,我们就回文物研究所吧!华探长这里就交给你了,有新发现call我。”临走前,易教授跟华探长握了一下手,以表示辛苦各位了。
可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易教授已无退路了,不然他的女儿小命不保,但他背弃了道义,背弃了文物研究所里所有与他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们,背弃了国家和政府对他的信任。可是作为一名父亲,他没得选择,他必须这样做。
奔波了一整天,商飞燕和朱允炆手牵着手回到家里,只见潘启森一人在大厅里看电视。
商飞燕问道:“其他人呢?”
潘启森打了个哈欠应道:“老头在厨房里忙着,那个叫什么儿的在房里。”
商飞燕看着潘启森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关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其实潘启森的心里正烦着呢!
古古怪怪的,连遥控器都拿反了,还说没事。
可能是闻到饭菜的香味了,荀媚儿就抱着小宝宝走出房间来到大厅,坐在潘启森的身旁。
而潘启森就趁这个机会好好的打量坐在身旁的荀媚儿。
弯弯的柳叶眉像一把新月挂在她精致的脸上,一双杏眼水汪汪的,彼有灵气,仿佛会说话似的,小巧的鼻子比例恰恰到了好处,薄薄的嘴唇唇色不够光泽,而且有点发黑的现象,应该是血液不循环所致的,再往下看,肥厚的大衣将她的身材包裹着,但看着她娇小的身形......在光亮的白炽灯的照耀下,一道刺眼的金色光芒从她的衣袖口里透了出来,引起了潘启森的注意。这金色光芒不像是装饰品,倒像是金属。他不断地想,不断地想,什么金属会有如此耀眼的色泽,这时一个念头快速地闪过他的脑海里,是黄金。
这个发现令潘启森又惊又喜的,眼前这个女人真有钱,不如将她占为己有。可是他细心一想,如果是普通的金饰,又何必遮遮掩掩的,虽然露出来的只有一小部分,但他看得清清楚楚此物薄如蝉翼,难道是日本人想得到的金丝羽衣吗?不对不对,消息回来不是说艳尸已经远到北京由故宫博物馆的教授负责吗?金丝羽衣等物也应该在北京,怎么会在这里呢?况且,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女人......
“快来吃饭啦!”尚公公脱下围裙,然后将碗筷摆好。
尚公公一句话丢过来,把潘启森的思维给打乱了,他唯有对号入座。
潘启森心里暗骂:死老头,老是在紧要关头乱我的好事。不管啦,那么冷的天气,填饱肚子慢慢想也不迟。
饭后潘启森像一只懒散的小猫咪一样躺在沙发上,他正等待着适当的时机,只好装睡。
漫漫长夜,等待是一件最痛苦的事情。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静下来了。
借着保安室内透出来的微弱灯光,潘启森用万能钥匙打开了商飞燕书柜中央的抽屉,里面放的全是重要的文件。他小心地翻找着,生怕一不小心会惊醒他们,到时候就无法继续留在这里了。在翻找的过程中,几张照片映入了他的眼帘,于是,他就按亮手机,几乎吓了一跳,照片上的人正是刚出土的荀媚儿,她紧闭着双眼,身穿着明朝时期最得宠妃子的服饰,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凤棺里,仿佛是熟睡的贵妇人,身旁还有个小孩子,光溜溜的。他再翻看那叠厚厚的A4纸,看有没有重大的发现,他一页一页地往下看,原来里面全是2号凤棺的详细资料,还有简单地描述了金丝羽衣的神奇之处,但最后那里,没有金丝羽衣的详细记载,莫非,今晚看到的那道刺眼的金色光芒是金丝羽衣?
为了避免被商飞燕发现抽屉有被翻过的痕迹,潘启森将照片和资料放回原处,然后把抽屉锁上,重新躺回到沙发上。
然而,潘启森还不知道,在黑暗的角落里,朱允炆正偷偷地看着。他早就料到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绝对有问题,只是还不知道他的目的在哪里,看来,以后的一举一动得要小心了。
发现了金丝羽衣的踪迹,令潘启森的内心无比兴奋,彻夜难眠。次日起床只好顶着一双熊猫眼了。
咦,很静,难道他们都外出了。
潘启森将大厅环视一周,穿上拖鞋,到厨房看看,没有人,他一拍自己的脑袋这不是天大的机会吗?他走到商飞燕的房间门前敲了敲门,问道:“小燕,在吗?”
门吱咯地开了,只露出一条缝的大小,荀媚儿把头探了出来,问道:“小姐今早已外出了。”
无意间让潘启森看见了还没有关上门的衣柜,里面挂着一件龙袍和一件跟昨晚在照片上看到的那件妃子服饰,只可惜门缝太小了,还有一件只看到半边袖子,太好了,于是他就试探说道:“我也是学考古的,前阵日子听燕子提过2号凤棺的事,所以......”
潘启森的目的太过于明显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荀媚儿就马上关门了,还将门反锁了。难道他不知道荀媚儿只是个小女人吗?突然间向她打听2号凤棺的事,不关门才怪呢?
对于2号凤棺的事,荀媚儿很反感,她只想跟小宝宝平平淡淡地过日子,想不到还有人来打扰她的生活,商飞燕怎么会将2号凤棺的秘密告诉外人的,不行,等她回来后得要问个清楚。
吃了闭门羹的潘启森只好拿出易教授给他的资料慢慢研究,果然与商飞燕的资料大同小异,那么金丝羽衣是逃不掉了。
为了使更少人受到伤害,易教授将商飞燕和朱允炆叫到自己的办公室,然后关上了门窗,说道:“请坐,今天叫你们进来时有重要的事情,希望燕子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商飞燕忍不住问道:“教授,什么事情那么重要。”
“你也知道,他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易教授望向朱允炆,顿了顿又说道:“迟早也会回到他那个属于他的时代的,去完成他还没有完成的使命,我在气象台都打听好了,后天,天有异象,可能是打开时空之门的通道。”
“小燕,你别说话,让我来说好了。”朱允炆用食指轻轻碰了一下商飞燕的嘴唇,说道:“你以为朕回去就可以改变历史吗?明史曾记载朱棣曾七次派三宝太监郑和下西洋到处寻找朕的足迹,表面上是为了弘扬中土传统文化,但事实上是要斩草除根,你以为荀太妃回去了就可以平安地度过余生吗?朱棣这个人生性多疑,我最了解他了,如果被他知道该死的人还没有死,他会用尽所有手段以绝后患。”他已经习惯这里的生活了,这里有他最美好的回忆,还有他心爱的女人,他才不要回去呢!
易教授看得出他们一个哥有情一个妹有意,但这段隔世之恋未必可以带给他们幸福,就劝说道:“燕子,你是个考古学家,对历史了如指掌,历代的皇室男人最无情了,你又何必为了一个不属于这个年代的男人而苦了自己呢?况且他要是不回去就不会有智慧大师这个人了,也没有个更多关于建文皇帝的故事流传于民间,那么关于他的考古文献就少之又少了。”
“朕来了这里还不是挺多有关朕的文献吗?那里多朕一个不多,少朕一个不少,你都说了,建文皇帝的故事流传于民间,流传即使传言,都是些老百姓瞎编的啦!”朱允炆随便找了个理由,他要永远留下来,与他心爱的女人一起白头到老。
“你们不回去,我就麻烦了,到时候我女儿就......”不好了,说漏嘴了,易教授转移话题,说道:“我女儿会吵着我讲明朝的故事给她听,我哪有题材呀!”他在心里暗叹一句,好险呀!
朱允炆摆出一副君临天下的样子,霸道地说道:“朕是不会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