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啊,除了有些腰酸背痛的。”她说着,肆无忌惮,毫无形象的扭动起来,捶背揉腰。
福大宝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欣慰还是震惊,指着方才那个高楼,他有些错愕:“看到他家的玉石楼,你真的没事?”
“他家?”若倾一脸茫然,旋即,脑子里忽然跳出了某日老板娘好像和她说过的一句话。
老板娘好像说,她爹出事后,她娘一度请求她定下的娃娃亲的亲家公亲家母帮忙,但是那家却避之恐不及,非但不肯帮忙,还无耻的退了这门婚事。
老板娘好像又说,那家生意做这么大,就算随便给她们兄妹几件家里卖的玉石宝器,她们兄妹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老板娘好像好像还说了,袁分珠宝行做的那么大,但是总有一天会倒闭,因为不讲信用,没诚信,而且没良心。
若倾顺着车窗往后面看去,那个三楼的珠宝楼招牌,赫然写着的,不正是:袁分珠宝行。
尼玛,还真是有缘分,她差点,就被福大宝当怪物看了。
就算她是乐天派,粗神经,也不可能看到昔日情人家的珠宝行,没有半点触动吧。
只是,她要怎么表现,难过,伤心,嚎啕大哭,嘤咛啼哭?
非演员出生的她,现在要拿捏哪一种表情,对她来说真是困难。
她只能生硬的扯着嘴角,尽量哀婉一笑:“哥哥,既然当初是袁家悔婚在先的,我若是难过了,不显得我更为狼狈了,我就要活的开心,活的精彩,活出一片天来给袁家人看,让她们知道,没有袁杰,嫁不进袁家,我照样可以活的好好的。”
她这一番话,可真是让福大宝欣慰万分,大掌,轻揉上她的脑袋:“小宝,哥哥真高兴,你能想得开。”
坐在对面的连曦,听到她们的对话,多嘴插了一句:“刚才那个缘分珠宝行,在国内鼎鼎大名的珠宝玉石楼,怎么,和你们福家还有渊源?”
“别提了?”福大宝不屑的白了一眼袁氏珠宝行的门面,愤愤道,“原本我妹妹,和他们家定了娃娃亲的,只是我们家道中落了,她们非但不拉拔一把,还来个落井下石,退了这门亲事,也不怕人笑话。”
福大宝说完,不屑的哼唧了一声。
若倾义愤填膺有木有样的跟着哼唧一声,一脸不屑。
对面的郝云惊,深黑的眸子打在若倾身上,忽然开了口:“晚上,去那逛逛,如何?”
“猴子大便家?”
“猴子大便?”郝云惊一脸不明白。
若倾裂开嘴巴,笑的无比开心的解释:“袁分袁分,不就是猿猴的粪便,猿猴的粪便,不就是猴子大便了。”
要是换做别的女人说出这番话来,郝云惊必定觉得那是个粗俗至极,不堪入目的女人。
只是若倾嘴里说出来,他却忍不住笑出了声。
好一个猴子大便。
晋南城的夜晚,比若倾想象中的要热闹许多。
原本以为珠宝玉石城,晚上并不会有太多生意,基本是冷冷清清。
因为在失真的烛光下,不好分辨玉器的好坏,所以若是真心想要买好玉器的人,必定会挑选白天来买。
但是出乎意料,晋南城的夜晚,比起白天来更加的热闹,一路上小摊小贩,兜售着各种各样的劣质的玉器,一些有门有面的商铺里,则是在最显眼处,罗列展示了许多精美玉石。
玛瑙,翡翠,琉璃,珐琅,水晶、白玉,蜜蜡……
琳琅满目,直叫人目不暇接。
路上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接踵,摊前店里,都能看到繁忙做生意的景象。
和郝云惊走过了两条街,到了袁分珠宝行那条街的时候,倒不见人群熙攘,安静了许多。
只是稀疏走动来往的几个,却无一不是华服裹身,环佩满头,一看就是顶有钱有地位的人。
这条街,想来就是现代意义中的名品街,只有有钱人才逛得起的。
若倾不由啧啧了两句:“玉石珠宝,不能吃不能喝,也不能踢着打着玩,光是看看,看久了多少会腻歪,不知道那些人花这份钱做什么。”
郝云惊轻笑:“有人出于爱好,有人处于炫耀,也有的人,是用来讨好和笼络别人,送礼罢了。”
说的有道理,若倾表示十分赞同。
“嗯,倒也是。只是这里的人好奇怪,为何喜欢晚上出来购买,白日里在太阳底下,不是更分辨出玉石的好坏吗?”
“白日里,路边摊贩是不出来摆摊的,到了晚上,才会陆续出来,那些只想弄些小玩意戴着玩,不想破费大价钱的,自然择了晚上出来。”
原来如此,只是……
“你怎么知道?”
“这是我们国家的律法,白日里,不许在街上摆摊。”
还有这么奇怪的律法,不过也是,在现代,别说白天了,晚上也是不允许在路上摆夜摊,政府所谓的影响市容市貌,原来在古代政府,对这个问题也相当重视啊。
若倾又对这个世界的规矩,多懂了一层。
一路和郝云惊有说有笑的往缘分珠宝行去,她其实很庆幸,郝云惊做了个明智的决定,让福大宝和连晋连曦留在酒楼,不许跟随。
不然,一会儿保不准她要露馅儿的。
袁家那些人,对福小宝来说,可能是又爱又恨,化作骨灰都不会忘记。
但是对于若倾来说,就算你化作神仙她也不一定认识。
到时候如果连谁是谁她都认不得,那就不好解释了。
走着便到了袁分珠宝行的一楼门面。
不愧是晋南城内数一数二的珠宝玉石楼,果然阔绰,偌大的一楼,居然只做成了一个茶室,供上门的客人喝茶聊天。
有两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伺候期间,不时的甜茶送水,服务真是周到,媚眼抛的也够酥骨的,不禁让若倾怀疑,这是高档情色场所,还是玉石珠宝楼。
见着郝云惊衣着不凡,有眼力劲儿的伙计,在她们刚踏进袁分珠宝行的那刻,就谄笑着迎接上来。
大概以为若倾是个丫鬟,她还把若倾挡在了身后,替代了若倾的位置,热情的招呼郝云惊往里去。
郝云惊一进去,扫了一眼屋子,淡淡道:“你们老板呢,我有件东西,看上许久了,想问他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