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甜美烂漫的笑容,郝云惊的笑意更浓了起来。
“当当,第四碗,海带粥,利尿健脾,有些毒素,是可以通过肠道排出的,所以喝一点,然后多上几次茅房,就可以多少排一点毒。”
郝云惊闭上眼睛,浅浅吸入一口气:“很好闻,海鲜的味道,鲜香却不腥气。”
自己做的东西被认可,真是件身心愉悦的事情,若倾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自后一道,原因为鲜甜的南瓜粥,肯定会倍受亲睐,颜色也很正,那种柔和的黄色,一看就很暖心。
可哪里晓得,她才一打开,郝云惊猛然起身,往后急退了一步,然后,嫌隙的别开头朝向了窗外,快速道:“这个丢出去。”
“什么!”居然敢丢她做的东西,筷子大爷,你不要太过分昂。
若倾拉长了连脸皮,看着一脸嫌弃的郝云惊,没好气道:“我从来不允许别人践踏我做的东西,你可以不喝,但是我绝对不允许你扔掉?”
郝云惊依旧站在窗口的,只留给若倾一个侧脸,半个面孔朝着窗外,大口吞咽着新鲜的空气,脸色有些不正常的红润。
“那你端出去,别让我看见就行。”
看着他异样的表情,若倾心头纳闷的很,就算挑食不喜欢吃南瓜粥,也不至于摆出这样一幅脸孔,活像是桌子上放着的不是南瓜粥,而是个七窍流血的女鬼一样。
看来,他应该是真的十分十分十分的讨厌南瓜这种东西,算了,当她白费心思吧。
端起南瓜,她嘟囔道:“你还有什么不爱吃的,最好一次告诉我,我好记着,免得白费我一番功夫。”
没有声音回她,她举目望向郝云惊,然后傻眼了。
这个男人,居然靠着窗户晕了过去,面色一片异样潮红,呼吸急促,一只手紧紧攀着窗户,另一只手,则是放在小腹部位,用力按着。
“哐当!”整碗粥打翻在了地上,她心急火燎的跑过去,一把抗住顺着窗框缓缓滑落的郝云惊,出声急叫,“喂,你怎么了,喂,筷子大爷,郝云惊,喂,喂,你备吓唬我,连曦,连曦……”
她惊惶,前一刻还好端端的,顶多就有几分疲倦的人,这一刻怎么弄的好像心脏病突发一样,呼吸这么急促,而且额头上全是汗水,脸色潮红病态。
莫不是余毒发作了?
若倾不敢耽搁片刻,大声的冲着门外叫唤连曦。
连曦破门而入的时候,目光只扫了一眼地上暖黄色的粥液,整张脸,瞬间变的有些狰狞:“谁让你弄南瓜上来的。”
这样的连曦,全无了平素里的温润柔和,然人不寒而栗。
若倾茫然无措的站在那里,知道问题肯定不是出在余毒身上,而是这碗南瓜粥的错。
只是她想不通的,就算他讨厌南瓜,食用南瓜会过敏,可是还没入口呢,怎么就搞成了这样。
眼下也没的多余时间给她想,她带着歉意道:“我不知道会这样。”
连曦冷静了下来,飞身上前从若倾手里接过郝云惊,表情凝重:“去拿把刀来。”
“刀……”
“快去。”连曦不苟言笑的样子,和连晋真是十足的想象,但是比连晋,更让人忌惮几分。
若倾知道自己犯错了,虽然是无心之过,但是若是郝云惊真有个三长两短,怕她也是在劫难逃,她只能积极配合。
很快,下楼把厨房里大大小小的刀子都送了上来,双手送到连曦面前。
连曦抽取了其中一把小号的尖头水果刀,然后在郝云惊肋间刺下,顿然有鲜血溢出,同时,明显听到一股气球放气的声音,从那个连曦割破的伤口处响起。
若倾脑子里,瞬间跳出一个词:气胸。
气胸这种病,随时会发作,空气因为某种原因从肺部溢出,压迫肺部,压迫其他器官,严重者,甚至会造成生命危险。
看郝云惊这种情况,明显是十分严重。
而看连曦给他做的“急救措施”,也表明了这样的发作,不是一次两次了。
若倾神色紧张的看着连曦一连串的动作,心头只祈祷着郝云惊不要有事才好。
终于,那股子气放完后,郝云惊的呼吸渐渐恢复了正常,脸上的病态潮红,也稍稍退去。
虽然还在昏迷,可应该无大恙了。
若倾尴尬的站在屋内,除了道歉,还是道歉。
“我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连曦把郝云惊搀到床上,小心替他止血,盖好被子。
目光转向若倾的时候,态度柔和了许多:“也是我忘记吩咐,主子不能见到闻到浓烈的南瓜味道,一闻到,旧疾就会复发,一旦无人在身边照顾,后果不堪设想。”
“居然还有这样的怪病!”若倾脱口而出,随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忙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本来以为南瓜粥利尿健脾,他现在身体羸弱的,对他来说会比较好,没想到会弄成这样。”
连曦看着地上的南瓜粥,拿了抹布过去,若倾忙去帮忙,看着连曦沉重表情,她就知道郝云惊的这个病,恐怕的让他们困扰了许久。
“主子七岁那年,第一次发病,我们素手无策,最后误打误撞,把主子抬回房间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路边的武器架子,一枚樱抢砸了下来,正中主子腹部,刺破了好大一个血口子,一股气随之而出,主子也活了过来,从那后,么次他发病,我们只能这样救他,看遍了天下神医,却不能彻底治愈他。”
若倾静静的听着,其实她对这些也不懂,以后若是再有机会给郝云惊做菜,她格外注意就是。
目光专注的看着连曦述说,手里,忽然传来一阵刺痛。
原是那白盅瓷片,不小心割破了手指,好大一个伤口,疼的她眉头紧皱。
连曦忙过来查看,见她伤口颇深,要给她清洗包扎。
给人家惹出这么大的祸事,她也不好意思让人家费心,只说了自己会处理,便告辞走了。
幸好伤口不算太严重,简单处理一番,只留了星许痛楚。
只是,今天的事情,却让若倾一夜辗转难眠。
虽说是无心的,但正是她的无心,差点害死了郝云惊。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醒过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