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房,将金柯放到床上,飞儿就赶紧回屋去取来银针,找准穴位,在金柯的头上扎针。
这绝对是一件危险的事,稍有不慎,金柯就没命了。
不敢打扰飞儿,楚少杰让满屋子的人都退出来,关上房门,给飞儿一个安静的环境。
还有许多事要办,楚少杰在院内与众人等了一瞬,就领着楚少龙回去继续操办父亲的丧事。
与此同时,王阿婆的丧事也该办一办了,青儿是女子无法主持大局;幸得有杨虎,飞儿已经无暇顾及这边,他就将事儿揽到自己身上,不管是购买棺材,还是设置灵堂,他都当作是自家的事一样,尽心尽力地去办。
屋内,几十根针扎在金柯的头上。
飞儿累得坐在床前,大气都不敢出,深怕影响了金柯。
她其实很害怕,此番金柯的脑袋受到了超大音波的震荡,颅内许多神经都像是受了伤一样无法正常工作,这处理得好点,金柯会完好无损地醒来,处理得不好……
哪怕学过多年的医术,某些结果她也不敢设想。
银针要扎半个时辰的时间,这半个时辰,她眼都不眨,就那样一动不动地看着金柯,心中默默地计算时间。
说来半个时辰也不太长,可她竟然觉得像是度过了几个世纪一样,怎么也熬不过去。
等待最是折磨人,她没做过最坏的打算,却是无法释怀地心痛起来,同时也自责起来。
当初,若不是她一棒敲到金柯的后脑勺上,大概金柯不会如此不死不活地躺着;若不是她的莽撞,金柯这段时间不会那么痛苦。
若是当真因为她的那一棒而让金柯从此一睡不醒,那么她此生恐怕再也无法原谅自己。
“柯柯……”想时,她握住金柯的手,哽咽地启音,“你要好起来,一定要好起来,我可能……再也离不开你了,你一定不要残忍地离开我,好吗?”
泪从她的眼角滑落,滴到了金柯的手上,金柯的手微微冰冷,这让她更加揪心。
“柯柯,对不起,我不是存心要伤害你,可是我竟然把你伤得那样重,你一定很痛对不对?对不起……”
多少自责的话语在心中重复,可她仍然无法原谅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
终于,半个时辰到了,她抹去脸上的泪,认真地把金柯头上的银针拔下来。
先后顺序一定不能错,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幸得她的记忆深刻,因而不了盏茶时分,所有的银针就都拔了下来。
金柯还在昏迷,雕刻版绝美的脸略显苍白,但那容颜仍是叫人心动神迷。
飞儿爱恋地将纤手抚上他的脸,每一分每一寸的挪移都让她心中的感情如滔滔江水般奔腾不绝。
然而,追踪下来,却并非是金柯的脸吸引了她,她喜欢的是金柯这个人,若不是与金柯相处这许多时日,大概金柯的长相对她来说也只是过眼烟云。
如今,她的整颗心,甚至是整个人都交给了金柯,若是金柯出了什么差错,恐怕她会整个的崩溃。
作为特工,她一向冷情,在金柯的感化之下,她敞开了心胸,试着接纳金柯,并完全地接纳了金柯,所以她不容许金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