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了老夫人的身体,她又给老夫人开药,见老夫人和善,她就有一句没一句地和老夫人闲聊。
从老夫人口中,她这才知道公孙逸一直重视蝶舞箭的主人,原来是十五年前,老夫人在一次危险中,得到了蝶舞箭主人的搭救,使得险些丧命的老夫人有幸活在世上,当时救老夫人的就是一支蝶舞箭。老夫人是一个有恩必报之人,从此后就教导儿子公孙逸要还蝶舞箭主人的恩情。
上官飞儿在软榻中央的矮桌上写药方,听完老夫人兴趣浓浓的言谈,她放下写完药方的毛笔,诧异地抬头去看老夫人,“可是,老夫人,那个蝶舞箭的主人不是……不是公孙大当家的未婚妻吗?”
“未婚妻?”老夫人复述完,侧头去看公孙逸,犹有风韵的脸上尽显疑问。
“娘……”一身冰蓝衣衫,且身材高大的公孙逸窘然喊了一声,瞄了瞄上官飞儿,硬着头皮道:“娘还记得吗?那个阿姨的女儿,当时才五岁……”
欲言又止之后,公孙逸把脸转到了一边。
“哦!”老夫人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蜜儿啊,可是,五岁孩子说的话,怎能当真呢?”
“娘……”公孙逸无法反驳地又喊。
“噗——”上官飞儿忍不住地一声笑出,“早恋,好早恋哦!”
“你笑什么?”公孙逸的脸色当场就变得难看。
“那个叫蜜儿的五岁那会,你也就十岁的样子吧?那么早就把人生大事给定了,你不是早恋是什么?”上官飞儿憋笑着道。
“嗯,是有点早哦。”金柯跟上官飞儿的时间久了,渐渐地受到了上官飞儿的感染,以他现在的思想,他也觉得早点了。
公孙逸嘴角抽了抽,瞪了二人一眼,赌气不去看二人。
“让苏三大夫笑话了。”老夫人转过头来,微笑着拍拍上官飞儿的手,一脸的亲切。
“那个,孙大当家的,既然你的蜜儿十五年前就已经五岁了,那现在算来应该有二十岁了,而我的表妹才十六、七岁,所以我不得不残忍的告诉你,我的表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你的未婚妻。”上官飞儿忍着笑意,好言相劝。
“我儿开玩笑的,苏三大夫不要介意。”老夫人余光中瞥见公孙逸难得一现的窘样,只得为公孙逸说话。
“我没有介意啊!”上官飞儿抿着嘴,似笑非笑地睬了一眼老夫人侧面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下去的公孙逸,把墨迹干了的两张药方拿起检查一遍,而后朝一旁木然站立的老大夫道:“老先生,以后你就照着这个药方为老夫人抓药,同时你再照着另一张药方给老夫人制作一个药包,给老夫人备用。”说着她先后将两张药方递给了时常为老夫人看病的老大夫。
“苏大夫这药方果然是妙啊!”老大夫分别看了两张药方,喜得连连赞叹,然而转瞬间又皱着眉头问道:“只是不知这药包做来何用?”
“以后老夫人哮喘发作,难以呼吸之时,就及时地给老夫人嗅那个药包,那样能帮老夫人缓过气来。此外,老夫人平时的时候最好喝一点用活蜈蚣泡的灵芝酒,对哮喘非常有用的。”上官飞儿毫无保留地道,而她所说的药包其实与现代治哮喘用的喷雾剂差不多。
金柯颀长的身形立在上官飞儿旁边,若有所思地看着上官飞儿。据他所知,上官飞儿要么不出手,要么出手就是为了钱,或是什么目的。上官飞儿此番没有给公孙逸要钱,那么上官飞儿必然是有目的的。他暂时还没看出上官飞儿的目的,所以他目前也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力,以保护上官飞儿的安危。
“不是说我娘不能喝酒吗?而且那活蜈蚣还奇毒无比,你是要救我娘,还是要害我娘?”公孙逸疑惑地转过头来。
上官飞儿抬起头,漂亮的脸庞面对公孙逸,不以为然地哼鼻道:“公孙大当家既然不相信我,那就不用呗,反正我又没强迫你。再说了,那是你娘,又不是我娘,你不让你娘按我说的做,到时你娘的哮喘复发,心疼着急的又不是我。”
“你……”公孙逸磨着牙,眼中似是要喷出火来,历来他都不允许别人拿他的母亲说事。
“苏三大夫真是会说笑。”老夫人淡然笑了笑,伸手去拍拍公孙逸的手臂,示意公孙逸不要生气,转头朝上官飞儿道:“苏三大夫不用担心,老身就按你说的做,老身相信你。”
“就是呀,医者父母心,救死扶伤本就是每一个医者的本分。”年老的大夫在这时也插上话来。
“柯柯。”上官飞儿侧头去看金柯,苦着一张脸道:“我没有那么伟大的。”
“我知道。”金柯诡异地一笑,手指忍不住捏了捏上官飞儿的脸,“笑一笑,否则会很丑的哦!”
上官飞儿捂住嘴巴打了一个哈欠,脑袋靠到金柯身上,“丑不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好困哦!貌似还好饿的。”
“儿啊,为了娘的事耽误了这么长的时间,还不赶紧去招待招待苏三大夫?”得上官飞儿提醒,老夫人立即给公孙逸指示。
“是。”公孙逸微微躬身回应,斜眼瞄了瞄上官飞儿,深深地觉得上官飞儿麻烦。
一柱香后,待上官飞儿都睡得差不多了,公孙逸吩咐厨房做的饭菜才终于上桌,老夫人因为哮喘复发的原因到此时都还没吃饭,于是便跟着上官飞儿二人一起进餐。至于公孙逸,不放心上官飞儿,为了母亲,他也只好在母球的侧边坐下。
晚餐上,上官飞儿有说有笑,仿佛与亲人相处一般,没有任何隔阂。
然而,晚餐进到一半时,她借着亲自给老夫人斟酒,起身从公孙逸的后面绕到了老夫人身旁,却是在返身之时,一把冰凉透骨的匕首就以人眼看不清的速度横在了公孙逸的脖子上,与此同时,她整个人也变得冰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