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闺玉榻,奢华的摆设,锦被玉帘,白纱遍布屋子的四周,香气袭人,这明显是一处女儿家的闺房。
撩起一面纱帘,来到卧室,珠帘的掩盖之下,一抹娇小的人儿侧卧在榻上,从外看去,一名美人卧在榻上似在午后沉睡,而玉帘内,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憔悴的苍白容颜,颊边泪痕犹在。
薄被盖在她的身上,仅到半腰,衣衫半裸,在她微敞的衣衫下,洁白如雪的肌肤上,遍布青青紫紫的吻痕,有些吻痕甚至已经出血结痂,红肿的唇角有被咬破的痕迹,代表着她曾经受到过怎样残忍的对待。
微颤的指滑过红肿的唇,卷翘的长睫吃疼的颤抖了几下,她全身都疼,眨开了两团泪雾。
这里,是她未嫁入天尹国时在西木国的闺房——兮木宫,这里面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精心摆设。
望着门窗外横七竖八钉上的木头,完全毁坏了原本闺房的美感。
她也从来没想到,自己的香闺,居然会成了她自己的牢笼,在这里,她出不去也无法出去。
这里有太多她的回忆,她舍不得毁掉。
手指拂过手臂上的吻痕,昨夜的一切便像噩梦一样的回到她的脑中。
他像一头野兽般冲进她的房间,看到她没有用晚膳,便强迫她用膳,一时情急,她甩了他一巴掌,他盛怒之中,在没有任何前戏的情况下,强.占她的身子,在她的身上留下他残忍的印记,一个个抹不掉,烙在她的心上。
他说,就是要她痛,只有她痛了,才会记得她的身份,她永远都只能是他卑贱的侍婢,逃不掉。
一想到她在他身下曲颈承欢时的情景,她便充满了罪恶感,她恨,恨他,但是现在更恨自己,恨自己太过相信他人,结果让自己弄得这么的狼狈不堪,还被囚禁在此。
桌子上放着午膳,皆是她平日里最爱吃的,可是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现在离她被囚禁已经有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中,她很少吃东西,所以她现在的身体病弱不堪,有时候东西吃下去,反而还会吐出来。
巫马奕在这些日子中,每每的来看她,他们几乎都是不欢而散,大多的时候会像昨天晚上那样,与她相缠到天亮,她躺在那些青紫的痕迹是旧的未去,新的又添。
因为这一个月,她陷入了亲人离开的痛苦之中,心里只有恨,所以她没有仔细去想其他的事情,现在回想起来,感觉自己过去一个月中太过消沉了,以至于她失去了最重要的理智,才会让自己陷入种绝境之中。
小香还等着她去救,她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了。
“来人!”她向门外唤了一声。
一名这几日来伺候她的宫女从门外走了进来,然后门外便迅速的被人用链子锁了起来。
看到这一情景,宇文若兮只是好笑,她现在果真是像个囚犯了,除了脚上没有链子,这算是他对她的仁慈吗?
“宇文姑娘有什么吩咐?”
“帮我唤陛下,就说……我有事找他商量!”
“好,你等着!”那宫女听了兴奋的赶紧奔了出去。
看着那宫女兴奋的背影,宇文若兮的脸渐渐的沉了下去。
······
听到宫女的话,巫马奕撂下了正与他商量国事的大臣,急往兮木宫奔来,几乎是气急败坏的令守卫将门锁打开,然后焦急的奔进了内室。
几乎没有在白天见到过她,看到她如今削瘦又憔悴的模样,他心中有几分不忍。
桌子上还放着膳食,她纹丝未动,珠帘被拉开了一半,挂在帐钩上,她一身白衣侧坐在榻边,螓首靠在床框边,整个人懒懒的倚着,任由窗纸外的阳光透过窗纸洒在她的身上,阳光照在她白色的衣衫上,她浑身白光耀眼,仿置一名误落巾尘的仙子般。
虽然憔悴,但她却依旧美得惊人,美得……令人心疼。
而她现在低着螓首,注视自己她脚尖的模样,犹为令人怜爱,嘴角若有似无的笑容,虚无飘渺,让人想要去触摸,却又不敢太过接近,好似只要他一触碰,她随时会消失似的。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傻傻的看了她许久,忽见她白皙的小脸上,长长的睫毛轻眨了眨,好似蝴蝶在花间飞舞一般,轻轻的跳动着。
然后便见那双乌亮慧黠的眼眸对上了他的眼,只那一眼,便已经撞进了他的心底,再多的怒火,也在这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不过,只要给她好脸色看,她便会趁机得寸进尺,将属于他的一切一点一滴的挖向他,他只得板着脸,低沉着声音问:“宫女说你有事要找孤王商量,不知你想说的是什么事?”
寂静的房内,巫马奕的声音如惊雷般响起,冰冷的音调,在这柔和的房间中,显得十分不搭调。
一朵美丽的笑容在她的唇边绽放。
“怎么?陛下就这么不想看到奴婢吗?”宇文若兮低哑的出声,嘴角的笑容未褪,双眼不躲不闪就这样直勾勾的瞧着他。
“你不是不想看到孤王吗?今天你让人唤来了孤王,难道又是想要借故逃离王宫?孤王是绝对不会允许的。”他的脸色倏沉,再一次重申自己的态度。
果然!!
宇文若兮嫣然一笑:“陛下不会放奴婢走,奴婢知道,所以奴婢想通了,奴婢不会走了,与其在外面风餐露宿被陛下您追赶,还不如在王宫里锦衣玉食!”嘴角微勾,眸底闪过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