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这滋味,也太奇妙了吧,不,应该是美妙。
无比羞赧的看了郝云惊一眼,他的目光灼热的似乎要把她烧穿,嘴角殷切的期盼,好似如果她开口拒绝,他就会当场吃了她一般。
“我……”
她薄唇轻启,正欲告诉他,我想。
肩头,忽然传来一阵刺痛,然后,眼前一阵发黑,身子软软的倒在了郝云惊的肩膀上。
“小宝!”
郝云惊急叫一声,目光凌冽的落在了福小宝光洁的肩头,只见那上头,赫然钉了两枚梅花阵,而被梅花针扎中的地方,一片紫黑淤毒。
郝云惊赶紧点住了她肩头穴位,不然这股毒气侵蚀到她的四肢百骸。
随后,从水里纵身而起,脱下自己的湿濡的里衣,包裹住福小宝娇小的身子,掌心,一团黑气凝结,毫不犹豫的,朝着东南方向呼啸而去。
浓密的草丛,被他的掌风所压,柔韧的青草,尽全部都拦腰折断,露出草丛里,一张花容失色的面孔。
“你尽然,攻击我。”花蝉不敢置信的看着郝云惊,浓妆艳抹的脸上,本来就哭花了的妆容,如今因为夺眶而出的眼泪,更加显了几分斑斓。
郝云惊冷眸看着花蝉,伸出大掌,不容拒绝的道:“解药,拿出来。”
“不给。”花蝉负气,郝云惊不喜欢她她知道,但是她总以为,日就越累的相处,他终有一日会爱上自己,却不想他居然为了一个结实不到几日的女子,要置她于死敌,如果不是她的武功不在他之下,躲的迅速,怕此刻早已经被他那隔空一掌震碎了五脏六腑。
现如今,她的五脏六腑虽然是没有被震碎,可是却偏偏比震碎了更加的痛楚,泪眼婆娑的看着郝云惊,她恨恨的将一个棕色的药瓶打开,然后,当着郝云惊的面,把里头的几粒褐色的丸子丢入了潺潺溪水之中:“胭脂醉,如果一个时辰之内没有解药,就会五脏六腑爆裂而死,就算你封住了她的血管又如何,你也太小看胭脂醉的威力了,云哥哥,我得不到你,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得到你,就算你恨我一辈子,我也不会让别的女人得到你。”
她歇斯底里的嘶吼着,整张脸孔如同调色盘一样的混乱,嘴角的纯脂,随着眼泪晕染开来,挂在到下巴上,看上去像是吐血了一般,触目惊心。
郝云惊一阵恼怒。
“花蝉,我不会恨你一辈子,如果小宝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连记都不屑记得你,因为你让我犯恶心。”
有谁说过,惩罚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恨,不是报复,而是彻底的忘记,将她从你的生命中,清楚为零,永远的,永生永世的不再回忆。
对于花蝉来说,这样的惩罚,着实残忍到了她没有预料到的地步。
郝云惊对她素来无情她知道,可是她没想到,尽能无情到这种地步,他居然,连想都不愿意再想到她,完全把她剔除出他的生命。
心口一阵阵的剧痛,好似被活生生撕成了碎片一般,每一片碎片,都沾着血,痛的无以复加。
她抽泣着,以前虽然从来没有得到过郝云惊,但是有婚约在,她也从来没有觉得失去过郝云惊,可是今天,她却分明的感觉到,郝云惊已经彻彻底底的,淡出了她的生命。
“云哥哥,你要为了这个女人,背叛我们的婚约吗?你敢吗?”
她的心底里,其实还是存着最后一丝希望的。
看到郝云惊的犹豫了一下的眼神,她就知道,他不敢。
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却妖艳的笑容,笑的支离破碎却强作骄傲:“哼,就算我让你娶她,她也不过是个妾,和个妾,我有什么好置气的,真是自降身份,给你。”
其实解药,她是留了一颗的,至于为什么要留一颗,她不想承认,却不得不承认,那是因为从一开始,她就认输了,她根本不敢真正的惹恼郝云惊这头凶猛的狮子。
她爱他,她敬他,她甚至视他如同神一般的存在,而她就像是虔诚的教徒,卑微到尘土。
所以,她纵然想杀了若倾,也只能是想,因为这个女人,是她的天神看上的女人,她动不得。
迷迷澄澄的醒来,入目的一切都有些熟悉,厚重的木头大床,浅灰色的帐幔,还有窗台边开的旺盛的杜鹃花,以及攀上了窗台的紫红玉兰。
这分明是之前下榻的白云客栈,怎么,又回来了。
她动了动身子,只觉得左边臂膀酸麻的很,动弹不得,微微呻yin了一声,屏风外,忽然一个身影,匆匆忙忙,带着无限欣然的跑了进来:“你醒了,小姐?”
“小姐?你是?”
陌生的女子,到死是谁,她好像记得,郝云惊正在向她告白,而她也正要答应郝云惊,肩膀上就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痛,然后人跟着昏厥了过去。
难道她又死了一次,穿越到了别的地方?不会吧,穿越这种东西这年头是很时髦,但是她也不是个太时尚的人,不用接二连三的赶时髦吧!
看着眼前的女子,穿着一袭湖蓝色长裙,头上梳理了两个丫鬟髻,左右高高一个,分别一个水晶如意环箍着,额头上,是齐整的黑压压的一片留海,看上去显得她整张脸孔,格外的小巧玲珑。
她们似乎,好像,从未见过啊?
她怎么会在她的房间里,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怎么又回到了这个房间里?
秀眉微紧,迷茫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但听得那女子恭顺有温柔的笑道:“奴婢冰冰,以前是福府里的丫鬟,小姐忘记奴婢了吗?奴婢以前是专门负责打扫您的院子的啊!”
原来没有穿越,还在这个时代的。
只是福府的丫鬟……“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还真的忘记有这么一个打扫院子的丫鬟,不,事实上是她从来没有记得过,有这么一个人。
冰冰返身给若倾倒了一杯水,送到她手里,边回道:“是少爷把奴婢找回来的。”
“我哥?”
“小宝,你可终于醒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门口,福大宝一身浅蓝色锦缎华服,一双黑色缎面布鞋,疾步欣喜的朝她的床榻而来,看到她憔悴的容颜,忙吩咐:“冰冰,却给小姐弄些清淡的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