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少龙让上官飞儿跟他一起在长椅上坐下,从怀中摸出两张纸,示意上官飞儿看,口中道:“这歌词对吗?”
上官飞儿一眼扫过,愣道:“你居然把我那日唱的歌都记了下来?”
“你看看对不对就是了。”楚少龙俊脸上稍有些羞色。
“难怪老夫人要叫你考状元呢,原来你还真的是很聪明啊!”上官飞儿细细看过后,发表感叹。
“你再唱一遍。”楚少龙不跟她讨论状元的问题,兴趣浓浓地给提要求。
“大半夜的你叫我在这儿鬼吼鬼叫,你也不怕吵醒别人啊?”上官飞儿鄙夷地道。
“这荷塘离居住之地那么远,别人一般听不到,再说了你那夜唱歌,不也是大半夜的吗?”楚少龙当场反驳。
“不唱,没心情。”上官飞儿不干,见楚少龙脸色不好,狠他一眼,道:“你再敢对我凶,信不信我就代表月亮消灭你?”
这话顿时让楚少龙脸部抽筋,上官飞儿趁机站起来,边跑边道:“等哪日有心情了再给你唱。”
一路小跑着回去,上官飞儿并没有直接睡觉,她将之前上山采的草药和薰衣草混合起来,涂在已好的伤疤上,再把旧伤处理一下,才上床睡觉。
睡到半夜,她惊觉外面传来响动,撑起脑袋凝神想了下,起身出去看看。
明月已经隐下去,天灰蒙蒙的,四周围的草木只见得一些暗淡的影像。
上官飞儿嗅出了空气中的不同寻常,沿着泛白的小径走过前方的玉竹,在玉竹旁边的草地上,竟然瞧见一具……尸体。
“啊!”
半夜三更的瞧见这种东西,上官飞儿不由得骇然,不过,她终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两个呼吸之后就平复住心中的惊悸。
仔细瞧去,那具尸体青紫而臃肿的脸上还能瞧出她的容颜。
翠儿?
认出了躺在草地上,全身衣服凌乱的翠儿,上官飞儿亮如星辰般的双眸愣住,是谁杀了她?
联系起翠儿与自己的关系,她心中倏地一惊,赶紧转身要逃离此地。
然而,她刚走到玉竹旁边的小径上,后面就来了两人,是崔红的丫鬟夏儿和楚府大小姐楚婷婷的丫鬟菊花。二人身着翠绿色的裙赏,夜间看着很是醒目。
楚婷婷如今十七,与游金县鲁大人府上的公子定有婚约,半月后就要成婚,所以近日里为了嫁衣之事,常常忙到深夜。
今夜,想来是夏儿和菊花一起赶嫁衣,才从楚婷婷的院子那边过来。
上官飞儿没理她二人,正想走,转瞬就听见夏儿恐骇的叫声,“啊——”
那声音拖得老长,旁边的菊花听见,侧头一看,亦是和她一同叫了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
惊叫过后,夏儿扯着嗓子喊,唯恐天下不乱地奔到空旷之地,更加竭斯底里地呼唤:“快来人啊,上官飞儿杀人了,上官飞儿杀人了……”
菊花愣了下神,退离几步,和夏儿站在一起,倒是没出声,看上官飞儿的眼神却是充满恐惧。
“快来人啊,上官飞儿杀人了……”夏儿继续喊着,越喊越卖力。
上官飞儿就知道会这样,从她听到玉竹这边有响动,出来看到玉竹旁边的草地上躺有翠儿的尸体,她就知道事儿不简单了。
当下,她看着夏儿表演似的呼喊,脑中思量一瞬,目光转到翠儿的身上,不显出心虚的表情,也不做出慌乱的举动,单是站着与夏儿二人一齐等待楚府其他人的来临。
盏茶之后,随着劈劈啪啪的脚步声响,楚府下人衣衫不整地跑来,还边跑边系衣带。这地方离下人的住地最近,自然先听到喊声的会是他们。
来人中有人瞄了一眼草地上的翠儿,不敢上前,就惊慌失措地往楚府当家人楚天勇的院子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