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你这是给我装糊涂,还是真糊涂。”
“当然是真的。”若倾瘪瘪嘴,一脸认真的看着面具,“他到底怎么了?”
看她的表情,不像是作假,面具男犹豫了一下后,有些愤然的开了口:“你那位好王爷,随便诌了一个罪名扣在袁分珠宝行上,抄没了他们所有的家产,把她们全家逐出了我们龙耀王朝。”
“什么!”
不是这样的吧?
不是袁杰心甘情愿的送了她这个珠宝行的吗?
而且,不是袁杰自己离开龙耀,打算去别的国家发展的吗?
怎么?
“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她目光中,带着几分的不敢置信。
面具男看她表情,便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也不知道郝云惊是怎么和她说的:“我怎么可能搞错,你若是信不过我,上街随便找一家珠宝行问的,同行之内,谁不知道盛极一时的袁府家,是如何败落的。”
若倾的表情一阵的僵硬,脸色苍白了一片,怎么可能,郝云惊骗她,骗她是其次,郝云惊怎么可以那样对待袁家,其实袁家也并没有做多对不起她的事情。
袁杰虽然懦弱,虽然在关键时刻没有挺身而出保护她,但是袁杰对福小宝的心,若倾却是清楚的感受得到。
袁父袁母虽然势力,甚至还落井下石在福家最困难的时候退了婚,可是天底下这样自私的人多了去了,真是大不必如此严惩。
若倾忽然觉得,自己和郝云惊之间的距离,有些远,有些很远很远。
他用他权势,为她“报了仇”,可是,她却一点都不开心,甚至很难过,很害怕。
这是她第一次,真正正正的感觉到了,他是王爷,是权倾天下的七王爷,是高高在上的皇者,随手就可以让一个富豪贵族,瞬间颠覆。
偏偏这种颠覆,并非若倾所愿,袁家不是恶人,那样的惩罚,真的太过了。
她抬头,目光沉沉的看着面具男:“你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
她多么希望,面具男只是因为太讨厌她了,所以刻意要挑拨她和郝云惊之间的关系。
可是面具男给的答案,却让她意识到,郝云惊,真的做了那样的事情。
“等他回来,你自己问他就是,入你说的,你信不信由你,说不说由我,福小宝,我憋着许久了,我没有刻意跟着你,只是总那么有孽缘让我遇见你,可能,我是误会了你什么,但是袁家弄成了现在这样子,你难辞其咎。”
若倾没有接话,神色黯然的转身离开,背影稍显受伤,那瘦削柔弱的背影,尽让人隐隐生了怜惜。
郝云惊的书房,丫鬟李香给她上了一盏茶。
“小姐若是等的累乏了,就去里半间,有张小榻可供休息,王爷每次累了,都会去里头小憩。”
“嗯,好。”
若倾淡淡应一声,等到李香出去,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整张脸上,写满了失魂落魄。
如果郝云惊没有否定,那她该怎么办?
呆呆的坐在屋子里,夕阳西沉,天色渐黑,李香先后进来的六次添茶,看着她茶杯里的茶水每每凉去,一地不动,李香不免担忧:“小姐这是怎么了?”
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道,若倾侧头,像是刚还魂一样:“我,啊,没什么,只是等的有些累。他还没回来吗?”
“小姐不然先用晚膳,王爷尚未回来。”
“算了,我也没胃口,李香,你不用麻烦了,就让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吧,茶,不用帮我换了,我也不太爱喝。”
“那,奴婢给你上一杯牛乳?”
“不必了。”
“那……奴婢先出去了。”
“嗯!”
李香开门而出,从那渐渐合上的门缝里,若倾看到的西落的夕阳,大片的染红的天空,老人说,火烧云,明天就是要下雨了,她的心情,不知道怎么的,更加沉重了几分。
捧着已经凉了的茶水,继续如同一尊雕像一样等待,天色渐渐暗下去,李香中间又进来一次,点上了油灯,想和若倾说话的样子,却在看到她有些出魂的模样后,还是选择了安静的退出。
今日的福小姐,真的好奇怪啊!
等等等,将近了午夜,郝云惊才回来。
郝云惊推门而入,看见等成了雕像的柔善美,先是吃了一惊,随后,眼底洋溢着喜悦的颜色上前,蹲在柔善美面前:“小宝,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郝云惊,是不是真的?”
他以为,她必定会很欣喜的问……是不是皇上答应这场退婚了。
却不料,她的眼底一片冰冷,质问的看着他。
他不明白:“你怎么了,小宝,出什么事了?”
“袁杰,你到底把袁杰怎么样了?”
她的质问中,带着几分的心寒。
郝云惊一怔,她都知道了?
当时就是知道她太善良,可能对袁杰下不了手,所以他才刻意欺骗她的,只是,她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天知地知他知袁家知道,可是袁家的人,早已经被流放到其他国家了,而且即便不流放,他们也进不了七王爷府啊。
他的这一怔,若倾就明白了,面具说的不假,郝云惊真的那样残忍的对待了袁家。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样做?”
她的情绪激动起来,为了袁家的事情,更多的是,为了郝云惊的不征求自己同意,还有他的欺骗。
郝云惊看她模样,就知道她在生气,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小宝,我只是想替你出口气。”
“出口气?袁杰根本就没有对不起我,他顶多就是懦弱了点,虽然是他家背叛了我和他的婚事,但是却是我背叛我我和他的感情,你这样,我心里有多过意不去。再说,你要为我出口气,至少要让我知道吧,你为什么要骗我?”
“小宝!”握紧了她的手,他心里有些恼火,恼火他为了一个袁杰和他争吵,但是却压抑着那股火气,语气尽量带着歉意,“是我错了,我不该骗你的,我只是怕你太善良了,不忍心惩处袁家的人。”
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她豁然起身,背过身去,不想却看郝云惊:“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袁杰一家,你必须要让他们归回原样,原本我们就是互不相欠的两个人,你这样,弄的好像我欠了袁家一样,这种欠债的感觉十分不爽你知道吗?”