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一软,她差点栽倒,人还没做够,居然又死。
跟着丫鬟,一脚深一觉浅,浑浑噩噩的到了大厅。
厅里,跪着一些丫鬟婆子,那丫鬟领着若倾一道,就拉了她的手跪下,道:“王爷今日恰巧有事和花蝉公主出去了,公公说圣旨是找小宝小姐的,不用等王爷和花蝉公主回来,小宝姑娘跪下接旨吧。”
她一语不发,脸色苍白一阵,死了,这下,死了。
却听得那公公开口一句:“小宝小姐,皇上下旨,奴才先恭喜你个。”
恭喜,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不是死,那是?
靠,不会是知道了她和郝云惊那一段不堪姻缘,要赐婚吧,靠,恶心,她宁死不屈。
公公已经开始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接下来是客套官方一堆话,然后,重点来了,“朕甚喜欢,特封正二品厨妃,折日册封,今日进宫,钦赐。”
脑袋,一下没反应过来,那些古腔古调的东西,着实让她脑子发昏,更昏的是那句“封正二品厨妃。”
你妹的,封的毛?厨妃?除非?
正二品,应该,不是除非,是厨妃吧!
妃,妃,妃,妃常妃,妃的若倾几乎一个跟头再到地上晕死过去。
旁人也据是吃惊,那些知道若倾和郝云惊关系的,更是个个咋舌。
“小宝姑娘,接旨吧!”
公公尖声尖气的,却又一脸谄媚的把圣旨送到若倾面前,若倾傻傻的看着那圣旨,半晌,提起脑袋:“我可以选择不接吗?”
闻言,人们俱倒抽一阵冷气,她说什么?
她想拒不接旨?
她是不想活了吗?
这个世上,胆敢违抗圣旨的,想必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第一人,而且能入宫为妃的,一封就是正二品的,这是她三世修来的福气,换做旁人,早已经高兴的手舞足蹈,心花怒放了,她居然拒绝,还一脸苦哈哈的模样。
该说她不惜福,还是该说她傻,分明的,府里所有人都知道,王爷已经不要她了,还把她囚禁了起来,她在王府,等同于住冷宫,孤独终老,而进了宫就不一样了,从此飞黄腾达,正二品,虽然在王爷之下,但是却在多少人之上啊!
这是她咸鱼翻身的机会,她尽然不要,她是爱傻了王爷吧!
公公面色,有些酱紫色:“小宝姑娘,你这是要抗旨吗?皇上可是早已经把你哥哥接进宫了。”
威胁,赤果果的威胁,福小宝面色一阵苍白:“我哥哥!”
“怎么,福大宝是不是,杂家怕你不记得自家的哥哥了,还带了些东西来给小宝姑娘看看,原本是让你欢喜的,现在杂家只能对不住了。”
公公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样东西,若倾认得,那是福大宝贴身玉佩,看来,福大宝是真的在他们手里。
她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
这一辈子,真是要破罐子破摔了,逃离了一个火坑,下一个,就要跳入水坑吗?她会游泳不错,可是拖着福大宝和冰冰,她怎么游的出来。
从未觉得如此绝望和无助过,她的眼泪,开始一滴滴,一颗颗不住的落下,心如刀绞,她上辈子也没做过什么孽,为什么这辈子要受这种惩罚?
啜泣了半晌,她终于伸手,面色淡然的接了旨:“民女福小宝,谢主隆恩,只是民女有个小小的要求。”
“厨妃娘娘,但说无妨。”
“我要带走我的姐妹冰冰。”
“有何不可,杂家到门口去等娘娘,娘娘速去速来,收拾好行囊。”
“嗯!”淡淡应一声,她这会儿,真尝到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的滋味了,人生就像是一株墙头草,被风吹到东,吹到西,完全没有一点自主权,人们总怪墙头草两边倒,却又有谁知道,墙头草的滋味,那种任风摆布,无可奈何,听天由命的滋味。
回去,收拾,东西并不多,事实上,她只带了几件自己以前的旧衣服,郝云惊给的一切,她都没有带走。
她这悲催的人生啊,真是陶瓷店内的一套杯具,她倒是希望,有哪个人可以推她一把,彻底让她碎成一地的瓷片,粉身碎骨。
以前怕死,现在,还是怕死,可是,却连活着都变得这么可怕。
她没有一下子告诉冰冰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说要带她去和福大宝团聚。
冰冰兴奋极了,速度的收拾好了东西,就尾随了若倾往七王爷府大门而去。
站在大门口,真是百感交集啊,来时,风光无限,去时,还是风光无限。
她从起点走到了起点,却又从终点走到了终点。
公公等着,见她这么快出来,行李就这么点儿,有些吃惊,不过很快上来谄媚的接过她的包袱:“厨妃娘娘请上车。”
“厨妃娘娘,这人好像是公公,小姐,这到底是……”
冰冰总算看出了不对劲。
“哎!”轻轻叹息一口,“上车再说。”
在小太监的搀扶下,和冰冰先后上了车,公公随后一声令下,车子缓缓而动,若倾疲倦的依靠在车壁上,真是连哭的心情都没有了。
“小姐,到底怎么回事,那太监,他好像叫你娘娘,什么娘娘?”
知道迟早要告诉冰冰的,若倾有气无力的把一切都告诉了她,冰冰闻言,傻成了木头。
随后,爆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小姐,不可以啊!”
“嘘!”
“不是不可以,是不得已,我没办法啊,难道我能看着哥哥受苦,罢了,冰冰,反正被关哪里不是关。”
“可是皇上会对小姐……”
“走一步算一步,哎,你先别说了,我心烦的很。”
“小……”冰冰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若倾的表情,也不忍心开口了,只一脸担忧的看着若倾。
那秀美的黑眸中,泪珠开始凝聚,要强忍着,才不至于落下。
她在心疼若倾,心疼这个可爱善良纯真又美丽的女子,为何上天对她如此不公,如此三番四次的戏弄她,如果可以,她愿意替她受苦,呜呜,小姐,怎么办,我们要怎么办?
若倾头靠着车,一脸沉寂。
车子驶出了巷子,隐约可以听到,车子后面,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不知道是不是若倾的错觉,临走之前,居然还听到了郝云惊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