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红艳身影飞奔出去,顾红想要拦着已经晚了,许如愿尚在犹豫要不要起身,王爷要她们继续跪着,万一她们私自起身,王爷会不会怪罪,万一再连累了小姐可怎么办?此时,顾红已经起身追了出去。
“红姐,”顾瑶也起身,跟在顾红身后飞奔出了水境居。
所有人都走了,许如愿也管不了太多,起身,她没有太好的底子,不像顾红和顾瑶自小习武,根基深厚,跪上大半日膝盖虽痛虽累,却还能行走,许如愿不一样,她一起来又跌倒在地,那双腿已经完全不像她自己的,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离开。
“小姐,等等奴婢,”顾红在百仪跑出水境居时,拦住百仪,她强忍着膝盖发麻与不适,“小姐,现在千万不可以去找王爷,我们回去。”
“不要,”百仪摇头,她心性虽直,有时也固执,“我不知道他好好的为什么要罚你们,一罚还要罚这么久,”她觉得委屈极了,“没有你们侍候我连热汤都没得喝,他也是在罚我,为什么?红姐,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小姐什么都没有做错,”顾红柔声安抚,“王爷性情如此,我们多多迁就就是了。”
“不要,”百仪再一次摇头,“我去找他。”
“小姐,”顾红苦口婆心,百仪压根就听不进去,她的脑袋瓜里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她挣开顾红的钳制,往水境居外走,才出了水境居,立刻有延王府的下人拦着,“王妃这是要上哪去?”
“你走开,”百仪根本就认得他,她怒瞪着延王府的仆佣,“不要拦着我。”
“小的不敢阻拦王妃去路,可王爷吩咐了,不准王妃出延王府一步,”谁敢私自放王妃出府,就是他们失职,按延王府的规矩轻者受罚挨几个板子,重者打残卖出府去,王爷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
顾红上前一步,将百仪护在身后,冷怒的瞪着那人,“我们家小姐嫁进延王府就是延王妃,不是来延王府当禁奴的,就算是王爷也没有权力关着我们家小姐,”岂有此理,延王未免过份了些。
身着素色布衣的下人低下头,不敢直视王妃美艳绝色的颜,“小的是王府的下人,只照着主子的吩咐办事,王妃若是有疑问可去王爷。”
“他在哪里?”她正准备去找他啊。“我不出府,我要去找他。”
“王爷在议事堂——,”
议事堂?议事堂在哪?百仪才不管那么多,一路往前冲,这一回,顾红不再阻拦她,王爷若当真想要把小姐当个禁奴一样关在府里,还不如早早的把事闹开,延王府若是容不下小姐,她可以尽早的把小姐带回顾家,有顾家保护,小姐后半生必能无忧。
路上仆人见了百仪,纷纷跪地唤声王妃,她们一路就这样问着,问到了议事堂去。
议事堂内,邵无极议的不是正事,延王大婚,皇上直接甩了一个月的假期给延王,要他在府里陪着王妃,夫妻多多培养感情,一月之假邵无极自是不会推脱,眼下他却并不想与他的王妃培养感情。
堂内有孙行言,安南王邵离,大学士程昊,游人郭陌七,天下第一庄庄主古现——,这些人均与延王相交甚深,延王大婚,他们没有不到之礼,昨日大礼他们直接住在延王府内。
郭陌七正在抱怨邵无极小气呢,“王爷,王妃那样的天姿绝色,你一人独藏未免可惜,虽是大婚头一天,你也该领她出来与我们再见一面。”
邵无极斜了郭陌七一眼,“这天下什么样的美人你没见过,她也不过是一般姿色。”
什么?
如此口气是要活活气死他们吗?独得美人还说风凉话,“王爷,王妃这大陈第一美人可是名不虚传,在下虽然见过美人无数,还从未见过王妃这样的绝色,”清灵绝俗,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嫡仙一般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如今这天仙是下了凡尘,落在延王身边。
“郭兄,王爷的话中意你还不懂吗?”邵离手持骨扇,轻轻摇着,风雅极致,“无极这是要藏私,再美好的东西,如今也是无极的私物,岂容旁人觊觎。”邵离比邵无极大两岁,属同辈,兄弟相称。
“安阳王说得在理,”郭陌七实在有必要检讨一下,“在下就是万万没想到,一成婚,他就成了个小气之人。”有什么好藏的,他们还真能偷了去不成。
“来了,”孙行言早竖起耳朵听着外头的声响,远远就听到有人唤王妃,看来,王妃是来了,一大早,元春来告,王爷极气怒,似乎是气王妃,王爷不曾开口,他也猜不到王爷是因何而气怒,或许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房事,旁人还真是不方便干涉其中。
孙行言起身,走到外头瞧了一眼,看到的正是他家新任王妃朝这边来,脚步匆匆,看起来甚是着急,完全失了美人之仪,怕是有急事,孙行言转身入内,“王爷,王妃与她的婢女正往议事堂来。”
邵无极懒洋洋的抬眸,唇角微扯,“一个个还真不把本王的话放在心上,行言,吩咐下去,将王妃身边的三名婢女半押柴房,断食三日,以示惩戒。”
如此言语一出,在场之人一头雾水,邵离问道,“无极,这是怎么回事?大婚才第一天,你如此惩戒怕是不太合理,她们就算做错事,责骂几句也就够了,毕竟是弟妹娘家带来的陪嫁丫头,你这么做不是折了弟妹的面子。”
“她还有什么面子可让本王来折的,”花家如此不要脸,他怎么做都不过份,邵无极撇了孙行言一眼,“怔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是,”孙行言不敢再迟疑,领命前去办差,百仪进议事堂前,顾红与赶上来的顾瑶当即被人带走,当然,还有在水境居动弹不得的许如愿也没有逃过恶运。
百仪完全不知孙行言把顾红她们带走是做什么,她走进议事堂内,堂内别的人她都不认识,唯独认得邵无极,于是,她直勾勾的走到邵无极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