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长大了,心事多了,没有朋友相伴,只能什么事都咽在心里。
高中的时候,秦拓的出现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力,后来他便成了我心中的隐秘。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突然想起那青涩的暗恋,可能是经历的太多吧!不由自主怀念简单的。
移下床,我的脚触到了鞋子,靠近放手的地方,正要碰玻璃杯,不慎碰掉了下来。
只听裂碎的声音响来,脚上凉凉的,我缓缓蹲下去触摸,黏黏的液体扶到了手上。
是血,玻璃碎片划破了脚背上的表皮。
我微蹙了眉,不觉疼,可是手捂的地方血汩汩流出,我怕再流下去会失血。
慢慢挨坐在床沿,一手按在床上,另一手捂着伤口,考虑着要不要唤人来处理伤口。
这是夜里,唤人来肯定要惊动其它人,我犹豫了几下,最终没有出声。
白天秦蔷蔷的事已经闹得很大了,我不想再惹麻烦。
血,好像越流越多了,我按住头,有些昏,有些倦,躺一会儿就会止血吧!抓着枕头,我试着躺了下去。
黎明时,我幽幽转醒,觉得很暖和,不禁靠回热源,蓦地一惊,我触到的是一副温热的胸膛。
是谁?秦拓吗?
我忍不住弹跳起来,还未站起,腰间的大掌猛地往下一带。
我脸都吓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安岚,你醒了!”
慵懒地声音告诉我,他正是秦拓。
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和他在同一张床上。
“你……你做什么?”
我几乎说不出话来,牙关打颤,直觉上和他的脸应该是靠得很近,气息相拂,心都冷了。
“你说呢?”
他十分悠闲,“我记得我的安岚可是很聪明的。”
“你……”
我气得血也冷透了,泪淌下来,竟然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没有穿衣服,即使没有做什么,我的清白也毁了。
泪,不停地淌,我完全没有任何反应。
秦拓无言,唇却凑上我的唇,软软相贴,狂热地吻起来,泪,顺势落到嘴里。
腰间的大掌,也缓缓移动。
我昏得喘不过气来,绝望地撼动不了他任何的动作,我用手抵在他光滑的肩上,用尽了十分的力气也推不了一丝一毫。
突然,悲愤涌上来,我使劲全力煽了他一掌。
“啪——”
重重地一声,终于震醒了他的神智。
我耻辱地推开他,慌乱地摸索衣物,游离中的手却被他猛力握住。
“放…手……”
我的牙齿打颤,愤怒地只想再煽他一掌,为我毁掉的清白,也为他的狂浪。
“不放———”
他终于说话,却是不可思议的暗哑,“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因为我再也承受不住失去你的痛心!”
我还未明白他的话,惊觉他的身子重重压下来,惊喊出声,全部落在他的嘴唇里。
泪,源源流淌。
我想不出任何办法推开他,绝望中呜咽。
他反而停手,指尖触到了我的落泪。
“别哭。”他喃喃,“我会心疼。”
“放手!”
我痛楚地大喊,几乎失了神智。
“不行!”
他呢喃,吻我的脸颊,“我不能放开你。”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尊严,低声下气恳求他。
他沉默了很久很久。
“嫁给我吧!”
他说。
他说。
“嫁给我吧!”
我茫茫然,仿佛上天又入地,这是求婚么?为什么我会觉得那么酸楚。
我能不答应吗?
“如果……我拒绝呢?”
他的气息立刻浓烈起来,喷上我的脸,“那我用最原始的方法让你答应。”
我惊惶地一动也不敢动,只是哭喊,“你是个疯子,你是个疯子!”
“对,我就是个轻狂子,是你逼我的。”他又狂吻我的脖颈。
“住手,住手!”
撑着蔌蔌发抖的身子,我怀疑我已经喊不出来声音。
“我答应,我答……应你!”
微弱的声音传出时,我已经竭了最后一分力气。
他停下动作,喃喃,“你真的答应?”
我闭上眼睛,流下最后一颗泪,“我答应!”
他的脸,渐渐贴上我的脸颊,他的声音,竟然有显而易见的脆弱。
“安岚,你知道吗?昨天晚上我真的是吓坏了,你的血染红了被单,也差点要了我的命!”
他苦笑,“原本,我也以为是一场游戏,一场狩猎的游戏,能得到你,就证明我是最后的赢家,但感情是不能用输赢论定的,我沦陷得比你快,所以我理所当然要承受折磨,我不能让你从我面前消失,即使再激厉的手段也再所不惜!”
我不再说话,更不想面对他。
“你……出去!”
“安岚——”
我侧过头去,离开他的掌控,缩成一团,“出去——”
“安——”他颓废地拍上我的肩头,被颤抖地躲开了,“我知道,我吓到你了!你好好休息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穿上衣物,走的时候又拍了拍缩在被子里的我。
“你饿不饿?”
“出去!”
我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泪了。
“饿吗?我让人端稀饭上来,你昨天发烧了,要吃药!”
我索性不理他,捂在被子里蔌蔌发抖。
“安岚——”
他担心地喊我,“你怎么了,难受吗?怎么不停地发抖?”
“安岚?”
他大步上来抱住我被裹住的身子。“你是不是还冷?告诉我!”
我的头昏沉起来,迷迷糊糊喘不过气来。
我已经确定我病得不轻,早上一闹腾,又受了凉,身子冷得厉害,秦拓伏在我的身上,不停地安慰我,我只记得他后来找来了医师,给我注射药剂,秦蔷的脸也在不断放大。
“我要……回家。”
整夜整夜,我口齿不清地喊这一句话,好像回到了父母亲的身边,我就不怕病痛了。
秦拓一直在安慰我,“等你醒来,我们就回家,好起来吧!安岚,我等你!”
“回家,回家……”
醒来时,隐隐听见有人有谈论我的病情。
秦拓的声音很焦躁,“木医师,她的病已经拖了这么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清醒?”
木医师道:“这……说不准的,她摔下楼梯里瘀血压住了视网膜,后来脚划破感染了,再加上受凉,本来就不健康的身体。”
“你是说,你也没什么把握?”
“不能这样看,小姐主要是情绪不稳,求生的意志不高,而且照这样下去,复明手术一定要延期。”
“延期?”秦拓大惊,“要延多久?”
“至少是一年,还要视小姐的体质而定。”
“没有办法么?”
“目前,还不好说,小姐的病完全没有生命危险,但精神不太好,对身体也不好!”
“一定要延期?”
“这是肯定的。”
后来木医师被送了出去,秦拓挨坐在床边执了我的手。
“我原想,等你复明就办婚礼的!”
我看不见他的脸,却清清楚楚他的憔悴。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仿佛握住了我的一生。
室内温情蔓延,我恍恍惚惚想着,就这样吧!就这样吧!转了这么多弯,绕了这么多路,最后的命运还是决定在那个夏日的午后。
他穿着随意的白色T恤,不驯的脸在阳光下格外显有魅力。
我穿着蓝色的长裙,猛然投去的一瞥,却见众女生中的他,似笑非笑对我挑眉。
我恼怒,恨恨瞪了他一眼,在他似笑非笑中离开。
缘起缘灭,那个时候已经注定了吧!
冬天已经过去,春天就要来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