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头看着乌沉沉的天空,良久,她回首时,悲伤的情绪已是收敛。
金柯在街道的对面看着她,面上无任何情绪,唯有凤眸中嵌着几许冷意,那不像是对任何人生出的情感,而是他本来就如此。
上官飞儿与楚少斌道别耽误了时间,王阿婆出了楚府大门,四处找不到上官飞儿,不由心下悲凉。她所有的积蓄都放在包袱中,而她的包袱在上官飞儿处。
“阿婆,阿婆……”
上官飞儿找上金柯,收寻了一番没见到王阿婆,使劲的挤到人群前方,才看到与楚天勇和周氏一家人离得老远,而此刻站在门前石狮旁的王阿婆。
看到满脸欣喜地奔上来的上官飞儿,王阿婆顿觉鼻头酸楚,且心中有暖意溢出,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飞儿,阿婆终于找到你了。”双唇颤动着说出这番话,已是六十多岁的妇人老泪纵横。
“阿婆……”上官飞儿抓住王阿婆的手,道:“阿婆,你别担心,飞儿不会丢下您的,以后您就是飞儿的家人了。”
在她困难之时帮助过她的人,在其困难之时也会得到她的帮助。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是她做人的原则。
王阿婆感动地点头,“飞儿真是个好人。”
上官飞儿咧嘴一笑,“阿婆也是一个好人呢。”
看金柯身上挂满了东西,王阿婆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伸手去金柯拿包袱,道:“金柯公子拿得太多了,阿婆给拿一些吧。”
金柯没说话,把王阿婆的包袱递过去,王阿婆再要帮忙拿上官飞儿的包袱时,金柯却是把那两个包袱挂到上官飞儿肩上,道:“阿婆,这个给飞儿拿。”
上官飞儿转过头来,翻了个白眼,“你拿。”
金柯把箭筒认真背好,弓也拿好,不以为然地道:“你这么胖,得多多运动才行,下次我可提不动你了。”
上官飞儿一听这个“提”,就想起金柯带她翻围墙时,爱帮不帮她的样,她鼻中嗤了一声,不屑道:“我胖不胖关你屁事。”
被金柯瞧不起,上官飞儿不爽地白他一眼,又一次暗中决定,以后绝不能这么胖。
几人说话时,楚府老爷和夫人已经安抚好无法再任用的下人,待下人们悻悻然离去后,他们也准备启程了。
楚天勇的老家在离游金县二十里地的楚家村,那里有楚天勇早年翻修过的老宅,城里的府邸不能住了,他们也只有奔乡下的老家去。
“飞儿,咱去哪啊?”目望着楚家一行人就要离去,王阿婆担忧地问。
关于这个去处问题,上官飞儿还没有做过过多的思考,也就是说她也不知道往哪去。
“飞儿,你在这干嘛?我找你很久了。”
早上去了书院,又从书院赶回来的楚少龙在人群中找了很久,终于看到站在楚府门前一石狮旁的上官飞儿三人。
上官飞儿瞧着一身月白衣衫,丝毫不显狼狈的楚少龙,捉狭道:“我来打酱油的啊!”
“什么意思?”楚少龙愣着,似乎这后来就没见过上官飞儿正经的样。
上官飞儿一耸肩,“你难道非要我告诉你,我是来看热闹的,看笑话的,你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