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说的哪里的话,这是奴婢应该的,小姐你赶紧洗漱去睡,奴婢收拾一番这里。”
“嗯!”
一身的疲倦,身子骨如同散架了一般,可是心情却平静了许多,所有的悲伤,难过,疼痛,都在昨天一夜的眼泪中随风散去,她不是天生的乐观派,但是绝对不会让负面情绪,一直恶魔一样困扰着自己。
昨夜小楼多热闹,今日却如此冷清。
睡到午夜醒来的,安静的能听到外面的虫鸣鸟叫,夜色阑珊,万籁俱静,从洞开的窗户往外看,漆黑一片,屋子里没有掌灯,月光一点点的倾泻在地板上,倒映出一件件家具的影子,影影幢幢的,看着更显寂寞。
睁着眼睛看着那些影子,许是看的太久,看的太认真,尽不觉湿了眼眶,如果一切都是梦,那该有多好,一觉醒来,她还在攀岩,阳光猎猎,岁月静好。
只可惜,回不去了啊,回不去了。
伤感,无孔不入的袭来。
说好了不难过,可是怎么可能做得到,午夜梦回,占据了内心最多,就是隐隐的伤,深深的痛。
郝云惊,你果然骄傲,骄傲的全世界只有你自己一个人。
你也果然孤独,孤独的无法理解别人的世界。
呵,不知道集嵘如何了,该是和她一样的伤心难过心碎吧。
十多年的好朋友,说没就没了,更重要的,没的这么憋屈。
哎,睡吧,还是睡吧,多想无益,有这个功夫想这么多,还不如想怎么离开七王爷府邸。
好像郝云惊派了不少人来看着她,连那条连同外面的小溪边上,也守候的家丁,无论走正门,翻墙,还是走水路,好像她都没有办法离开。
头疼,如果有隐身术就好了,或者瞬间转移术也不错啊!
真是的,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心情玄幻一把。
自嘲一笑,困意袭来,她渐渐闭上了眼睛。
六日,六日过去了,若倾果然是被完全紧闭了,她和冰冰观察过,墙壁外面,脚步每隔个四五米,就站着一个家丁,门口守着四个家丁,她们稍微有些什么动静,都完全在这些家丁的掌控之中。
自由被完全限制,生活中唯一还有的那么一点点乐趣,就剩下做菜了。
还好,郝云惊没有停止给她供应新鲜的食材,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了,她总是困的很,偶尔想到郝云惊和红燕的时候,还恶心反胃的很,原本觉得自己不会尼玛中彩票,怀孕了吧!
可是不像,闻到油烟味不会吐,看着肥肉不会吐,还有,吐的太多,所以吃的也好多,好像听说,孕妇很敏感的,油腻一些的东西就会吐,而且孕妇胃口很差,吃点点儿,就想吐。
从这点来看,她又不像怀孕了,而且看看自己的肚子,平坦坦的,没迹象,至于大姨妈,似乎要再过十来日才会大驾光临。
老天保佑,可千万不能怀上那渣滓的孩子,她一面担忧,一面祈祷,一面又不停的做菜打发时间,其余时间,几乎全在睡觉。
六日就这样过去,第七天的时候,外面锣鼓喧鸣,一派热闹,若倾记得,今日,是郝云惊的生日。
哼,渣男,她诅咒他喝酒喝死,吃菜噎死,走路绊死,各种的去死,各种的死无葬生之地。
在厨房里,用力的看着一大块猪骨,她一面伴着外头锣鼓的节奏砍,一面不听的诅咒着。
今天,她要煲一个汤,一个猪骨熊掌菌菇汤,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给郝云惊贺寿的,菜的名字她都想到了……禽兽不如。
虽然不一定有这个机会把汤送到郝云惊的寿席上,但是,她会遥遥祝贺,问候他老母,问候他全家。
恨恨的切肉斩骨,洗净陶锅,然后,把猪骨和熊掌放入,放入各种的菌菇,不多会儿,香气顿然溢出,充斥了整个水月镜楼。
猪骨熊掌菌菇汤在火上慢慢煨着,约摸半个时辰后,香气开始渐渐散出来,一个时辰后,那香气,那叫个让人垂涎欲滴啊。
若倾看差不多了,正要熄火端锅,门口,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她一转头,见一个中年男子,身着一袭明黄色长袍,袍子上用无色的丝线勾勒着一幅写意彩竹画,看上去非常的富贵妖艳。
男人一进来,就盯上了若倾的菜汤:“这里头是什么?”
“你是谁?”不答反问,若倾满目浸提。
男人闻言,微微一怔,旋即温和一笑:“今天七王爷生辰,我是宾客。”
原来是郝云惊的客人,怪不得穿的如此华丽,他的客人,想都不用想,非富即贵了!
虽然对于他的朋友并不想搭理,但是这个男人看上去很温和的样子,若倾也不好恶语相向,只是态度冷冷淡淡:“你不在那给王爷做寿,到这里来溜达什么?”
男人闻言,笑了起来:“我不能来吗?”
“倒不是,只是,只是,我不喜欢见到陌生人。”
也说不出个什么理由来打发对方,若倾随口胡诌了一个。
男人笑:“那你不要把我当做陌生人便可,我是闻着香气来的,你是七王爷府上的丫鬟吗?”
她穿的很丫鬟吗?若倾郁闷,不过仔细看看,一身油腻腻的围裙,看上去倒是和丫鬟有那么几分相像。
“是,怎样?”
她应,不想让对方知道自己和郝云惊的关系。
闻言,他笑意更浓:“你这一锅子汤,是要送上晚宴的吗?”
看了眼自己手里汤,若倾点头,回答的言简意赅:“嗯!”
“可否,让我先品尝一番?”
男人殷切的表情,诚恳的语气,似有一种不容人拒绝的隐藏魅力,若倾本性善良,面对这样一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的请求,自然不可能下狠心拒绝,只是:“你确定要喝?这汤名字,可不好听!”
“说来听听。”
“禽兽不如!”
男人一怔:“禽兽不如!”
“对,就是禽兽不如。”咬牙切齿的重复,她看向他,“你确定还要喝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笑道:“如此奇特的菜名,我自然要尝一尝。”
这个男人,还真是奇怪,明明知道了菜名这么难听,居然还想要吃一吃,脑子有问题吧!
不过他愿意,她也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