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的，自然喜欢多看。”那人越过李香君，手过来抬起女人的下巴，“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美。”即便是阅美无数，眼前的女人还是值得称赞。
李香君眉毛微扬，找出一瓶药，然后放在茶几上。
“这药不苦，喝下了过一个时辰会毒发，而且到时候样子也不会很难看。”
“谢谢。”晚春面无表情，现在她终要离开了，那些不愿意回忆的，奢想的，如翻江倒海映入脑海。她现在还是很想问他们一些话，可惜这个心愿永远都不会达成。
晚春挪开对面人的手，走到茶几，立刻服下。
“如果没事，你们就离开，要是不怕被吓到，那就继续留在这里。”晚春径自走到了梳妆台边，拔下钗子，顿了下，“这些……交到陈姨娘的手中。”
“答应你照顾她，自然缺不得她银子。”李香君皱眉，这女人还在质疑自己的人格。然见安稳坐在一边的人对他挥手，示意他下去，李香君这才起身走人。
“晚春，你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你不害怕？”望着自在做着事的女人，她不唯唯诺诺，神态的倔傲的，从她的言谈举止，可知道她是个骄傲的人。一个奴婢，却如此桀骜，还真是有趣。
“害怕也改变不了，懦弱糗态百出而死，做不到。”注定难逃这一劫，何苦在死之前连尊严也无法保存，那是多么可悲。晚春放下头发，然后洗去了满脸的胭脂，幸好澡是被送来这边之前洗过的，她也无需再洗。
“通透。”那人打了个响指，“如果你求我，我或许考虑留你。”
晚春沉默，即便是做了几年的婢女，一些骨子里的骄傲，也不曾低头过。
“不求？”那人轻笑，“你也算是为我付出性命，说说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有什么仇人，天涯海角我也会为你报仇的。”
“我没有仇人。”
晚春不会觉得眼前的人是良心发现，或者她是觉得好玩。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如聊聊你。听说你失忆了，你就不想知道自己的从前？”
“就算知道又怎样。”晚春纳闷，眼前的人到底想干什么，“你想知道什么？”
联想李香君所做的事，还有取自己的性命，还有眼前的这个艳丽的女人，晚春猜测了几分。番邦的女子不能做为妻，为妾的番邦女子也要求极其严格，毕是良家出身，还不得生下儿女，这是因为先帝之前宠爱番邦女子，差点酿成大祸，等新皇登基，也就是之前险遭毒手的太子，登上九五就颁下了旨意，任何人不得违背。
“你想知道什么，我能告诉你的。”晚春也不吝啬，反正事都到这种地步，也不再想甘心不甘心，“担心我从前有认得什么人，破坏了你们的谋算？呵，那大可放心，我除了陈姨娘，不会有人知道我，认得我。”
“你能告诉我的？”只听那人邪魅一笑，玩味斟酌，“看来你恢复了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