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一阵哗啦的响亮声惊彻了整个龙翔宫!
站在龙翔宫外的守卫和宫女们吓得缩起了脑袋,不敢大声喘气,生怕受到池鱼之殃。
连一直跟着巫马奕的小鱼子都不敢靠近龙翔宫的门坎,可见陛下有多么的发怒了,而这一件事的罪魁祸首,现在正好似无事般的站在门内,脊背挺得很直,在她的脚边稀疏躺着砚台和玉如意等物,玉如意已经被摔碎。
破坏这些东西的主人脸色铁青的坐在桌子后,表情阴鸷得可怕,好像是地狱里来的撒旦似的,也难怪众人这么害怕的躲了起来。
宇文若兮蹙起了眉头,心里十分生气。
该生气的是她才对,他口口声声称她为贱婢,这样羞辱她之后,他却还自顾的生气。
既然是贱婢,也该做点贱婢该做的事情吧?
她低头轻轻的将地上的碎片一点点的捡了起来,从跟着巫马奕进门的那一刻起,两人便再没有任何的交涉,有的只是彼此心中的敌对。
他冷眼看着蹲下身捡起地上碎片的小女人,嘴角不由得浮起了一丝冷意。
突然这么乖巧,没有向他兴师问罪,更没有冲他纠正之前他的措词,更没有与他冷战,而是很平静,平静而且安静,安静到让人以为她好像没有灵魂似的,让他看不透她的心底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他们距离那么近,他却好像感觉不到她。
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要她开口,他想要听她的伶牙俐齿。
她又是因为什么才没有了伶牙俐齿?是他吧?是因为巫马珞吗?难道她真的喜欢上巫马珞了?
他的表情似吃了蚂蚁般的皱了起来,整张脸漆黑如墨,怒意顿起,他大步流星的走到她的面前,一把粗鲁的将她的手拉了起来。
“告诉我,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怒不可遏的抓起她便怒吼的质问。
“嘶……”抽气声从她的口中发出,她的小脸纠结得像苦瓜。
啪!!的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是宇文若兮刚刚捡起的那块玉如意的碎片,碎片的尖上,有一抹鲜红耀眼得灼人。
一滴鲜血,突然落下,将刚刚的那一小抹鲜红染得更红了,并沿着玉片滑到了地上,看起来是那么的刺眼。
那是血!!巫马奕诧异了一下,抬头眼尖的看到宇文若兮指尖殷红的鲜血,顿时眼中一痛,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再一次粗鲁的抓起她的手腕,匆匆忙忙的向内室中奔去。
······
他的双眼认真的凝视她的手指,手边放着一只小药箱,里面放着各种各样的药瓶等物。
清凉的伤药抹在她的指尖,粗燥的手指划过她柔嫩的指夹,温柔得像在怜惜一样珍贵的宝物。
“你刚刚为什么不回答孤王的话,才会让孤王伤到你!”他的嘴里念念有词,好好刚刚都是她的错似的。
“陛下教训得是!”宇文若兮非常乖巧的无声答应着,仍是未正眼瞧过他。
巫马奕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
她乖巧得太让他不习惯。
想到他猜测的那个理由,他的心瞬间冰冷,怒火再一次将他的理智燃烧,恨不得将她的脑袋掰开,看看她的脑袋里想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包扎好,洁白的纱布打了一个结,让她的手指不似当初般的那样完美。
他突然攫住了她的下巴,拇指和食指紧紧的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正视仓皇出逃眼,他的嘴角残留着残忍的弧度。
他懊恼、愤怒。
他恨别人这么霸去了她所有的心思,而对方对于他所做的一切,却是无动于衷。
他太生气了!!
他低头欲凑近她的唇吻她一下,她的瞳孔倏的放大,歪过头去躲过了他的吻,让他的唇落了空。
瞬间怒火膨胀。
他的手指加重了些力量,迫得她张嘴发出痛吟声,他心中的怒意仍未因为她的愠怒而减退。
“你在别扭些什么?”冰冷的声音打在她的脸上!
“奴婢没有别扭什么!”她垂着眼眸,轰执的不肯将眼珠子施舍给他半分,即使他现在近在她眼前,她也假装没看到。
“你与孤王的王弟暧昧接近,孤王要问的是,悠闲自在你就没有一丁点儿女人的节操吗?”巫马奕字字含讥,句句带讽,每一个字全是像从齿缝中咬出来的似的。
“节操?”她抬起眼皮,睁眸冷冷的对上他的眼:“在牢中,奴婢的节操已经没有了。”
巫马奕的表情怔了一下。
这件事,在他的心上狠狠的割过,从她满是冷意的脸上,可以看出她的怒,看到她的怒,他不忍,想要抚慰她受伤的心,但是她千疮百孔,补了之后,只会让她更加糟糕。
怒火燃烧了他的理智,现在他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在牢中羞辱了她。
假如……
可是……没有假如,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可吃。
“如果没有那件事,你的节操,会不会给了二弟?”他又别扭了,想到刚刚的那一幕,他耿耿于怀,顿时醋意横生。
“你真是不可理喻!”她轻蔑的睨视了他一眼,拍开下巴上的大手,转身便要离开。
这样如疯子一样的男人,只喜欢刺伤别人,难道只当别人都不会痛的吗?
她的心快被他剜光了。
他的大手准确的握住了她的手腕,狠狠的将她拉了回来,双手扣住她的双腕压在墙上,沉重的身子立即抵住她。
“宇文若兮,你一再的考验孤王的耐性,你的义务孤王已经解释过,只要孤王想要,你就必须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