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书生郑重其事地喊道:“妇道人家切不可这样观看男人。”
上官飞儿身后的两个丫鬟听言抿嘴轻笑,均觉得这书生说得奇怪。
上官飞儿白他一眼,“你叫什么名字?”
“小生姓邱名枫,姓邱的邱,枫树的枫,字问之,姑娘可唤小生邱枫,也可唤小生问之,关于小生的字……”
“等等,你叫邱枫,对吧?”受不了邱枫的婆婆妈妈,上官飞儿打断了他的话,开门见山地问道:“瞧你长得也不难看,怎的也想来相亲了?”
邱枫不无别扭地又一拱手,“上官姑娘真是性格爽直之人,那小生也就不隐瞒了。小生的确不难看,可以说小生长得还有些俊俏,就是小生难违父命。小生如今双十年华了,还未有中意之人,这才看着告示进府来与姑娘一会。”
上官飞儿听得嘴角抽搐了几下,有一种想揍人的冲动。
使劲的忍着,又继续听邱枫道:“以小生的眼光来看,姑娘无非是长得胖了一些,怎的就沦落到此等境地呢?”
“你是来相亲的,还是来看我笑话的?”上官飞儿磨着牙问,从没感觉过一个人说话原来也可以达到此等欠揍的地步,说她胖?她就胖了,怎么地?
邱枫恭恭敬敬地回:“小生不敢,小生此番前来,那是很有诚意的。”
“那你看上我了吗?”上官飞儿不客气地问。背后的两个丫鬟看着,越发地觉得有趣。
邱枫不太敢看地瞄了上官飞儿一眼,道:“小生不知,感情之事需要多多培养,不知姑娘如何看法?若是姑娘第一次见面就说看上了小生,那小生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姑娘,或许小生会觉得姑娘说得不实。”
“尼玛,一见钟情有木有?”上官飞儿瞪着邱枫,目中险些喷火。
“姑娘实不可口出恶语,这样会让人看低了姑娘,姑娘若是真心相亲,理应以礼相待。”邱枫好言相劝,一脸的诚恳。
“我的个妈!”上官飞儿受不了地捏起拳头,直直想一拳揍上去,这么婆妈的书生都来相亲,还有没有天理了?
“姑娘。”邱枫又认真地说道:“小生难违父命,为了给邱家延续香火,若是姑娘看上了小生,可否告知小生一声?当然,小生不会让姑娘急着回答,小生可以等……”
“闭嘴,你以为我是母猪吗?”上官飞儿忍无可忍地站了起来。
邱枫无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奇怪的眼神看着上官飞儿,“不知姑娘何以生气?小生可是得罪你了?”
上官飞儿抓狂地咬了咬牙,怒道:“你可以走了。”
“姑娘是想好好考虑考虑吗?”邱枫执着地问。
“是。”上官飞儿懒得跟他纠缠,随意应付。
“那姑娘要考虑多长时间,可否告知小生?”
“不知道。”上官飞儿像吃了火药一样,看到邱枫就来气。
“那小生可以等,小生不急的……”
邱枫絮絮叨叨地说话之时,金柯正被楚府的几个家丁阻拦,他醒来找不着上官飞儿,就四处询问,好不容易远远地看到了,却是被楚府的家丁死拖硬拖地拖到进牡丹亭的月形门口,按夫人的吩咐要把他弄走。
他只有几岁孩童的智商,楚府下人都知道这个事实,所以都把他当作小孩一样地对待。
“放开我,我要去找飞儿。”金柯力大,挣扎着要挣开几人。
“快点,快拉不住了。”几个家丁抱着金柯的腿,卖力地做出最后的努力。
“砰——”
一个家丁突然举着棍棒在金柯的后面打了一棒。
那家丁的力道不大,金柯的后脑没有出现流血的症状,只是当场就晕倒在地上。
“怎么办?”几个家丁面面相觑,均以为惹祸了。
那拿着棍棒的家丁颤抖地伸手探了探金柯的鼻息,抚着胸脯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还好,没死。”
上官飞儿在牡丹亭中正烦邱枫的啰嗦,隐隐中听到有声音传来,她双眸投过去,心神不期然地跳了两跳。这感觉来得太突然,她当下也不管邱枫还有没有在说完,就迅速地跑出牡丹亭。
看到倒在地上的金柯,她火气浓浓地扫视一眼不知所措地围着金柯的家丁,冷冷地开口:“除非金柯没什么问题,否则我饶不了你们。”
看似柔弱的女子冒出冷冽的目光,刹那间,几个家丁心底都生出了怯意。
之后在上官飞儿的威逼下,几个家丁合力把金柯送去了他住的偏房,而上官飞儿的相亲则到此为止。
周氏派人来问上官飞儿是否有相中之人,上官飞儿只说要考虑两天,并不给出直接答案。这决定关乎终身大事,周氏心中火着,也是耐着性子把这时间往后拖一拖。
其实,接下来她也分不出多少精力来管上官飞儿的事了,楚婷婷的婚事近在眉睫,虽说所有东西都已经准备妥当,她这个当娘的还是难免操心。
时间是在第三天早晨,赵府的人就抬着花轿来楚府接人了,楚婷婷上了花轿,此事就算告一段落。
料想周氏应该挪得出时间把上官飞儿尽快地嫁出去了,但一件涉及楚府生死存亡的事正在发生,听到了些微风声,周氏动作迅速地挪移楚府的家产,作最后的筹码。
金柯昏睡了三天。这三天来,上官飞儿为他费力地按摩头上的穴位,还给他扎针,并配以药物治疗。
金柯的情况特殊,就现代先进的医术来说,都无法完全治疗他的症状,所以金柯是否能恢复过来,很多时候还得靠运气。
中午时分,金柯终于睁眼,漂亮的秋水凤眸茫然地望着上方。
“柯柯,你醒啦?”上官飞儿坐在旁边,打盹之际,恍然看到金柯睁开的眼眸,喜悦地惊呼。
听到声音,金柯慢慢地转过目光,无任何表情地注视上官飞儿,突然说出一句令上官飞儿讶然失语的话。
“你是谁?”
于是乎,上官飞儿面上的笑容慢慢地僵住。
金柯看着上官飞儿,上官飞儿也一动不动地看着金柯,四目相对,各有所思。
半响后,上官飞儿终于抽了口气,呐呐问道:“柯柯,你,恢复记忆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